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九瀟把於淼淼帶回書房。
於淼淼眨巴著眼睛,不知在想著什麽。
衛九瀟微微皺眉。
“衛九瀟,你說蘇垣真是男的嗎?”於淼淼突然冒出一句。
衛九瀟愣住了。
“這事還有什麽可懷疑的嗎?”他認識蘇垣又不是一天兩天,他們都在書院擔任先生之職,如果蘇垣有什麽可疑的地方,他一定會注意到的。
於淼淼摸著下巴,“我覺得,蘇畫師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怎麽個不一樣法?”衛九瀟越發覺得搞不懂她的想法。
於淼淼抓著後腦勺,“我覺得他好像有胸部。”
衛九瀟抓著筆的手頓在那裏。
“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啊,女扮男裝也是有可能的啊。”於淼淼理直氣壯。
“就算是能女扮男裝,但身體卻是騙不了人的,穿衣方麵總會露出馬腳。”
“有沒有可能以前蘇垣是束了胸?”
衛九瀟思索片刻,“蘇垣雖不喜被小廝服侍,但他身上有沒有纏著束胸,不然總會有人看出來的。”
“誰能看出來?”於淼淼好奇的問。
“古躍。”
“呃為什麽是他?”
“古躍是琴師,他平時在書院裏就愛纏著蘇垣,以前還曾一起飲酒結果兩人醉倒在書院的琴樓裏,早上起來衣衫不整的。”
於淼淼兩眼放光。
沒想到他們還有過這麽一段“激情燃燒的歲月”呢!
“這麽說古躍看過蘇垣的身體了。”於淼淼追問不放。
衛九瀟再也沒有心情處理公務了,他放下筆,“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覺得,蘇垣是個女人。”於淼淼認真的看著衛九瀟的眼睛。
衛九瀟沉默良久,表情複雜。
“喂,衛九瀟,你不是不相信我的直覺?”
“直覺?”衛九瀟揉著額角。
“你不相信我,哼!”於淼淼憤憤提著裙子往外走。
“去哪?”
“我去證明給你看!”
“坐下。”衛九瀟越發覺得頭痛。
於淼淼嘴巴撅起老高,“告訴你,我的感覺絕對沒錯,以前為什麽你們沒看出來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敢跟你打賭,蘇垣的身體絕對開始變化了。”
“什麽變化?”
“變成女人了呀。”於淼淼眼睛彎了起來,“而且我覺得,她來了那個”
“哪個?”衛九瀟煩躁道,“有話你能不能一口氣全說完。”
“來月事了。”
衛九瀟一口氣沒喘勻,嗆的咳了幾聲。
“怎麽,你不信?他讓我幫他買紗棉還有棉布的事你忘了?”於淼淼眼珠子轉亂,“還有。剛才我們躲在櫃子裏時,他的胸口就貼在我身上,我能感覺得到啊。”
一提起這個,衛九瀟臉色唰地變了。
“本王還沒跟你算賬呢,你跟蘇垣躲在櫃子裏做什麽。”
於淼淼委屈萬分,“又不是我願意的,他一聽古躍來了就慌的想要躲起來,我隻是個無辜的路過群眾。”
衛九瀟沉著臉。
先不管蘇垣是男是女,單是他跟於淼淼一起躲在櫃子裏。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丟名聲的可是於淼淼。
“下次再去蘇垣那時,你要把明如顏帶在身邊。”衛九瀟命令道。
“這有些難辦吧,如果蘇垣真是個女的,明如顏在的話說話不方便”於淼淼不太情願。
“這事就是這麽定了。”衛九瀟決定的事,向來沒有更改的餘地。
於淼淼隻能幹瞪眼。
不過接下來的幾天裏,蘇垣居然沒有再找她。
因為古躍被他的陰兵傷了,這幾天一直都是蘇垣在照顧他。
於淼淼偷偷向明如顏打聽。
蘇垣能主動照顧古躍,是不是證明他們兩個
於淼淼在心裏幻想著。
明如顏苦笑。“因為古琴師鬧了脾氣,蘇畫師不去的話他就不肯喝藥,也不讓人幫他換藥蘇垣拗不過他,隻得去照顧。”
於淼淼捂著嘴笑出聲來。
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轉眼便是正月十五,驛站又收到了秋府宴請的帖子。
當於淼淼看到秋府邀請蘇垣的帖子時,義憤填膺,一腳踏在椅子上,“臉呢,他們的臉呢!上次秋小姐下情咒的事還沒跟他們算賬呢。又來請!”
