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一早,江靖軒隨梓修一同去林秀才家拜年,等他從林家吃過早飯回來,蕭楠便帶著江天琪隨他一同去了蕭家,按理說來,江天琪的身份是江靖軒的妹妹,蕭楠回娘家拜年,實無須帶她前往。
可她身份來曆特殊,又初入江家不久,平日裏也就罷了,這大過年的蕭楠夫婦都出了門,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顯然不太合適,再加上她與林氏和雀隱都認識,感情也不錯,蕭楠回娘家,帶上她是情理之中的事。
過了年,江天琪就十一歲了,她來到蕭楠夫婦身邊已近兩月,她剛到蕭楠夫婦身邊的時候,因長時間營養不良,精神又時刻要承受折磨,整個人看上去麵黃肌瘦,頭發像枯草,身材看上去也比同齡人更顯瘦小,跟了蕭楠夫婦之後,解決了心頭大患,飲食營養跟上了,起居時間也十分規律,她幾乎是幾天一個變化。
這個年紀的孩子,隻要飲食營養到位,起居時間安排合理,成長變化就會非常快,現在的她臉色白嫩紅潤,枯黃的頭發變得烏亮柔順了許多,身上也長了些肉,個子也稍稍長高了些,她初與江靖軒夫婦相遇的時候,大概隻有一米三出頭,現在至少有一米三六左右。
她的五官本就長得十分精致,現麵色皮膚一好,立即變成了一個十分醒目的漂亮孩子,她今天身穿一件鵝黃色的細棉布帶丁香花的小襖,下身穿著藏青色棉褲,外麵披著一件紫色加兔毛的披風,這身打扮襯得她唇紅齒白,看上去漂亮可愛之極。
蕭楠夫婦帶著她到達蕭家的時候,林氏和雀隱一見江天琪,目光不由一亮:“呀,天琪越來越漂亮了,再這麽變下去,我們都認不出來咯。”上次梓修歸家,蕭楠是一個人來蕭家的,江天琪沒來,說起來,林氏和雀隱也有差不多一月時間沒見過她了。
“嬸,雀隱姐姐,你們又取笑我,在你們這樣的大美人麵前,天琪可當不起這個誇讚。”江天琪小臉一紅,略帶幾分靦腆的接口道。
“哎呀,姐姐,這便是你們帶回來的孩子麽?長得真好看,這渾身上下,靈氣十足,果然有我們蕭家人的風采!”江天琪的話音剛落,在屋內整理東西的梓修聽到外麵的聲音,立即走了出來,他一見江天琪,目光頓時一亮,圍著江天琪轉了兩圈之後,立即出言讚道。
“臭小子,什麽叫有你們蕭家人的風采,天琪她姓江好不好。”離梓修不遠的江靖軒聞聲忍不住拍了他一掌。
至於江江天琪本人,她此時已經呆了,眼前這青年便是蕭楠的弟弟麽?當真好看得不可思議,在她眼裏,江靖軒的風采已經足夠出眾了,可眼前這青年的相貌風采竟是比江靖軒還要勝出幾分,江天琪隻覺平生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男子,一時愣愣的望著梓修竟是回不了神。
“臭小子,越大長越沒正形了,天琪還是個孩子,你滿口胡說八道也不怕嚇著她。”林氏瞧著天琪的模樣,以為她被梓修給嚇住了,忙出聲輕斥了梓修一句。
“天琪,這是梓修哥哥。”話畢,又牽起江天琪的手,指著蕭梓修為她介紹。
“天琪見過梓修哥哥。”江天琪心頭一緊,頓時回過神來,她連忙收回視線,雙頰赤紅如火,走到梓修身邊,像個小淑女一般規規矩矩的朝他行了一禮。
“天琪啊,你別看這小子長得一副妖孽樣,實則是個很沒正形的痞賴性子,所以,你在他麵前不必覺得拘謹,更不用把他供上神壇。”蕭楠見狀嗬嗬一笑,一步來到梓修身旁,伸手在他肩上狠狠拍了一掌,道。
“姐姐,有你這麽損人的嗎?你弟弟我明明長得玉樹臨風,英明神武,才學品行,樣樣出眾,身上哪有半點你所說的痞賴?”梓修齜牙裂嘴的朝蕭楠怒目而視,林氏,雀隱,靖軒等人則在一旁哈哈大笑,江天琪則是瞧了瞧這個,又看了看那個,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羨慕……
沒過多久,江漢普帶著小兒子一起過來給林氏拜年了,江漢普的小兒子江俊鵬比梓修小兩歲,這翻過年便邁進了十七歲的門檻,個子已有一米七五左右,他讀書天份不高,十五歲才免強過了童生試,過了童生試之後再也不肯上學,江漢普夫婦無法,隻能讓他留在家裏與父親江漢普一同管理家裏的魚塘,是個頗有一把子力氣的憨厚小夥子。
江俊鵬自己不怎麽會讀書,卻極是崇拜梓修這個學霸表哥,這兄弟兩人難得湊到一起,很快到一邊說話去了,中午一大家人樂嗬嗬的吃過午飯,午包後江漢普就帶著江俊鵬回家了,蕭楠夫婦則在蕭家住了一天,次日一早,吃過早飯才回江家村。
江靖軒回家之後,提著禮品就去蕭月家拜年了,他離去沒多久,江小丹和她的丈夫楊四海就過來給蕭楠夫婦拜年,蕭楠聽得聲音,很快迎了出來,她對江一丹的印像不太好,可卻楊四海這後生印像卻是不錯,再加上他們夫婦大年初三過來拜年,蕭楠自是不會失了禮數。
江小丹站進門之後,打量著眼前這座布致得美麗非凡的院子,但見庭院的東邊是搭建得整整齊齊的葡萄架,葡萄架下蕩漾著一個既可躺,又能坐的精巧秋千,西邊則種滿了各種木,地麵鋪著整齊的青色鵝卵石,足有二百六七十坪的前院井然有序,西邊還有一扇拱形門,可以直通外麵那片開荒好的千畝園林,後麵是兩進的藍瓦飛簷的大宅。
朱色的門樓窗欞的與青灰色的房體顏色搭配洽到好處,窗欞和門庭上麵刻著致精的雕花,這院子去年九月,蕭楠出門之前,特意讓宋悉熠幫她從洛陽請了一個園林建造師過來幫忙重新修整過的,她出去的時候,院子剛剛動工,等她回來的時候,就修整好了。
修整過的庭院變化頗大,以前那種古板單調不見了,人一走進來,頓有一種說不清的古樸雅致撲麵而來,即便是江小丹這種目不識丁的人,沒有什麽藝術細胞可言的人,走進這個庭院之後,亦不由被震得愣了一愣。
愣神之後緊接而來的就是一種言以用言語描繪的不甘和憤怒,自她出嫁時因蕭楠的添妝禮一事心境失衡之後,江小丹怎麽看蕭楠都覺得不順眼,她一想起蕭楠每日什麽都不用做,就可以住在這樣的房子裏賞花蕩秋千,心頭的憤怒和不甘就像沸騰的開水一般咆哮。
憑什麽蕭楠就能住這樣華美的院子?活得這樣肆意瀟灑?憑什麽她江小丹就隻能過每日勞作,與一大家子人擠在一起的淒慘生活?以蕭楠和江靖軒的本事和家底,明明可以幫她找個更有錢的夫家,明明可以給她更多的嫁妝,結果他們什麽也沒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