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淺夏了然,不過很快就有新問題:“魏掌櫃,你怎麽會跟她這麽熟絡?”
魏三娘穩穩笑:“這就不管你的事了。”
好吧,紀淺夏輕拍下臉頰,方才她還說‘與我無關的,一個字不想聽’呢?這就開始打聽了?豈不自打臉?
惹的魏三娘又是一通爽朗大笑。
慢慢走到分岔路口,魏三娘說:“還得去德山縣城一趟,就此別過。”
淺夏向往:“德山縣城好玩嗎?”
“比京城差些。”
“離的遠嗎?”
魏三娘指:“下山,乘馬車最快一個時辰。”
換算一下,就是現代的兩個小時。馬車的話當然比不得汽車,所以,其實路程不算很遠。
“那你明天就回京城了?”
魏三娘奇怪:“四姑娘還有什麽要交待的嗎?”
“沒有。你做事,我這個外行不插手。我隻是有點想去縣城看看,苦無沒人帶路。”
魏三娘眨眼,狀甚無意道:“據我所知,駱三公子來了德山縣會舊友。”
“提他幹什麽?”紀淺夏就鼻哼一聲。一點不仗義!
“他,對德山縣城,特別熟。”
翻個白眼,紀淺夏沒往心裏去,而是拉著魏三娘小聲打聽:“對了,魏掌櫃,我們府裏有沒有跟聶府……”她挑挑眉毛。
魏三娘小小訝異:原來她還沒得到最新消息呀?那算了,她才不當這個惡人了。
便微笑裝傻:“我這兩天忙,沒空打聽你們府上的事。”
“你一點風聲也沒收到?”
“沒有。”
“好吧。”紀淺夏就放棄了。
跟魏三娘道別後,天色已近午,正趕上回院子裏擺午膳。
天氣悶熱,紀淺夏沒胃口,隻換上舊衫,喝點酸梅湯,略嚐了點薄粥。就跟紀安蕾說了請觀音庵師太的來做場法事收驚的事。
紀安蕾相當震驚:“真讓你請動了?”
“嗯,不過是妙羅師太的子弟知一師父。”
“這位知一師父也是久仰大名呢。”紀安蕾喜笑顏開:“小滿,你還真行啊!”
“嘿嘿,姐姐過獎了。”
“那行,我就安排人準備明天的法事所需。”
淺夏高興:“謝謝大姐。這後續的事,我都不懂。有勞大姐了。”
“沒事,你開了個好頭,這後頭我來就行。”
紀淺夏很滿意,忽然問:“三姐呢?在樸方堂陪祖母嗎?”
紀安蕾搖頭苦笑:“她哪裏閑得住。一早就說要去買點別致的玩意,磨著我要了一輛馬車,下山去縣城了。”
“哎呀?她還很會享受嘛。”淺夏恨恨道:“我也要去縣城湊熱鬧。”
紀安蕾手指點點她:“今兒怕是晚了,後天去吧。”
“怎麽不是明天?”
“明兒有觀音庵師太做法事,你也得留下。”
“……哦。”
飯後,紀安蕾要午休一會。紀淺夏就晃去了樸方堂。
紀老太太今天胃口不錯,漱了口後就困了,這會正好眠了。
屋裏有長榮長華守著,多壽出到廊下看景。
攔下紀淺夏後,兩人就轉到園子水榭說話。
“四姑娘,你怎麽說動觀音庵主持師太的?”多壽也很好奇。
“呃?其實是遇到貴人了。”紀淺夏不想瞞她,說出魏三娘幫忙。
多壽對這個名字不陌生,隻是所知不多。
“這位魏掌櫃的,為何會幫你?”
“哦,因為她很熱心吧?她不算多壞,其實駱凜跟她關係挺好的。”
多壽一怔:“駱三公子嗎?”
“對呀。要不,我怎麽敢冒然請她幫忙。你別說,她一出手,就搞定了。”
多壽看著她欲言又止。
“多壽姐姐,你有什麽想說的嗎?”淺夏看在眼裏,坦率的問。
“呃,那個,京城裏有消息送過來了。”
淺夏眼眸一亮,壓低聲音:“是不是我的親事訂下來了?”
多壽咽咽喉,艱難點頭:“嗯。”
淺夏喜:“太好了!”
不知道聶其仰聽到這個消息是錯愕呢還是開心?管他呢?他的意見不重要。
“可是,並不是聶家。”多壽呲呲牙。
“啊?”淺夏一下收笑,驚訝問:“不是聶其仰嗎?”
多壽搖頭。
“那是訂的誰家?”淺夏驚恐問。
多壽低頭小聲:“反正不是聶家。”
“那,到底誰家?多壽姐姐,你一定知道對不對?”淺夏急了。
多壽痛苦掩麵:“這個事吧,奴婢不方便透露。”
淺夏愣了下:“祖母不讓透露?”
“嗯。”
“我更好奇了,誰家呀?不會是皇親吧?”淺夏就暗自琢磨。
“也不是皇親。”
淺夏就拉著她:“多壽姐姐,你就**口風給我好不好?我這心裏貓抓似的。”
“不行。”多壽拒絕。
“我一會問大姐去?”
多壽笑:“大姑娘也不知情。”
“那我問三姐去?她才從京城回來,我就不信她不知情。”
多壽不說話了。
拿定主意後,淺夏就盼著:“我說三姐怎麽還不回來?多壽姐姐,要不要派人去催催呀。”
多壽都無語了。平時也不見得這麽掛記紀君蔓呀?
“還早呢。未時再派人去催也不遲。”
“好吧,我就等。”淺夏靜下心來,暗自琢磨:撇開聶家,會訂誰家呢?
未時快過,就接到報信說,紀君蔓溺水了!
紀府一下就驚動了。
來報信的是紀君蔓身邊的隨行婆子,抹著眼淚,哭喪著臉說:“三姑娘與駱家三公子在德山縣城旁的鬱南河亭說話,也不知怎麽就落水了。雖被救起,卻是昏迷不醒。”
紀安蕾氣的臉色都變了,顧不得罵她們侍候不力,問:“現如今怎麽樣了?”
“在得月樓雅間休息,駱三公子請了城裏最好的大夫診治。”
紀淺夏一邊聽了,問:“怎麽會昏迷不醒了?是救治不及時嗎?”
那個婆子看了她一眼,小聲:“是。”
“不是有駱三公子在旁邊嗎?難道他不會水?”紀淺夏還納悶了。
那婆子不由瞪她一眼:“四姑娘就不要說風涼話了。”
“什麽意思?這叫什麽風涼話?”淺夏拉下臉色。
婆子抹抹眼淚,低頭道:“駱三公子還是因為四姑娘,才不肯跳下去救三姑娘?”
“你這賤奴,說的什麽混賬話!”淺夏就怒了,衝偎蕉:“給我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