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一個個的,都盼著爺爺我鎮糊塗呢,還是假糊塗”伊老太爺不悅的瞪了伊利川河流川兩人,“你倆名字都叫“川”,啥時候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我怎麽不知道”
“呃老太爺開玩笑了,我可沒這個資格,你老千萬別這麽說,承受不起。”流川嚇得拚命的搖手,他可不想和二老太爺有任何掛礙。
他也不是對誰都能親近的起來的,至少這個伊利川,在他心裏,非常的排斥。
伊利川也沒好氣的瞪了回去,“我才是和你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你不會不承認吧”
“我給你說那個宅子的事呢,別給我打岔”
虧得他謹守本心,要不然又得被這家夥繞暈了。
“那個宅子,以及那個姑娘,那都是我家臭小子的事,我一個糟老頭子哪裏管得了這麽多隨他們去了,我就頤養天年,每天樂嗬嗬的來看山看水就好了”
“真的是看了呀不中用羅呼呼呼”
老太爺說話的功夫,居然就開始打起呼嚕了,頭一點一點的,看著就要摔了。流川趕緊上去坐他後麵,給他當靠背,他做這個都已經很有經驗了。
看著這熟悉的一幕,伊利川知道自己又白跑一趟了,這個大哥,但凡是他來,說不上兩句話,準保要睡著,屢試不爽。
就算這樣,他也不敢上前使力的搖晃,甚至動手把人弄醒。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這附近就老太爺,流川老頭,以及這個傻乎乎的仆人。
作為一個大家族的族長,老太爺的份舉足輕重,就算是在他自己的屋子裏,他都不敢說,自己怕是還沒動手,人可能就被人拿下了。
這裏山高密林,灌木濃茂,那些神秘的護衛,說不定就隱在裏麵。
他曾經還以為老太爺是在躲著自己,在裝睡。自己還不死心的,偷偷威脅加賄賂了老太爺的隨看護,結果費盡心思得到的答案,還真的是真的。
因為老太爺年紀畢竟大了,出現這個事是很正常的,他心裏就算再不甘心,也隻能憋著一肚子疑問,不甘心的負手離去。
說來也巧,他都走了十分鍾了,又打了個回馬槍回來,當時流川還一臉詫異的問,“二老爺,你老還有何吩咐”
他當時胡亂拿起桌子上的棋子,找了個借口,“我看這副水晶圍棋還不錯的樣子,是在哪裏定製的借我玩兩天。”
流川麵色有些古怪的道“二老爺,這個棋子是你去年送給老太爺的壽禮。”
伊利群拿著棋子的手,一下子就僵硬在那裏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尷尬的味道。
不過,伊利群是何等人物,大江大浪裏走過來的,勿自往天打著哈哈,“謔謔怪不得我看著眼熟,覺得此物價值不凡,不是俗品。哈哈哈我真的是太有眼光了。”
聽到這麽不要臉的話,流川的麵色更加古怪了,“二老爺,呃其實,這個棋盤,是老太爺尋找了很久的稀有水晶夢幻藍水晶,然後又找了當世最好的匠人,耗費了半年的時間,人工打磨而成的,其價值無法估量。”
所謂的夢幻藍水晶,是一種很稀少的水晶品種,普通人別說拿來做棋子,拿來做首飾都很奢侈,更不要說做一副棋子了。這簡直是奢侈中的超一流奢侈了。
不過,流川也沒有詳細的去介紹,不顧伊利川難看的臉色,繼續說下去,“當時,做棋子的匠人因為一些原因,不方便送貨,而你又恰好外出,離匠人那裏很近,所以,老太爺就讓你代為取回來。你拿回來的那天,剛好是老太爺生,然後,你就順手當做禮物給了。”
實際上是,二老爺自己忘記這個子了,空著兩手就闖進來,滿眾賓客眼巴巴的看著他,都想知道他送了什麽。他也是個腦袋活絡的,硬著頭皮謊稱自己帶禮物了,還打開了給眾人炫耀,贏得了一片讚美聲。
當時,老太爺默不作聲,都沒有拆穿伊利川的小人行徑。
沒想到,今兒個,還這麽厚顏無恥的索要棋子,還誇自己的眼光有多好,簡直是把旁人都當傻瓜了。
伊利川被流川的目光看得渾火辣辣的,他有些嫌棄的把頭別過去,“這鬼天氣,怎麽這麽呢,爺還是去那邊的瀑布涼快一下。”
他自說自話,很快就遠離了涼亭,真的往瀑布那裏去了。
這次,他前腳走,後腳老太爺就跟著醒了,“切,礙眼的玩意兒,總算走了”
“咦老太爺,你剛才”流川一副看到真相的樣子。
“哼哼故意的,懶得搭理那個蠢貨罷了。”
“看樣子,這後山太安逸了,一點樂趣都沒有,得給它加點神秘色彩才行。”
老太爺一臉不懷好意的邪笑著,流川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每當老太爺露出這樣的麵孔時,心裏一準兒憋著壞水了。
他年輕時可沒少領教過,比如,他因為有件差事沒做穩妥,留了點尾巴需要善後,老太爺就露出了這樣的麵孔,還很和善的安慰他,並沒有責怪他。
然而實際上是,老太爺私下裏背著他,在別的女仆耳裏亂吹風,把他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曠世好郎君。
然後,他從此就陷入了女人堆中無法自拔,天亮了,門口總有人精心打扮的等著他,走哪裏都有人含脈脈的凝望著他。
深夜了,他屋裏的女人走了又來,來了又走,總也攆不完。搞得他有段時間睡眠不足,走路都是恍惚的狀態。
他也由此烙下了個壞毛病恐女症,見到女人就像見到瘟疫一樣,習慣的繞道而走。以至於年紀一大把了,至今還是個連女人手都沒摸過的單漢。
當然,他對女人,其實也真的沒什麽想法了,他就是個沒有父母來源的孤兒,他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將來會有個什麽姓,骨子裏的自卑感,讓他覺得自己不配擁有一個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