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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帥哥，你女朋友都發話了，你就過來選唄！”
老板娘的一句調侃，令艾希和方瑾超之間的氛圍登時變得更尷尬，兩人好不容易聊得熟悉些了，這麽句曖昧話讓所有努力白費。
“老板娘，”艾希嚴肅的對她道，“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種男女關係的調侃，不好意思，咖啡我們不買了。”
說罷，她扭頭就走。
雖然這種調侃經常能聽到，無論是校園還是社會上，但艾希就是不喜歡。她認為見到異性在一起就想到男女關係，是對別人的不尊重。
而且，她剛才和方瑾超表現得並不十分熟絡，兩人甚至都隔著距離說話，是這個老板娘太沒眼力勁兒了。
自己即將與方瑾超長期合作，她認為有必要讓對方看到自己的態度。
方瑾超比艾希慢了半拍，他還站在原地，看著女孩麵帶不滿，與自己錯身而過。
但他還是沒什麽明顯的情緒變化，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
沉默一瞬，他喊住艾希，“等等。”
艾希轉身，然後見方瑾超走到那家奶茶店旁邊的那家，點了兩杯卡布奇諾。
她看了看老板娘的臉色，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心想，這些混跡於商場的人，果真最知道如何去氣人。
幾分鍾之後，方瑾超拿著兩杯卡布奇諾走到艾希麵前，遞給她其中一杯，“聽說女孩子都比較喜歡這種咖啡？”
“謝謝。”艾希接過來，喝了一口，加了牛奶的咖啡她覺得有點甜，“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牛奶咖啡，我喜歡清咖啡。”
方瑾超抬眼，說：“那今天破例，喝點甜的改善心情。”
艾希回之一笑，捧著咖啡走在前麵。
清咖啡特別苦，但她喜歡，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
“恩，我們別管剛才的事了，說說蘇揚的事吧？”談完協助治療的事，她開始談今天的正事。
方瑾超腿長，幾步就走到了她身邊，問：“好的，你有什麽想法嗎？”
艾希：“既然是網絡風向的問題，那就扭轉網絡風向唄。但我不確定蘇揚的事還能持續多久，沒準過了這兩天，人們的興趣就過去了。所以我覺得可以等今天過去，看看事情進展再說，畢竟新聞和八卦都是有時效性的。”
其實，這件事艾希第一想法是找出發帖的那個人，給論壇發律師函，讓論壇提供對方的個人信息；然後告對方侵犯名譽權，直接通過法律途徑解決。
但——她想起來，現在是十年前，網絡傳播謠言還沒入刑。所以這個途徑估計不好走，最後也不一定能定罪和索賠。
方瑾超眼睛微微眯了下，多看了艾希兩眼，他越發覺得這個女孩子很有想法。
“恩，信息的確有時效性。這事通過法律不好解決，反而會鬧更大，如果蘇揚本人不想信息繼續擴散，我建議轉移視線。”
“恩？”艾希不是特別明白，側頭看著他。
方瑾超：“和娛樂圈的公關差不多，放出一個更博眼球的八卦，將人們的視線從蘇揚的事情上移開。沒人關注，就不會掀起多大水花。”
艾希了然，“圍魏救趙啊，很可以，那就選明天晚上七點左右怎麽樣？我感覺這個時段是人們上網的高峰期，擴散得比較快？”
方瑾超欣賞地看著艾希，說：“你很聰明。”
艾希：……我隻不過是比你們多刷了幾年微博，大家都愛在這個點發消息。
“嗬嗬，”她幹笑，“過獎了。那就這麽定了？不過有什麽八卦可以放？”
方瑾超：“有個明星在我的酒店約會，被攝像拍到了。”
艾希：“……那會對那個明星造成傷害嗎？”
方瑾超：“放心，兩個人的緋聞傳了很多年了。”
艾希對方瑾超眨了下眼睛，說：“那隻好辛苦這兩位明星了。”
方瑾超看著女孩的表情頓了頓，沒有說話。
“我的事情說完了，”艾希並未注意男人的表情變化，繼續帶著他閑逛，“瑾超哥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方瑾超抬手看了眼手表，“沒有。”
“艾希，”他頓了頓又煞有介事地叫她，“有空吃個晚餐嗎？”
沒有！
艾希心頭立馬蹦出這兩個字。
但她還是做出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啊瑾超哥，我晚上已經和室友約好了，我們改天一起吃好嗎？”
方瑾超：“沒事，下次吧。”
艾希呼氣，帶著他又隨便逛了逛校園，兩人就分道揚鑣了。
*
其實艾希也不算騙方瑾超，雖然她沒和人約，但晚上有一節公共課，沒多少時間和他共進晚餐。
公共課免不了又碰見奧立弗，他早早地坐在了教室裏，這次體貼地為她占了中後的位置。
看來這次的情報不錯。
但——艾希對他微笑之後，坐在了第一排，講台正對著的位置。
公共課大家都喜歡往後坐，前幾排人煙寥寥，她想圖個安靜。
奧立弗在後麵一陣的哄笑聲中，灰溜溜跑到艾希身邊坐下，這次艾希沒法子，因為應箏她們都坐後麵玩去了。
