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逐漸蔓延開來,傷口所帶來的劇烈刺激如同融入了血液,進入身體循環一般,將痛苦傳播到各處,以此來凸顯出自己的存在個,告誡身為主人的夏目。
崇宮真那的刀刃是從後方突刺而來的,可能是在途中改變了軌道,本該擊穿夏目脊椎的武器繞過了那裏,從背後左側刺入,再從同側的左肋穿了出來。
皮膚撕破,髒器被刺穿,觸碰到肋骨的利刃摩擦著,那放佛萬蟲噬心般的痛苦開始侵蝕夏目的意識。
張開右手,那是因為左手的臂骨之前被崇宮真那的刀背擊斷,所以隻能夠活動勉強正常的右手,並且將其放在了狂三握住槍械的右手。
想要說話,不過在喊出剛才那一句話之後,就察覺到胸口積蓄了一股放佛怒氣般的東西,氣體從不知龗道破裂沒有的肺部噴出,接著喉嚨一甜,血腥味一瞬間占據了夏目的口腔,鮮紅色的液體從嘴中溢了出來。
視界似乎模糊起來,鼻孔中也開始漫出溫熱的東西,感覺到身體搖搖欲墜。
此刻還必須感謝把自己刺穿的崇宮真那,靠著她的武器夏目才得以戰力,不然的話估計會立刻倒下。
隻不過造成這種原因的元凶還是‘支撐’起夏目的人。
右手加大力道,對此感到不可思議的狂三似乎有些退縮,可這並不帶表她害怕了,恐懼了。
非要說的話,她隻是對夏目的舉動產生了一瞬間的震驚,在腦海中思考‘這個人莫非是真的笨蛋?’。
可是沒有理會狂三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麽。夏目隻是盡力將自己的話說出來。
他或許沒有另外一個世龗界的五河士道做的那麽好。運氣也相當差。更加說不出什麽有說服力的話,可是啊——
夏目作為夏目,夏目以夏目來說,他有著自己的行事方針。
“呐……看到了嗎?狂三,這場約會的主導者,可是我,而不是……你,可以決定的。”
咳咳咳。
鮮血從嘴中落在地上。激起的血花一瞬間綻放出了花朵。
“我不是一個什麽好人,這一點希望你理解,但是——不是好人的我,不理解戀愛和真正約會的我,可以在這裏明確的告訴你……”
夏目這個人,名為夏目的普通人類。
“是一直站在你這邊的……所以……咳?!”
刀刃被拔出,那一刹那的劇痛和折磨著夏目的神經。
眼淚差點奪眶而出,汗水從額頭冒出來,跟血水混在一起。
總是有人逞英雄,總是有人希望後宮。夏目也是如此,身為宅之一員的他沒有厭惡的打算。不過在那些東西之前,夏目是作為一個普通人來看待精靈。
他希望有個喜歡上自己的普通少女,希望會有能夠一同旅遊家人,希望有一起進入KTV的朋友,然而那不過隻是希望罷了。
此刻的夏目感覺到自己已經沒有了那些可能性……
但是,眼前的少女,這個被稱作最邪惡的精靈的少女,時崎狂三有著可能性。
“……咳咳……狂三,你的人生,就讓我來重啟好了,所以——放棄吧,從這裏離開,然後……”
話語到處結束,一棟大樓飛了過來。
除此之外還有石頭,鋼材,廣告牌,車子,單車,椅子,陽傘,所有的東西,能夠看到的東西都砸向三人。
“夠,夠了,看你還是無法理解呢,我,我才不會因為你的那種話而改變!既然為了我而選擇戰鬥呢,雖然無法吃掉你有些可惜,但是,再龗見了,夏目。”
將槍口抵著額頭,狂三扣下了扳機。
“一之彈(Aleph)——!!!”
化作漆黑的霧氣消失,狂三退到了遠處。
緊接著,無數的東西砸落下來。
不過奇怪的是沒有一個東西碰到夏目,頂多隻有產生的風壓將本來就站不穩的夏目吹倒而已。
用刀刃切開大樓,崇宮真那看了夏目一眼,眼神之中浮現出了一瞬間的後悔,可在下一刻立馬消失,切換成了戰鬥模式。
她對著遠處的五河士道發出指示。
“哥哥!現在從這裏離開!反應消失的〈ZERO〉,現在出現了!”
夏目躺在地上,視線微移,看到了靠著黑色盔甲提供的助力,借著巨大的臂力將無數樓房扔過來的精靈。
黑色的硬質盔甲,裝飾華美的花紋,飄逸的綠色長發,原本琥珀色的雙眸此刻卻變成了藍色。
‘——Infinitesuccuba——’,重奏裝束,但是經由夏目傳送過去的力龗量和自身的情緒,導致變成了‘亂神模式’。
C.C.身上的黑色粒子比起夏目使用的濃鬱幾倍,那就像是悅動的火焰,帶著死亡的旋律。
對方似乎看到了夏目,想要抬起右手,然而夏目這才發現體內的力龗量已經開始流失,黑色的霧氣開始包裹自己的視界。
就連嘔吐感此刻都被壓了回去,整個人完全喪失了行動的能力。
經過了多久呢?
夏目腦中不斷出現所謂的走馬燈,第一個世龗界也好,第二個世龗界也好,第三個世龗界也好,每一個世龗界最重要的經曆都一一浮現出來。
已經足夠了吧,明明那個時候人生就已經結束了,是得到‘默示錄之架’才能繼續下去。
畢竟一旦到了異世龗界,就產生了一種想要改變一切,成為最強者的想法。
可那種中二的思考方式早已被遺忘在了盡頭,每一次轉變都是夏目生活的改變。
經曆不同的故事,享受不同的人生,或許從來到異世龗界開始,夏目就完全滿足於現狀。
讓我突破這個世龗界的盒子?讓我以戀愛得到力龗量?
當然可以,不過神大人,不知名的上帝,或者是看著這一幕的默示錄,這種情況,很不妙吧。
的確很不妙,真的要完蛋了。
改變的狂三也好,暴走的C.C也罷,都無法觸及到她們,同時尋求救贖。
意識,在C.C.切開大地,造成巨大破壞的同時中斷,世龗界變得黑暗。
胸口停止起伏,呼吸漸漸消失。
夏目的人生,到此終結。
失敗之人,無法得到默示錄之架承認之人,隻有這個下場。
那麽,誰會為之哭泣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