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肆無忌憚的話,讓牛西施羞窘得低著頭,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反觀大潘,則坦dàng很多的和眾人打著招呼。
“各位叔叔伯伯,大哥大姐們好,我是牛美麗的大哥,她這兩天生病住院了,我剛好有空就過來照顧。大家有時間,還請多多幫襯一下她哈,一個女孩子孤在外不容易。”
這番話說的真意切,還滿感人的,這些人到是把自己剛才開玩笑的嘴臉收斂了很多,雖不至於寒暄,但也不落井下石了。
頭頂上的壓力一輕,牛西施有些感激的小聲說著,“潘大哥,謝謝你,讓你費心了”
“有我在,別慌,都是些小事”大潘提著她的東西,就像個堅實的堡壘一樣,在麵前開路,一路上,見到有上來寒暄的人就微笑,耐心的解答,就像個暖男一樣。
這一路倒也走的很快,到了牛西施的樓底下時,卻見一堆的雜物丟棄在門口,把一個通道堵得死死的。
牛西施看著那堆東西,越看越是熟悉,忍不住驚呼出聲,“這這是幹什麽誰丟的嗚嗚嗚”
她有些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家當,都是她辛辛苦苦攢錢買的,現在,被人當做破爛一樣丟棄,如何不讓她生氣。
緊跟著,樓道裏響起一個甕聲甕氣的女生,“哼你還好意思問誰丟的就是老娘丟的,怎麽了你欠錢不給還有理了我告訴你,你今兒個再不出麵,你這堆破爛,就給你便宜處理了。”
說話的女子穿著一襲睡衣款長裙,頭上的頭發裹著很多發卷,手裏還提著一堆從房間裏搜羅出的東西,“晃dàng”一聲,就給丟到牛西施腳下。
“老板娘,你怎可以如此欺負人,我明明交夠了房租,你不要血口噴人”
牛西施可不是什麽柔弱女子,此時感覺一股血充上腦門,讓她什麽也顧及不上了,雙手叉腰一股子潑婦樣子,準備和老板娘大戰三百個回合了。
大潘詫異的站在她後,頗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劍拔弩張的一幕。
老板娘也是個潑辣的主,看到牛西施這個樣子,自然是依葫蘆畫瓢一樣,也雙手叉腰,掏出一個小本本抖得嘩啦啦的響,和她對罵起來。
“這裏,白紙黑字記錄著,老娘已經三個月沒收到過租子了。老娘又不是做慈善的,上有老下有小,正是用錢的時候,你拖了這麽久,老娘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額我不信,我明明交了的。”牛西施搶過小本本,很快就翻到了最新的繳費記錄上,果然上麵隻有三個月前的,後麵的就一片空白沒記錄了。
“怎麽會這樣,我明明給了的我不信不可能的我一定是病還沒好,出現幻覺了”牛西施喃喃自語著,不住的搖頭,根本就不信自己所見到的。
“切老娘還會騙你個小姑娘不成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在這裏做了多少年的生意了,什麽時候弄虛作假過”
老板娘大咧咧的咋呼著,很快就贏得了圍觀者的肯定,很多人都給她作證起來。
“美麗啊,老板娘不會騙人的,你這做的也太過火了,欠了別人這麽多錢,你也好意思在這裏怪人,沒收拾你一頓,就是開天恩了。”
“也就老板娘是個嘴硬心軟的,換做是別人,你拖一天試試早讓你睡大街去了”
“小姑娘,趕緊把錢交了,我們眾人還可以幫你求求老板娘,讓她把房子繼續租給你,不然,你真的得搬家了。”
對於眾人的話,牛西施都置若罔聞,她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結果,因為,她真的交費了,並沒有玩拖欠。
她心急火燎的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裏傳來的是“哇哦啊啊啊”的尖叫聲,以及重金屬音樂的嘈雜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牛西施對於這樣的通話,似乎已經習慣了,隻是對著手機大聲的喊“我給你的錢,你交房租了沒”
對方也不知道是真的聽不見還是裝昏,隻一個勁兒在手機裏吼著,“喂你說啥呀我這裏聽不見,麻煩你大聲一點”
“喂你說話呀不說我掛了啊”
然後,電話就這這樣無的中斷了。
牛西施不死心的繼續撥打著,不過,任憑她說什麽,對方回應她的都是聽不見,以至於幾次三番後,對方的手機直接關機了,她,再也打不通了。
此時此刻,天上的太陽曬得人火辣辣的疼,她卻覺得自己的心如墜入冰窖裏般的寒涼。她蹲在地上,把頭捂在腿上,放聲痛哭著,絕望的緒淹沒了她。
她的這次生病,來的太突然了,好歹也是個癌症,雖然醫生說,發現的及時,手術也很順利,但是,以後會因為腸子比別人少了一截,可能會因為吸收營養功能薄弱,她會變得瘦弱一些。
最可怕的是,她把所有的積蓄都花完了,也不夠住院的。她的那個親妹妹,從來沒有掏過哪怕一毛錢,甚至於,連到醫院裏去看她一眼都盼不到。
最後,還是在大潘的幫助下,她才度過了這個難關,沒想到,又被自己最親的人給坑了。她給了妹妹整整五千塊,讓她幫忙交一下房租,沒想到,她卻是拿著錢去揮霍了,徒留自己哭無淚。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麽辦還能求助於誰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一個女孩子,想要好好的打拚一個未來,就真的這麽難嗎
大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樣的牛西施讓他的心都跟著發疼了。
他歎息一聲,走到老板娘跟前,“她欠你多少房租,我替她還了。”
他掏出皮夾子,拿出厚厚的一疊鈔票,在陽光下甩了甩,那紅豔豔的紙張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刺激著周圍人的神經。
人群裏,一個長得有些猥瑣的年輕男人,貪婪的盯著這一幕,如果不是礙於邊人多勢眾,他都有些蠢蠢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