秋秋忍不住盯著他露在外麵的部位看。
拾兒的身材絕對是沒得說!
穿著衣裳,那是仙風道骨長袖飄飄,但是脫了衣裳也非常有料。屬於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型。
秋秋有一種乞丐突然撞進了財主家的感覺,隻看滿眼琳琅繽紛,瞅哪兒都特別誘人。
啊,等等!
東西是好東西,但好東西是有主的!
被拾兒一瞥,秋秋趕緊收回賊眼。
拾兒一如平時淡定從容,但是穿著這麽一身兒衣裳,不是他裹得嚴嚴實實紋絲兒不露的時候了,再擺出這麽一張臉,也看不出任何峰主的威風高貴來。
拾兒很想問她,這是一身兒什麽衣裳啊?她在哪兒看到過這樣的衣裳?
她怎麽把這身兒衣裳套在他身上?
兩人相對無言,默然相對了一會兒,秋秋試圖岔開話題:“墨霜還挺好使的畫出來的東西能變真的。”
拾兒的注意力果然被她成功轉移了。
他端詳了一下手中的筆,也在麵前的紙上畫起來。
他的畫技當然比秋秋這個半瓶水強多了,筆隨便的勾了幾下,一叢墨色蘭草就躍然紙上了。
秋秋一邊看畫,一邊偷看他。
這是她男人哎,真是多才多藝,就沒有什麽他不會,沒什麽能難住他的。
蘭草畫完了,蔥鬱的蘭葉之間有零星的huā朵綻放。
秋秋眨眨眼,蘭草沒變化。她再揉揉眼,蘭草還在紙上。
真奇怪,為什麽拾兒畫東西變不成真的。
秋秋把筆拿過來,也學拾兒的樣子畫了朵huā。牡丹什麽的太複雜了,她畫的也就是朵大喇叭huā。這邊畫huā,喇叭huā一秒都沒用就變成了一朵真huā。
秋秋都有點兒不大敢看拾兒的臉色了。
這叫什麽事兒?
要說本事。她比拾兒差遠了。要說見識,兩人壓根兒不具可比性。要說年紀拾兒的〖真〗實年紀她雖然沒問過,但是應該是她歲數的十倍還綽綽有餘。
但是她畫的就能成真。拾兒畫的就還是畫。
太打臉了。
秋秋誠懇的堆出笑容,把筆遞給拾兒:“再試試。”
“不用。”拾兒一點都不放在心上。淡然的拒絕了她:“再畫也不會有變化的。”
“這是為什麽?”
“因為這是你的世界。”
秋秋眨眨眼。
所以問題不在墨霜身上和他身上,而是因為這個環境。
這是她主場,他施展不開。
就象他剛才說的,如果這是個夢,那這也是她的夢,這裏的一切都是她構築出來的。
可是她構築這麽個夢幹什麽呢?
秋秋握著墨霜琢磨了半天,琢磨不出來幹脆不琢磨了。
這麽高深的哲學問題她想不通。所以還是不折騰自己那點可憐的腦容量了。
拾兒這一身兒打扮真是太清涼養眼了!
剛才她怎麽隻想著給他畫個浴袍,沒想著給他畫個比基尼之類的呢
她要是現在再畫個吊帶露背衫之類的變成真的,他肯不肯換呢?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他要肯就有鬼了。
就算兩個人這麽親密了。但是大男人總是好麵子的有些要求就是頭可斷血可流都堅決不能答應。
秋秋在腳:邊畫了很多小圈圈,一個串一個的。
拾兒問她:“你這畫的什麽?”
秋秋歪著頭看了看:“九連環吧。”
不過被拾兒這麽一說,秋秋倒是想通了。
既來之則安之嘛,不用想得太多,有得玩先玩個痛快吧。
她迅速畫了個搖椅。先解決坐的問題。
兩人坐在她畫出的那隻雙人搖椅上,有點擠兩人的腿挨著腿,肩靠著肩,如果想坐得寬鬆點兒,那就隻能秋秋挪個地方換坐到拾兒的腿上了。
秋秋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畫小了。”
內心畫外音:好象畫的還是有點太寬了
拾兒不在意的說:“不要緊。”
早知道就是再畫小點了。
秋秋頗有些遺憾。
ā前月下的,月不好弄,huā總得有吧。
於是秋秋操起筆來,給兩人旁邊畫了一堆的huā,限於筆力,畫得不怎麽齊整,但是意境是有了。
她甚至還畫了幾道非常抽象的波浪線。
拾兒對她已經十分了解,那幾條波浪線變成了流淌的溪水,從兩人腳畔奔流而過。
有水有huā,兩人甜蜜蜜的坐在一起,雖然鳥不語huā不香,但是這點小瑕疵可以忽略不計。
秋秋在心裏頭偷著甜蜜了好半天,這會兒才想起一個重要問題。
“咦,這是我的夢裏,那也就是說,咱倆身體還在外頭呢?”