明如顏在一旁虛扶著於淼淼,“王妃,你先從椅子上下來。”
“太欺負人了,就連我這麽善良的人都看不過去了!”於淼淼認真道。
“是是是,王妃心軟,看不得咱們的人吃虧。”明如顏虛聲哄著。
門外的侍衛們嘴角眼角齊齊抽搐著:王妃,您還能再“善良”點嗎,平時少讓我們擔驚受怕點,我們就燒高香了。
“王爺是怎麽回複秋府的?”於淼淼冷靜下來,問明如顏。
“王爺說驛站這邊事情太多推了。”
於淼淼老大的不痛快。
她總覺得衛九瀟這次辦事縮手縮腳的。
雖然她也清楚,這裏不是皇城,很多勢力都藏在暗處,衛九瀟不得不小心對待,但她還是生氣。
“三千!”回到房間,她把三千鴉盡殺從角落拽了出來。
三千鴉盡殺一直是黑傘的模樣好久了,上麵都落了一層灰。
“三千,你給我變回來!”於淼淼敲打著傘麵。
“吵死了,你個笨女人。”三千鴉盡殺煩躁的化成了烏鴉的模樣,抖了抖身上的羽毛,把灰塵抖落。
“三千,你睡了這麽多天,肚子不餓嗎?”於淼淼眼珠來回的轉。
三千鴉盡殺不屑的把頭轉開,“說的好像你有金子給我似的。”
於淼淼聽了它的諷刺也不惱,笑嘻嘻的,“我雖然沒有金子,但是我知道有個地方能讓你吃飽。”
三千鴉盡殺來了興致,“在哪裏?”
於淼淼手指向它勾了勾。
三千鴉盡殺飛落在她的肩膀上。
於淼淼跟它竊竊私語。
三千鴉盡殺歪著頭,認真的聽著。
“秋府?”
“噓”於淼淼一把捏住它的尖嘴,“你別說出來,當心讓人聽見了。”
三千鴉盡殺拚命掙紮,好不容易才把它的尖嘴從於淼淼手裏抽出來。
“你可以利用傘裏的空間到秋府去,他們府裏可有錢了,我聽衛九瀟說他們跟筠州城當地官府勾結,私下自建了另一座塔,跟衛九瀟他們要建的鳳塔一模一樣呢,為了把塔修起來。他們就要有足夠多的錢,所以去他們府裏絕對沒錯啦。”
三千鴉盡殺聽了於淼淼的話卻顯得很平靜。
“我不能自己去秋府。”
“為什麽?”於淼淼不解。
“司陰殿下為了防止我擾亂世間的平衡,給我定下規定,不得私自偷竊別人府上的金子和寶石。”
於淼淼呆住了。
沒想到還有這種規定。
不過想想也是,憑著三千鴉盡殺的本事,它要是隨意行動,早就把所有世間的金子都吃光了。
“那如果我跟你一起去的話,總可以吧。”於淼淼摸著下巴,“我們這也算是替天行道。”
“可以。”三千鴉盡殺歪著頭打量著於淼淼。“但是笨女人,你認得路嗎?”
