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九天玄女娘娘吧?”淺夏問。
丫頭笑搖頭:“不是。奴婢有個要好的姐妹就是下河縣人。說是香火也是近幾年才旺盛的。”
顧令嫻卻擺手:“不管供是誰,借口也夠了。”
聶其仰搓搓手,躍躍欲試:“好,我這就回去跟祖母說一聲。”
“預祝你成功。”淺夏輕飄飄。
聶其仰神色一呆,無語:“四姑娘,你真不管了?”
“不管,我才沒你那閑心。”
聶其仰就轉向顧令嫻:“你呢?”
“我呀。”顧令嫻眨巴眼:“我倒想,可是我總不能用同樣的借口也跑去下河縣吧?不過,聶公子,你有最新消息,我是樂意聽一聽的。”
“好。”聶其仰又扭回頭眼巴巴看著淺夏:“我要是有了消息,也傳給四姑娘,好不好?”
“可以。”紀淺夏不想身體力行,可是不介意聽進展的。
“嘿,我這去了。你們等我消息。”聶其仰樂滋滋的就告辭了。
顧令嫻做為主人,把他送走,轉回來就看到紀淺夏沒形象的趴在桌上。
“你很累嗎?”
“累。昨天身累,今天是心累。”
顧令嫻吃冰鎮葡萄,閑閑說:“我還好。要不是這日頭明晃晃的,我還打算騎馬四處看看呢。”
“哇,騎馬?我也好想。”淺夏羨幕。
“那就學呀。”
“家裏沒馬場?”
“到我家來。”顧令嫻很慷慨。
淺夏感激:“謝謝。不過,能改到天氣好點再說嗎?”
“可以呀。”顧令嫻很爽快。
略停了一下,她遲疑:“不過,我聽說,你原來不好這樣的呀?”
“我,我原來,可能年小,所以就……”淺夏苦笑。
“你不是跟裘家五小姐關係不錯嗎?她也很喜歡騎馬射箭的。怎麽沒教你呢?”
“她呀,她其實學的也就那樣,不足為人師。”
想到裘五小姐,淺夏倒是抿嘴樂了。很怕熱,這會估計一直窩在家裏歇涼了。說起來,好久沒看到她了。得找個機會去跟她碰個麵。
顧令嫻失笑:“就她那樣,還騎馬?馱得動她嗎?”
“呃,還是能吧?小五姐也就是體壯了點。等她長了年紀,身體抽了條,瘦下來就好了。”
“她瘦的下來?”
“能吧?”淺夏記得,裘五小姐胃口也很不錯呢。
顧令嫻也就略過不提了。她跟這些世家小姐來往很少,這位裘五小姐還是名聲比較響,她才略知一二的。後來也打聽到淺夏跟她關係不錯,就很聰明的不再多說什麽。
“對了,你聽說駙馬府接駕的事嗎?”
“聽說了。”
“怎麽會這樣呢?”
顧令嫻不以為然:“挽翠宮那位是個不按牌理的貴人娘娘。行宮住膩了唄。”
“你說到時,涼山會不會很熱鬧?”
“現在就很熱鬧了。”
淺夏搖頭:“也還好。並沒有什麽禁軍之類的將山路堵了不許閑雜人等進出。”
“快了。”顧令嫻漫不經心。
紀淺夏就盤算著,若是禁軍封路,不曉得魏三娘這樣的平民富貴普通人能不能順利上山?
京城,絲館。
魏三娘專注的對比著收到的信息。眉頭越皺越緊。
抬手取茶,心事重重抿一口。目光放遠。
臨露台是一串珠簾,迎著風輕輕晃響。
這響聲叫她心更煩燥了。喚:“小丫。”
丫頭從樓下跳上來,額頭出一層細汗:“掌櫃的什麽事?”
“去打聽下,駱三在京城嗎?”
“好。”
丫頭轉身下樓了。
手裏捧著茶,魏三娘起身在窗前眺看。樓下樹道還可以看到小丫頭急匆匆的背影。正盯著無神,高高大大的老胡麵色也陰陰沉沉的快步過來。
魏三娘返到桌邊,將信息什麽的收攏了下。
樓梯響,胡老大帶著一身熱氣上來。
“三娘,我收到不太好的消息。”胡老大抓起桌上壺就灌。
魏三娘也不製止,等他一氣飲盡,平靜問:“什麽消息?”
“不得了。”胡老大四下查看,確保隔牆無耳。
“瞧你小心的,難道天要塌下來?”魏三娘笑他在樓上自家還這麽謹慎。
兩人都會些功夫,耳目極靈。若樓上都讓人偷聽了去,那真是防不勝防了。
“若屬實,天不塌,天要亂。”胡老大壓低聲音。
“怎麽了?”魏三娘提起心。
胡老大看一眼桌上,說:“咱們不是查探王府嗎?”
“是。我這裏也收到了幾條有用的線索。”
胡老大便揮手:“你先說。”
魏三娘也不推讓,挑出一條便紙記錄說:“這裏有人看到說,去年容先生失蹤那幾天,在涼山看到吳府家的大公子曾經出現。”
“哦?”吳家大公子,可不是定遠侯小侯爺。
“另外,更有趣的是,七王府的一個長隨也在。這個長隨可是七王爺的心腹之一。”
胡老大瞳仁漲了漲:“這說明容先生不是無緣無故去涼山。”
“是。很可能是眼著定遠侯小侯爺去見了什麽人?當然也不一定就是七王爺這個長隨,也可能是別人。”
胡老大停了下:“還有什麽人,在那個時間出現?”
魏三娘正色:“還有,吳夫人隨後竟然去了觀音庵上香。你說怪不怪?”
“好好的怎麽跑去觀音庵上香了?”
“沒錯。京城沒上夠,去觀音庵。並且,她並不是大張旗鼓去的。據線人說,隻帶著兩個心腹婆子兩個貼身丫頭出府。當時侯爺染病。她說近的廟堂都許了願,知道避暑涼山有觀音庵極靈。為顯誠心,就這麽悄悄去了。”
“怎麽這條線索才報上來?”
魏三娘苦笑:“發生在一年前。府裏安排的線人也拿不準這要不要緊?就當一件瑣碎小事沒提。若不是重查,他們說不定也沒覺得這是極有價值的線索吧?”
老實說,吳夫人這一舉動,的確沒什麽可指摘的。侯爺染病,關心則亂。周圍廟堂許遍了,延伸到避暑涼山。為了不張揚,隻帶心腹同去,更顯誠心不是。
胡老大捶下桌:“這麽說,凶手跑不出這兩家了。”
“但沒實證。”魏三娘攤手:“具體發生了什麽,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