“在湖邊。”
秋秋琢磨了一下,這要是外頭有人想找他們可壞了菜了,真有急事那真抓瞎,根本找不著人啊。誰能想到他們走進了一張畫裏,然後身體留在了畫裏,意識又跑到了夢裏這是大抽屜套小抽屜,小抽屜裏又放了個小木盒,讓神仙來隻怕都找不到他們。
“那,那咱們得早點出去啊。要不然外頭有事找你怎麽辦?”
“是啊。”拾兒倒還是不緊不慢的,一點都看不出緊張來。
可是怎麽出去呢?
剛才秋秋一進來的時候就試過了,可問題是不管往哪兒走都沒有出路。
這破地方就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真〗實寫照!
秋秋站起身來,繞著拾兒轉悠,實在尋摸不出辦法,隻能求助的目光重新投向這世界中唯二會喘氣的那一個。
“你幫著想想辦法呀,要是誤了事兒怎麽辦?”
拾兒不緊不慢的又捏起自己那薄透露的浴衣,輕輕撚了一下又鬆開了手。
?
這
秋秋眨了一下眼,腦袋裏的小燈泡“biu”一聲點亮了。
懂!
秋秋二話不說。蹲了下來運筆如飛,立馬畫出了一件高領帶帽皮大氅!
這衣裳畫起來超簡單的,一變成了真的。秋秋立馬兩手捧著衣裳給拾兒送上。
拾兒把大氅披好係好,所有的春光全遮了個密不透風。這才高抬貴手給了一條提示:“這是你的識海,想不想出去,隻在你的一念之間。”
秋秋立馬點頭,再等下文。
沒下文了?
合著這麽一件大氅就換來這麽一句不算提示的提示?一念之間?說的輕巧,她要真是知道怎麽出去還用得著這麽幹著急上火啊。
秋秋在心裏默念著“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快放我出去”睜開眼一看,還是看哪哪白
拾兒坐那兒不動。一點都不緊張。
合著秋秋又沒有什麽急著要辦的事,她就是閑人一個,急著出去還不是怕誤了他的事。
這真叫皇帝不急太監急。
早知道就在那大氅上給他割幾條口子,看他現在那氣定神閑的樣就不爽。
秋秋坐在huā叢旁邊。
一念之間?
啊。據說人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的念頭簡直就象在滿是霧霾的城市裏一口吸進的塵埃數,但是哪一道能被抓住並重點關注那就不好說了。
誰知道那一念藏哪兒呢?
要是一天找不著他們就在這兒困一天?
要是一年找不著他們難道就在這兒困一年?
沒有峰主的九峰呃,不會出什麽大亂子吧?
秋秋這會兒可沒想到裏麵的時間和外麵是不是一致的問題噬道。
一急哪想得到那麽多。
實在想不出來,她還是得從拾兒身上找轍:“你說這是我的識海嗎?”
“是啊。”
秋秋納悶:“不是說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嗎?那我的識海怎麽是白紙一張哪?”
從好的方麵理解,這可能說明她心地純潔?
從壞的方麵想。是說她挺無趣挺白癡?
拾兒還是兩手一攤,不動如山。
這人這毛病真不好,動不動就給你沉默以對,讓人想咬都無處下嘴。
秋秋托著腮歪著頭。
往哪兒走都出不去,這個紙世界仿佛無邊無際。他們在這裏顯得那麽渺小。
其實拾兒的話應該也沒錯。
雙修修的好好的。她的意識怎麽就突然跑進這個世界裏來了?拾兒隻是後來被她的yy精神給硬拉進來的。
問題肯定還是出在她身上。
秋秋看看手裏的墨霜。
她感覺墨霜是關鍵。
這個聽說是以前尚前輩留給她的。
一位已經悟道飛升的前輩總不會無緣無故留下她常用的筆給她。
而且據聽說,尚真前輩並不會功夫,她最後悟道也是因為從畫中悟道。
當時她用的不會就是這隻筆吧?
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墨霜頓時被套上了一頂金光閃閃的名為“神器”的光環。
剛才她能畫什麽什麽成真,墨霜功不可沒啊。
可是畫功甩她一條街的拾兒畫就不好使。
問題又繞回原點了。
關鍵還在她身上。
因為是她的地盤,所以她畫的靈,拾兒畫的不靈。
可明明是她的地盤,可是她不知道怎麽控製啊。
要是有把火就好了,沒準這紙世界一把火就給燒沒了。
——等等,真燒起來,他們不會也被燒了吧?
有個詞可就叫引火燒身。
秋秋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畫朵火苗試試呢?
她試著畫了一朵火苗,很小很小,而且緊緊盯著它,隻要發現一有不妥的苗頭,立馬一把掐滅它。
果然,火焰燒起來了。
可是,這火是憑空燒著的,跟底下的紙完全沒關係。不但沒燒出洞來,連點灼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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