於淼淼沉默了。
三千鴉盡殺也默默的不說話。
就憑著於淼淼在傘裏辨路的本事,指不定會跑到哪裏去,也許再出來的時候又會跑到世界末端了。
翻牆去秋府?想都別想,還沒等進院就會讓人捉了去。
三千鴉盡殺歎了口氣,“還是叫小戀來吧。”
“小戀什麽時候醒的?”於淼淼驚訝。
三千鴉盡殺無奈的搖頭,顯然不想回答她的問話,而是飛出了窗戶。
從筠州這裏到皇城距離極遠,就算是騎馬也要一月之久。
三千鴉盡殺的速度極快。也不知它多久才能帶著小戀回來。
於淼淼並沒有幹等著三千鴉盡殺回來,正月十五時,她央求著衛九瀟帶她出去玩了大半天。
回來的時候正巧在走廊上遇見了蘇垣。
“於姑娘,有空能來我房間一趟嗎?”蘇垣壓低聲音問。
於淼淼偷眼去看衛九瀟。
衛九瀟麵無表情,但她還是看出他眼中的不悅。
“我讓明如顏在門外等著總行了吧。”於淼淼小聲嘀咕著。
衛九瀟沒理她,哼了聲自己進了屋。
於淼淼帶著明如顏去了蘇垣的房間。
明如顏守在門外,於淼淼獨自進去跟蘇垣說話。
“於姑娘是不是覺察到了什麽?”蘇垣開門見山,反倒是讓於淼淼有些意外。
“其實你是個女兒身吧。”於淼淼目光落在蘇垣的胸前。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幾天時間。她覺得蘇垣的身材越來越像個女子了,若說以前他還隻是個少年模樣,現在他的眉眼眼已經帶了女子的柔和。
蘇垣無奈的低頭看了看自己,“我準備明天離開這裏,回皇城去。”
“這也太快了吧。”於淼淼道,“衛九瀟和古躍都知道嗎?”
“王爺那裏我早就提過了,王爺安排了馬車,還有隨行的護衛。”蘇垣坐到了於淼淼的對麵,“古躍那邊我還沒說。”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低至弱不可聞。
於淼淼眨巴著眼睛,“蘇垣,你到底是不是女子,給我個痛快話。”
蘇垣苦笑,“原本不是,現在是了。”
於淼淼兩眼發蒙。
這是怎麽個解釋,是欺負她腦子小,聽不懂話嗎!
蘇垣大大方方的解開了衣裳。
要是換成普通的女子,怕是早就紅著臉躲開了。
於淼淼自是不能跟那些“正常”人相比。她目不轉睛的盯著蘇垣露出的身體。
沒錯,酥肌如雪,山巒起伏。
於淼淼看到眼前這一幕卻仍是眉頭緊蹙,“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以前的蘇垣看上去更像是個少年,別說是胸了,他根本就是個飛機場。
“這關係到我們家族的隱秘,還請於姑娘能替我保密。”蘇垣鄭重道。
“等一下,你為什麽要告訴我?”於淼淼打斷了蘇垣的話,“如果你不說,沒人會逼你。”
蘇垣微微一笑,“因為太累了,守著這個秘密活的太累了。”
於淼淼不禁默然。
沒錯,守著秘密在身上的話,確實很累。
蘇垣取過桌上的茶壺,替於淼淼和自己倒了茶水。
“鳳國自古信奉朱雀神使,你可知何為朱雀?”
於淼淼想了想,“應該是火鳥吧,或是鳳凰。”
“不錯,雄為鳳,雌為凰,我們蘇氏一族相傳是朱雀神使一係的後裔,尚未成年之前,雌雄未定,隻有在成年之後,擇雄而嫁而化成雌,選雌而娶而變成雄。”
於淼淼瞪圓了眼睛,“也就是說,你以前是雌雄未定,但是你被古躍睡了,他是男人,所以你就變成了女人!”
