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皇親出遊,排場怎麽著也得浩大吧?除非是那種失寵被邊緣化的。
高小姐淺笑了一下,正色道:“總之,多說無益。紀四姑娘的及時解圍,我們高家感激銘記。又入了貴人的眼,以後會受益良多。”
“真的嗎?”紀淺夏小小驚喜了下。
高小姐鄭重點頭,看著她:“恭喜你了。”
“這個……”淺夏撓撓頭,不好意思笑:“呃?我也不知道說什麽了,謝謝哈。”
高小姐望著她還算天真自然的語態,淡淡笑了。
是個知趣的,也是個單純的,還有那麽點聰明勁,怕是以後富貴日子長著呢。
高小姐謝過後,吳惠如又來重謝她。
這一回,吳家小姐可不隻是口頭謝過,當麵送她一支頭上的金釵玉簪,還讓人將許多來不及擺上的美食都打包送給她,以及還特意拉手表示:“等我這裏忙完,過兩天去府上拜會。”
“吳小姐,你客氣了。”淺夏收下美食,婉拒了金釵玉簪。
“哪裏,若沒有你及時出手,後果不堪設想。”吳惠如拍拍胸,還心有餘悸呢。
“舉手之勞,不必放在心上。”淺夏真誠的回應。
吳小姐跟她打過交道,知道她確實是低調不愛出風頭的性子。說這種謙語是真的謙虛,不是做作。更加歡喜,拉著她是一頓好誇。
一直到日頭漸毒,該散的人都散去。紀府姐妹才得以被吳家小姐親送出步障,看著上馬車。
顧令嫻一直沒被冷落,她倒沒在意這些。
還是按照來時的順序分配馬車。
紀安蕾和紀安蕊臉上帶著笑看著紀淺夏:“還沒道聲賀,四妹,你今天可算是出足風頭了。”
“大姐,你也這麽說我?”
“我說的跟三妹不一樣。三妹那是酸,我這是真心實意的。”
紀安蕊笑眯眯:“四妹,沒看出來呀。原來你還會斷案呢。”
“這是托夫人的福。”淺夏開始找可靠的鍋。
“咦?為什麽是托夫人的福?”
淺夏笑吟吟:“狄家外公不是大理寺少卿嗎?我大約是受了影響,慢慢感染了一些吧?”
這話當著紀家兩位嫡小姐麵前,就有漏洞了。
“那我怎麽不會呢?”紀安蕊攤手。
紀安蕾也失笑:“怎麽沒感染到我呢?”
“那是因為你們兩位專注貞靜賢淑,對斷案興趣不濃,所以沒受到影響。”淺夏狡辯。
紀安蕾若有所思。
“誰說的呀。我有興趣呀,上次去拜節,還纏著外公講講呢。”紀安蕊就不依了。
紀淺夏一名話又堵上了:“五妹,你還太小了。”
紀安蕊不服氣了:“你也隻比我大一歲啊!再說,四姐,你去外公家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怎麽影響感染呀?”
這個固執的家夥,幹嘛較真呀?
紀淺夏語塞了小下,隻好泛泛應:“我,雖然去狄家外公那裏少,可是,我暗暗看在眼裏呀。”
“這有關係嗎?”紀安蕊邏輯性也蠻好。
“有。”紀淺夏答了一個字後就再不想跟她糾纏了,而是岔開話題:“大姐,你知道高家小姐敬若上賓的那位貴客是什麽人嗎?”
這個就不得不嚴肅對待了。
紀安蕾臉色一下就鄭重,語氣也凝重:“四妹,你沒認出來嗎?”
“本來沒有。不過,我一直跟顧小姐在一塊,她稍稍提示後,我還是半信半疑。”
“別半疑了,四姐,你就全信了吧。”紀安蕊俏皮道。
紀淺夏看出紀安蕾:“大姐,真的是……她嗎?”
“是她。改裝也改了下容。舉手投足的氣度可沒變。我認得。”紀安蕾可是跟隨狄夫人進宮多次的。
“那,其他人也認出來了?”
紀安蕾無聲咧咧嘴:“沒認出的是極少數,比如咱們家七妹。”
紀吟萼沒認出來那是太正常了!
“竟然大多數都認出來,為什麽她,還要這麽遮掩呢?”
紀安蕾苦笑一下,無奈說:“以她現在的身份,若不遮掩怎麽與民同樂?”
“那,她是給高小姐天大的麵子,還是真的想與民同樂才做此打扮?”
能這麽煞費苦心隻與為民真正同樂,到底是因為好玩呢還是看在高小姐的麵子上?若是前者,淺夏要豎大拇指了。若是後者,她也要對高家刮目相看了。
“兩者皆有吧。”紀安蕾不確定道:“駙馬府一向與挽翠宮親厚。兩位高小姐也很得她另眼相看。另外,這位貴人,的確與其他貴人不同。她在宮中就很愛玩樂,一直甚得帝心。”
“哦?比如說呢?”淺夏好奇了。
紀安蕾手指抵著下巴,想了想道:“我聽說,嗯,隻是聽說哈。挽翠宮這位貴人有一回扮做男裝與聖上同西山打獵,一眾大臣愣是沒認出來。”
“哎呀,真是難得呀!真性情!還會打獵?”
“會呀。騎射之類都精通呢!要不怎麽獨得帝寵呢。”
紀淺夏就舉手感慨:“原來還是這樣一位奇女子呀!可惜,方才沒好好巴結一下。”
改裝易容,女扮男裝打獵,這樣個性跳脫活潑大方的女子,在那重重宮中,是一抹亮眼的濃彩吧?難怪得帝心獨寵。
這樣的宮妃,引起紀淺夏的興趣了。
比那些死氣沉沉,又長年勾心鬥角麵目可惡的女人有趣多了!
望江亭雖然有圍障隔絕,但一舉一動都沒逃出外人的法眼。
小姐們的吃喝玩樂,歌舞助興自然也是談資。但是有人將某位小姐的丫頭藏起來,婆子跳河之類的傳言,很快就在京城傳開。
傳播速度之快,令淺夏吃驚。
因為,等她們回了紀府,當即就被叫到存安閣細細盤問。
狄夫人這邊還沒盤問幾句,樸方堂紀老太太就得到的最新消息,派人將一眾孫女們喚過去。
還沒開始呢,保國公也急匆匆從外麵回來,戲也不聽了。
“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把四丫頭給扯進去了?”保國公到底是男人,聽的比較全麵,進門就問。
紀老太太白他一眼:“這不在問嗎?你大驚小怪做什麽?”
保國公抹著汗,苦笑:“母親,外頭都傳遍了。說紀府四姑娘怎麽怎麽滴,我這不聽著心急嗎?別的還好說,聽說挽翠宮那位貴人今天也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