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也有興趣打聽細節?”淺夏好奇反問。
顧令嫻卻搖頭:“沒有。我隻知道以你的資曆,不夠格。”
紀淺夏回味了下,恍然:“難道你很了解這位神秘的妙羅師太?”
“略知一二。”顧令嫻竟然調皮的衝她笑了笑。
其實紀淺夏已經從魏三娘那裏知道了一點點,不過隻是皮毛。聽到顧令嫻這麽說,很感興趣的催:“快說快說。”
“嗯?不能說。”
“為什麽呀?”
“事關重大。”顧令嫻又賣關子來。
淺夏沮喪道:“這是成心吊胃口。”
“真不是。她的來曆吧,很特別。越少人知道越好。”顧令嫻嚴正說。
淺夏撐著下巴,懶洋洋透露:“可是,我無意中倒是聽到一則小道消息,說妙羅師太,其實是……”故意停頓。
顧令嫻不相信:“你哪裏知道的小道消息?”
“嘿嘿,不可說。反正,聽說她其實是……”壓低聲音:“宮裏出來的。”
顧令嫻倒吸口冷氣,驚慌的四下看看,揮手屏退下人。
“你,你說什麽?”
淺夏壓低聲音:“前朝宮妃。”
“啊!”顧令嫻捂嘴,又一手去捂她的嘴,驚嚇不已。
淺夏不舒服,摔開她的手,不悅:“有這麽嚇人嗎?”
“當然嘍。”
“前朝宮妃出身為尼,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淺夏不懂了。以前曆史書上不都說了嗎。新帝上任,就把舊帝的妃子們都送到一個地方安頓起來。不管年輕的還是年老的,反正是從此不見天日,慢慢等死吧。當然,有那願意出家清靜修行的,更是樂見其成。
如果,真像魏三娘透露的,妙羅是先帝的其中一個妃子,落腳此處為尼,那一連串的清高舉動倒是很能想通了。唯一令淺夏沒想通的是,魏三娘是怎麽跟妙羅師太這麽親近的?
“你真不懂呀?”顧令嫻皺眉。
“懂什麽?”淺夏反問。
顧令嫻歎氣,再次左右看看,確定下人都離得遠了,除非武林高手,否則誰也聽不到她們說話。
“妙羅師太不但是先帝最後冊封的宮妃,也是因為她原本是自盡,誰知又活過來了。”
“哦,不稀奇呀,從古至今都是這樣假死的例子。”淺夏不在意。
顧令嫻卻搖頭:“外人隻知其一,卻不知其二。都以為,她活過來是命大,又自願削發為尼,便準許了。當然,平頭老百姓卻不知,都道是宮妃自盡追隨了先帝去。其實,她還活著。”
“嗯。其二是什麽?”
顧令嫻壓低聲音,道:“聽說,妙羅師太蘇醒後,自稱在幽冥界見過先帝。是先帝憐她一片癡心,特許她回魂。然後,可能還說了一些別的話。”
淺夏圓了眼睛:“啊?她還這麽胡說八道?”
“你才胡說八道了。”顧令嫻不滿:“她說的話,是可靠的,不然聖上能信她?”
“哦。我懂了。她要不這麽說,也許就得再死一遍了。難怪躲到這裏後,閉門不出。低調做事,夾起尾巴做人。”淺夏說的是實話,但不好聽。
顧令嫻生氣:“不想跟你說話了。”
“別呀,我聽的正入味呢。”
“不了,我說完了。”
淺夏笑嘻嘻:“那好,輪到我來問了。顧小姐,你是不是聽你爹娘說的呀?”
顧令嫻翻她一個白眼。
“好,我算你默認了。那麽,當時妙羅師太醒來後,知情者不多吧?”
“那是當然。”
淺夏就點頭:“怪不得。朝中知道底細的隻怕不會超過五人。”
顧令嫻也點頭:“多了。她到底跟聖上說了什麽,天知地知她知和聖上知。”
“所以,當今聖上才容她一席之地嘛。”
顧令嫻沒接話,卻歪頭:“我更奇怪的是,你怎麽就投了她的緣?她從來不見外人的。”
“誰都不見嗎?京城的各路王妃之類的命婦呢?”
“不見。而且誰也勉強不得她。”
淺夏望天思忖:當天,妙羅師太竟然主動提及望江亭那件失蹤小事?這預示著什麽呢?是不是她心裏也埋著一件跟失蹤有關的懸案?所以,她才會對自己感興趣,特意召入一見。
嗯?還邀她常去庵裏?可能,是什麽事想通過她查出真相?
“紀姑娘,紀姑娘。”顧令嫻碰碰發呆的她。
紀淺夏一個激靈回神,茫然:“什麽事?”
“你想什麽呢?”
淺夏頑皮眨眼笑:“我要想,要不,過兩天我們一起上觀音庵去燒香拜佛怎麽樣?”
顧令嫻不知她又起什麽心思,不推辭:“好啊。”
“你想不想見見這位妙羅師太?”
“咦?能見到嗎?”
“嗯,有一定難度。但是能吧?”淺夏不敢把話說滿。她見妙羅師太還得看運氣。再捎帶上顧將軍之女,人家肯不肯見就難說了。
顧令嫻卻不信:“她不會見我的。”
“因為你的身份嗎?”
“嗯。”
淺夏也沒多問下去,隻是又雙手撐起下巴:“不過,好奇怪啊。我還聽說她有一手好針法呢?”
“是呀。”顧令嫻小聲道:“這位先帝後妃未入宮之前是醫女。”
淺夏張張嘴,又問:“怎麽還傳說她雲遊此處才落的腳呢?”
顧令嫻想了想,腦子裏有什麽一閃而過,疑:“有這個傳說嗎?”
“有,村人這麽說的。”
淺夏忽然也冒出一個念頭:會不會是先前有個妙羅師太,常常以針術救人。然後,宮妃頂替了她的名頭隱居此處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位真正的妙羅師太呢?
顧令嫻再怎麽家世顯赫,消息靈通,也不可能什麽都懂。
淺夏這一刻興趣濃厚,很想跑去抓著魏三娘問個清楚明白。
“對了,你到涼山後,京城發生了一些事。”顧令嫻拋開先一個話題。
“什麽新鮮趣事?”
“呂相爺被貶了。”顧令嫻觀她神色不動,又添一句:“呂吳兩家的親事擱淺了。”
“哎呀,呂大小姐的親事又黃了?”淺夏吃驚。
“隻是暫時沒議了。”顧令嫻瞄瞄她:“你,你們紀府……”
“咳咳。”淺夏訕笑:“我們紀府一向風平浪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