蘇垣苦笑,“話雖不雅,但是你說的不錯。”
“太神奇了。”於淼淼上下打量著蘇垣,“難怪聽人說蘇氏一族的女子在成親前是不會拋頭露麵的,原來是這樣。”
雌雄未定,呈現的隻是少年之態。
現在蘇垣被定了女兒身,身上的女子特征自然也就越來越多。
“再過些日子這個秘密就藏不住了,所以我要快些回去。”蘇垣道。
“可是古躍那邊,你真的不想告訴他實情嗎,你難道真的不想嫁給他?”於淼淼問。
蘇垣語噎。
照顧了古躍這些天,她的心情極其複雜。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選擇。
要嫁古躍嗎?她隻感到茫然。
之前皇上下旨要她娶公主的時候,她如果應了,以後她就會變成男人,可是她當時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要逃避。
應該說在她的內心,還是想把自己當成女子的吧。
於淼淼看著蘇垣糾結的表情。覺得好笑。
沒想到堂堂皇家書院的畫師,連自己的感情都搞不定。
“你回去後打算怎麽辦?”於淼淼問。
變成了女兒身後蘇垣就不能再繼續留在書院任教了。
“回去後父親會對外稱我抱病而亡。”蘇垣道,“這樣一來公主的婚事就可以做罷。”
也就是說“蘇垣”這個人再也不會存在了。
“那我還能再見到你嗎?”於淼淼問。
蘇垣輕笑,“我又不是真的死了,以後我會改名為蘇圓。”
“然後呢?”
“什麽然後?”蘇垣不明所以。
“然後你會嫁給別人嗎?”
蘇垣再次陷入了沉默,“我不知道。”
於淼淼在心裏默默為古躍心疼了三秒鍾。
好吧,古琴師,你的女人就要跑了,你他丫的還在床上裝病呢。明天讓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離了蘇垣處,於淼淼在走廊上猶豫著,是不是要去把這件事告訴古躍。
明如顏跟著她來回的走,轉的頭都暈了。
“王妃,你晚上吃的多了,不舒服嗎?”明如顏問。
於淼淼站在走廊上思忖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有去古躍那裏。
“你就這麽想做紅娘?”回到屋裏,衛九瀟剛剛沐浴過,顯然已經等了她很久了。
“隻是覺得有些可惜。”於淼淼實話實說,“我覺得古琴師心裏是有蘇畫師的,喜歡的人不能留在身邊會很難過的吧?”
衛九瀟微眯起眼睛,“你什麽時候學的這麽體貼了?”
“什麽叫學的體貼啊,我原本就是很有愛心的。”於淼淼捂著自己右側的胸口,摸著良心說話的人從來都不會感覺到痛的。
衛九瀟淡淡看了她一眼,“你讓本王在屋裏等了你這麽久,難道也叫做體貼?”
於淼淼暗暗撇嘴,才讓他等了小半個時辰,就拿大話壓她。
可惜,她現在再也不怕他的萬年撲克臉了,他冷著臉子也嚇不到她。
熄了燈,被身後一股大力卷進了懷中。
於淼淼大大方方的迎合著他。
跟喜歡的人做喜歡的事,雖說過後著實累了些,不過從中她也得到了歡愉。
再說這種事還能加深兩人間的感情,實乃夫妻間小吵小鬧的最佳解決方法。
第二天一早,蘇垣乘車離開了。
於淼淼親自跑到驛站外去送她。
“真的不告訴古琴師嗎?”於淼淼小聲問,“聽說他早飯還沒吃呢,還在等著你出現呢。”
蘇垣微微垂了眸子,“不用了,等我走了,你再告訴他,就說就說多謝他以往的關照,此生再無相見之時。”
於淼淼吃了一驚,“你真的不打算嫁給他?”
蘇垣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話,隻是淡然一笑。
於淼淼看著馬車放了車簾,漸行漸遠,心裏想的卻是蘇垣最後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是想告訴古躍與他無緣嗎?
