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裏再怎麽不滿,唐裝老頭終究是受傷了,腿上的牙齒印深陷,這樣的傷口最好就是疫控中心接種狂犬疫苗,還是越快越好。
梨花抄起自己的手提包,拉著他就走,幹巴老頭在後麵緊追而來。
“慢著,我會開車,我這就送你們去。”
幹巴老頭還嚼著肉,嘴巴也來不及擦,很是熱心腸的追趕而來。
老板娘反應慢了一點,還是跟在了眾人後麵,全部擠在一輛車裏,往疫控中心趕過去。
幹巴老頭做事幹練,用最快的時間做了個最快的行車攻略,倒是為梨花他們節約了不少時間。
本來,以她的能力,不去接種狂犬疫苗,也能把這個傷口處理了。
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畢竟,古法醫治存在很多不確定性,現在得狗可比過去的毒性強大不止一百倍。
新聞報道上,接種了疫苗沒能抗過去的例子可不在少數。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兩樣一起來,把傷害降到最低。
疫苗要弄,古法也得跟上。
唐裝老頭,曾經可是古醫世家的掌舵人,對於這狗咬傷也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和梨花不謀而合,因此,一路上倒也很配合。
時針指向淩晨兩點。
梨花正睡得迷迷糊糊,她的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花兒,你要不要去看看……”老板娘支支吾吾的樣子,有些欲言又止。
“是大叔出事了嗎?”梨花打了個激靈,穿好外套就往門外衝。
老板娘趕緊一把抓住她,“不是,你大叔睡得挺安穩的,我是說,咱對麵的那個小夥子,他……”
“啊哈……沒啥事啊,我先睡了。”
梨花打了個哈欠,直接切斷了老板娘的話,打算摸回去繼續睡。
“花兒,你不怕自己後悔嗎?他從下午喝到現在,就是鐵打的身子骨,那也熬不住啊,趕緊勸勸去,他一定最會聽你的話。”
老板娘不依不饒的站在她麵前,擋住她的去路,似乎梨花不聽勸,她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梨花垮著雙肩,一幅憔悴不堪的樣子,“媽,拜托你,你去看看他就好,我很累了,需要休息。”
“哼哼,你大叔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我能走開嗎?萬一他有不對勁的,你是想讓我當個孤寡老太婆?”
這話就嚴重了,她可承擔不起,無奈的舉手投降,“我去,我去看看還不行嗎?”
她心裏打著另外一個主意,慢條斯理的換了雙鞋子就要出門。
老板娘在後麵實時的提點著,“別想偷奸耍滑,我這裏能看到的,還有那個醒酒湯,我額外煮了一鍋,你順手就帶去。”
梨花翻了翻白眼,不知道老板娘為何對姓伊的這麽在乎,放著自己老頭不管,管這麽多閑事。
她耷拉著臉,不愉的接過一個食盒,慢騰騰的往對麵別墅走去。
“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很久,也不見動靜。梨花手摸著門把手,扭了下鎖,如果還是進不去,她決定一秒鍾後就轉身離去。
不過,很神奇的是,手摸著的地方居然一下子亮了起來,閃爍著點點星光,似乎是在對她進行某種測試,條紋不停的旋轉著,很快,就聽“哢嚓”一聲,門開了一條縫。
借著門口的燈光,她好奇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什麽時候,她的手居然能當刷門的鑰匙了?
容不得多想,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去見見他又何妨。
屋裏麵空曠的就像沒有人氣一樣,幹幹淨淨的,特別的簡單,和那樣板房沒啥區別。
靠近二樓陽台,就聽到“叮鈴咣當”一聲響,卻是酒瓶子打翻碎裂了。
梨花加快腳步趕過去,就見到伊在旭像塊爛泥一樣癱在地上。身子一抽一抽,卻像是快要吐出來了一樣。
“喂,你沒事吧?”她拎過一旁的垃圾桶,再把伊在旭扶起來,不過是前後腳的功夫,他稀裏嘩啦全吐了出來。
梨花輕輕的拍著他的背,手指在幾個地方推拿了一下,原本已經停止嘔吐的伊在旭,又忍不住低頭狂吐起來。
如此三番兩次,等到胃裏終於清空幹淨,他才消停了下來。
他睡眼朦朧半睜著眼,打量著梨花,卻是沒認出來,因為他下意識的知道,他心心念念的花兒,絕對不會出現在自己跟前。
“嗬嗬……你~~是誰?來偷東西的嗎?這裏除了……除了我~~~別的你統統可以帶走,都帶走吧,我不要了。”
他揮舞著手,像是驅趕蒼蠅一樣,想要把梨花給趕走。
“嗬,男人!醉的真不輕!”
她把他拖到躺椅上,把自己帶來的解酒湯倒了出來,捏著下巴就灌了進去。
“唔……咳咳……你個壞女人,你給我吃了什麽,呸呸呸!”
伊在旭怒不可解的捏緊了拳頭,想要對梨花用強。梨花泄憤的對他踢了一腳,“廢物!”
她是含恨發力,伊在旭哪裏收得了,隻覺得小腿骨都快折了,酒也跟著清醒了兩分。
“啊!好好的,踢我幹嘛?”
“我想踢死你呢,怎麽著?”
梨花腳不帶停的繼續踢打著,似乎要把這些年受到的委屈,一股腦兒全部發泄出來。
“別……別打了……哎喲,你吃槍藥了。”
伊在旭越說,梨花的腿打越是不停,踢得他滿陽台亂竄。
“你……你別過來!你在這樣,我可不客氣了!”
伊在旭已然被逼入了牆角,根本就躲避不開。他雙拳前伸,做了個抵擋姿勢,雖然知道沒多大用,但是,下意識的還是這樣做了。
這一頓打,直打得伊在旭渾身劇痛,暈暈乎乎的縮在角落裏,說不出的可憐無助。
“呼~~~”
梨花長出一口氣,把他拖到一個客房裏,被子一裹就完事兒,轉身就要離開時,卻聽得被子裏傳來一陣“嗚嗚嗚~~~”的哽咽聲。
她的腳就像生了根一樣,立在那裏久久不動,心裏五味雜陳。
她沒有去揭穿他,給彼此一點距離,一直到被窩裏恢複了寧靜,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她才來到陽台,開始打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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