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吧!紀淺夏再任性,也不能不給白氏幾分麵子,何況是在外邊。
“是,姨娘。”她乖乖應聲,看一眼於姓婦人,慢慢退出。
按常理來說,這個年代。一個有娘家夫家的女人,是不太適合被人收留的。哪怕是特殊不知情收留了,一旦知曉她的夫家住址,都是要送回去的。
又不是無家可歸的人,平白無故的扣著人不放,夫家娘家是有權提出抗議的。
可是,紀淺夏卻不想放人。
明知她回去就會有可怕的下場,她怎麽忍心?哪怕隻有一麵之緣的陌生人。
但,她有什麽立場留人呢?在家裏她做不主。在這裏,也還是白氏拿主意,她不過是個膽大任性胡為的嬌小姐。她的主張,白氏一定不會聽從。
除非於姓婦人將所有真相告之,確定真有性命之憂,否則白氏不會生憐憫之心。有太多的可憐人,她也管不過來呀。她自己也不過是個國公府妾室而已。
唉~長歎口氣,淺夏坐在後禪房台階下。
倚櫻和偎蕉兩個這會也在上藥呢,她們也受了點輕傷。跟從的婆子丫頭是白氏的人,遲疑著試圖勸淺夏不要這麽粗魯坐台階上,剛要上前卻聽到一個悅耳聲音:“喲,這不是紀四姑娘嗎?”
魏三娘嫋嫋現身。
淺夏懶的動,隻抬抬眼皮輕描淡寫:“魏掌櫃還沒離開呀。”
魏三娘咯咯笑,挨著她也坐到台階下:“慢走了一步,看了出好戲,不虛此行。”
“哦~”淺夏雙手撐著下巴,無所謂的虛虛一應。
“看起來,紀四姑娘遇到煩心事了。”
“嗯,很明顯,不難看出。”淺夏現在這神態,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
惹的魏三娘半掩齒格格嬌笑。
難得有這麽一個自然不做作的千金小姐。說話這麽直接,不拐彎抹角不說一半留一半,直截了當,實在很對胃口。
“我呢是個生意人。如果紀四姑娘出得起價錢,什麽煩心事都可以幫你解決。”魏三娘三句不離本行。
紀淺夏來了點興趣,扭轉脖子問:“你還兼做解決麻煩的生意?”
“不止哦。除了殺人放火,都可以找我們解決。明碼標價,童叟無欺。”魏三娘不避嫌的推銷起來了。
“真的?”淺夏興趣更濃了。
這怎麽看像現代的私家偵探性質呢?隻要付得起錢,什麽都可以承接。當然,太暴力太血腥的犯法事不幹。違法違道德的,可以打打擦邊球。
魏三娘鄭重點頭。
“原來,你還有這重身份呀?”淺夏腦海裏閃過駱凜的警告。
她忽然明白魏三娘為什麽能清楚的得知多壽的真實身份了。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麽她的消息渠道將是地下黑道性質的。觸角很可能伸的很深很廣,不亞於皇城官府的暗探暗衛們。
隻不過,皇城暗探是眾所周知的,而她們是隱秘不為世人所知。
有意思!沒想到,穿到夏朝,還能遇見這股不為人知的地下勢力!
淺夏神色轉興奮,眼眸裏全是好奇與驚喜。倒把個魏三娘看的相當不解。
“價碼表呢?我能看看嗎?”淺夏索要。
魏三娘笑眯眯:“在我腦海中。四姑娘不妨說說,你想解決什麽煩心事?”
“唉!”淺夏歎氣指指禪房道:“我想幫幫那個女人。可惜是有心無力。”
魏三娘自然聽懂了。她壓低聲音:“可是,她被扣上一頂不守婦道的罪名。四姑娘,你確定要幫她?”
“我不信那群霸道打人婦人的話。我懷疑另有隱情。”
“噢?”魏三娘思索了幾秒道:“我明白了。你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她有夫家,不管後果怎麽樣,總是要回去的。哪怕就是被打死,安上不守婦道的罪名,官府也奈不了何。”
“對,就是這樣。”
魏三娘笑眯眯:“你不好出麵,我可以。”
“掌櫃的有好辦法?”
“辦法當然有,好不好另說。你先說,你出能出多少價吧?”
淺夏瞪瞪眼:“你又不給看價碼表,我哪裏知道該出多少?”
“看在我跟你有緣的分上,收個友情價,這個數怎麽樣?”魏三娘張開五指。
淺夏懶懶:“五十兩沒問題,再多我也拿不出來了。”
“五十?”魏三娘咧咧嘴,哂然一笑:“成交。”
淺夏卻意外笑了。沒想到她會接受。以為會一摔袖子走人了。
“為表誠意,我先辦事,明天結算。可行?”魏三娘站起來拍拍裙子問。
淺夏也忙起身:“行。就這麽定了。”
魏三娘衝她笑笑。
“魏掌櫃,你打算怎麽做?”淺夏叫住她,好奇問。
“四姑娘且安心聽消息就是了。我怎麽做,這可是保密的不能外泄哦。”魏三娘擠眨眼,瀟灑而去。
“這也要保密?”淺夏嘀咕:“古代黑*社會嗎?”
咦,不對哦。古代黑社會的統稱不是江湖嗎?可是魏三娘明顯不像是混江湖的俠義作派。再說,京城地界也不允許江湖人士壯大吧?那麽魏三娘到底是什麽來頭呀?
管她呢?淺夏沒理清楚頭緒,也就懶的理了。反正,她也不可能跟魏三娘長期打交道。實在沒必要知道她的底細。
禪房內,白氏的臉色明顯不太好。
於姓婦人低頭,輕咬唇角,神情拘緊不安。
“姨娘。”淺夏進來。
“天色不早了,收拾一下回去吧。”白氏聲音極力柔和。
淺夏應一下,看看於婦人:“她呢?”
“她自然是回夫家。”白氏扭開臉。
淺夏皺皺眉頭,走過去問於姓婦人:“你要回去嗎?”
“我?”於婦人鼻頭一酸,認真瞅定淺夏,醞釀好久才哽咽:“民婦多謝紀小姐一片好心。”
“真要回去?”
“嗯。”
淺夏提醒她:“上次是被打斷腿,這次,他們會怎麽樣?你不會不知道吧?”
於婦人麵色灰敗,痛苦道:“民婦知道,可是,不得不回。”
她是不識字,但基本的道理還是懂的。
紀淺夏是一片好心幫助她。正因為她是真心援助,她才更加不能連累她呀。一個國公府小姐大庭廣眾為她跟人起衝突,已是難得的恩情。她不能自私的真賴著不走。這是害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