回了樓上,經過走廊時她看到古躍門外站著個小廝,一臉無辜的端著托盤。
“王妃,您行行好幫幫忙吧。”小廝見她來了就像見到救星似的跑過來。
“怎麽回事?”於淼淼問。
“是我家公子,這幾天都是蘇先生來照顧的他,可是從昨日起蘇先生就回去了,早上的時候我家公子又鬧脾氣了,要我去請蘇先生過來”
於淼淼看了看小廝手裏端著的托盤,裏麵裝的是早飯。
“小明明,你幫古琴師把飯送去吧。”於淼淼對明如顏道,“順便告訴他,蘇畫師托付我轉告他的那句話。”
明如顏接過托盤,推門進了古躍的房間。
於淼淼沒有走,而是在門外豎著耳朵聽著裏麵的動靜。
果然,過了沒有片刻功夫,古躍衣衫不整的從屋裏出來,他出門後慌慌張張的去了蘇垣的房間。
房門敞開著,屋裏空無一人。
而且行李什麽的全都收起來了,一看屋裏就知道是沒人住的。
古躍呆了呆,轉身出來直奔於淼淼,“王妃,蘇垣真的真的走了?”
“走了。”於淼淼故意板著個臉,難得認真的點著頭。
“他為什麽要走?”
於淼淼皺著小臉,好像十分為難。
古躍急的不行,“你到時說話啊。”
於淼淼向明如顏擺了擺手。
明如顏意會,把周圍的小廝跟侍衛都打發到遠處。
等到身邊無人,於淼淼這才故作神秘道,“其實。蘇畫師有個秘密,一直沒有告訴你。”
“什麽秘密?”古躍氣息不穩,因為傷了脖子,上麵還纏繞著繃帶,看上去有些狼狽,完全失去了以前翩翩公子的鎮定。
於淼淼以手捂嘴,向前湊過去,“蘇垣身患重疾,沒有多少日子了。”
古躍臉色瞬時慘白一片。
遠處。明如顏看到古躍變了臉色,心中默默歎息。
王妃的“善良病”又犯了,幸好古琴師是個身體好的,不然早晚都得被她一驚一乍的消息嚇死。
“他,他得的什麽病?”古躍追問。
於淼淼苦著臉搖頭,“我哪知道啊,他不肯說,他隻說這次回去皇城後就再無機會再與咱們見麵,想來是活不多久了,他還要我轉告你,多謝你以往對他的關照。”
古躍站在那裏,眼尾抽搐著。
於淼淼繼續在他心上紮刀子。
“哎,真是可憐,他還說回去後,他父親定會急著讓他成親,怎麽著也得給他的族人留個後哎,古琴師,你要去哪啊,我還沒說完呢!”
不管於淼淼如何在後麵叫喊,古躍都沒有再停下來,他衝下樓梯,出了驛站後直奔馬棚。
於淼淼在樓上看著拍腿大笑。
明如顏湊過來望著樓下。
古躍從馬棚拉出馬來,直接翻身上馬,飛也似的直衝出去。
“明如顏,派些人跟上去。”衛九瀟不知什麽時候出了房間,站在那兒無奈的看著於淼淼笑的毫無風度。
明如顏下樓派人追古躍去了。
衛九瀟捏了捏於淼淼的臉,“使壞就這麽高興?”
“什麽使壞。汪爺你這麽說寶寶會傷心的。”
“你沒告訴古躍蘇垣的事?”衛九瀟小聲問。
“我隻說蘇垣得了重病,回皇城後不久就要掛了。”
“你怎麽確定古躍聽了這消息後就會追去?”
“因為他喜歡蘇垣啊。”
這個答案並不能讓衛九瀟滿意,他就不明白了,要是換成他,是絕對不會對一個男子動心的,雖說那人並不是真正的男子,但如果換成他,他對其隻會有兄弟之義,絕無其他妄念。
“這你就不懂了。”於淼淼用手指戳著衛九瀟的心口,“雖然古躍不知道蘇垣是女子,但他在潛意識裏早就把對方當成了女子來喜歡,隻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古躍催馬一直追出筠州城,總算是在城外把蘇垣的馬車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