“不要這麽絕情嘛，”奧立弗趴桌上，歪著腦袋望她，“艾希，我不追求你了，我和你做朋友好嗎？”
他以為艾希隻是為了拒絕自己，才故意坐到前排的。
艾希盯著課本，回答他：“我的異性朋友不會這麽歪著腦袋看我，當然gay友除外。”
奧立弗騰的打直身體，“nonono，艾希，我不是gay！當然，我認同這個群體，也理解他們。但，icey，你不要把我當成你的閨蜜，我是一個男人。”
艾希側頭，淡淡看他一眼：“你充其量隻是個男孩。”
奧立弗托著下巴，問：“什麽是重啟量（充其量）？”
艾希睨他，“你不是有手機詞典嗎，就像我們學習英文單詞一樣，你得自己查閱它的意思才能記得牢。”
“噢噢！”奧立弗趕緊摸手機。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挫敗地望著艾希，苦巴巴問：“Icey，你可以告訴我這幾個字怎麽拚寫嗎？”
艾希瞪他一眼，扯過他的書，刷刷刷寫下這三個字。
“噢，”奧立弗又開始感歎，以及發動甜言蜜語技能，“你的字真好看！希希。”
“叫我艾希。”
“哎，被你發現了，希希你怎麽這麽聰明呢？”
艾希：“滾。”
奧立弗：“我錯了，艾希。”
……
艾希完全被他磨得沒脾氣，一股腦給他說了好多個成語和俗語，然後把奧立弗打發去查字典玩了。
*
一整節課，因為艾希坐在第一排正中央，離老師最近的距離，所以她一句閑言碎語也沒聽見。
但——轉折發生在放學的時候。
下課鈴聲打響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從教室湧出來的學生，猶如街上的滾滾車流。
摩肩擦踵，擠滿了樓道。
而艾希就是在下樓的時候，被一個女生推搡一把，若不是奧立弗手疾眼快，她很可能就從樓梯上滾下去了！
“是誰？”她站在兩層樓梯的平台處，蹙眉對著身後質問。
“啊呀，”早上被她罵多管閑事的那個女生尖聲說，“對不起了艾希，人多了一不注意碰到你了誒。不過還好有奧立弗扶住了你，可是你男朋友蘇揚呢，他怎麽沒和你在一起呀？”
艾希就在原地站著，靜靜看著這個說話陰陽怪氣，話中有話的女生。
等對方走近一些，她才說：“道歉。”
女生瞪眼看她，“什麽？我已經道歉了啊！怎麽，蘇揚的女朋友也這麽咄咄逼人嗎？”
艾希還是冷冷看著她，“你故意推的我，道歉。”
“我天！”女生用驚詫的眼神看著她，說，“就因為你男朋友是殺人犯，所以你就無所顧忌的誣陷我了嗎？明明就是下課人多，我才不小心擠到你的！”
艾希微微眯了眯眼睛，輕笑一聲，“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從來就是這麽強勢，和任何男人無關。你今天不道歉，就別想離開這裏。”
“喂，艾希你不要得理不饒人好嗎，李嵐都說了她不是故意的了。”不等女生自己回答，旁邊就有人為她打抱不平了。
一人起，十人和，立刻就有很多人跟著說：
“是啊是啊，都是一個係的，何必這麽斤斤計較？”
“艾希，奧立弗都扶住你了啊，幹嘛鬧得這麽不愉快啊？”
“嵐嵐，走啦，別和這種人計較。”
……
一時間，所有人都站到了李嵐那邊，認為艾希是得理不饒人。
而在他們都附和完之後，有個人嗤笑一聲，說：“你們可真夠好笑的，被推的人倒成了過錯方了，那如果奧立弗沒扶住艾希，她真從樓梯上摔下去，結果會怎樣你們想過嗎？一群烏合之眾！”
艾希略為驚訝的看著高敏真，沒想到她居然會為自己說話，但對方說完這句話之後，轉身就要走。
這時，李嵐卻突然哭了，滿是委屈的說：“對不起對不起，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們、你們都別為我說話了。”
李嵐一哭，事情瞬間就往另一個方向發展了。
她身邊的朋友立刻站出來罵，“哼，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公道了？殺人犯殺了人卻還能理直氣壯的打人，他的女朋友還跟著欺負人，並且還要聯合室友一起欺負人！”
“嘖，不止呢，現在還能理直氣壯的周旋在三個男人身邊呢！”
“哎，你下午也看見那個男人了？”
“那個男人一看就在上班了呢，果然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艾希，和李嵐道個歉吧，是你太過分了。”
“對啊，犯得著為這點事就把別人弄哭嗎，你們女生怎麽這麽小氣啊！”
……
女生們都順勢將話題引向艾希招蜂引蝶，朝三暮四上，男生們都說艾希太過分應該向李嵐道歉。
女人的眼淚，永遠是最強大的武器。
“停！停！”這些人語速太快，奧立弗聽得雲裏霧裏，隻看出來他們都攻擊艾希，立刻站出來說，“你們為什麽要攻擊艾希，是這個女孩推了人，該道歉的人是她。你們不要攻擊艾希了，不是她的錯。”
“奧立弗，你可拉到吧！”立刻有人站出來回答他，“艾希不會喜歡你的，她除了蘇揚，下午還和另一個男人約會呢！”
“說夠了嗎？”艾希白這些人一眼，然後往樓梯上走去，直到與李嵐站在同一個階梯上，她問，“李嵐是吧，我再問你一遍，你承不承認你是故意推我的，並向我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