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炎耳邊回蕩著馬車軲轆的轉動聲,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就象躺在搖籃裏麵,搖啊搖!
她昏昏沉沉的睜開眼晴,便看到小金條豎起身體,一雙綠豆大的紅眼睛就跟兩束光一樣,在這黑暗狹小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的詭異。
伸手一撈,把他撈進懷裏,這才感覺踏實一些,再看,外麵漆黑一片。
居然連夜趕路,而且還是在這樣的冰天雪地的深夜?
“炎炎,今晚不太平啊?”小金條吐著舌頭舔她的小臉。
“那咱們還是跑吧?”莫炎說完後打了一個哈欠。
“往哪跑?外麵在下大雪呢!”
“那怎麽辦?”
“沒事,看他們到底想幹嘛?”
“反正就是認個親,大不了,認完親想留就留,不想留咱們就走。”
“嗯哼,好辦法。”
死丫頭,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比平常人要大一倍。
不僅是思想簡單,還能在陌生的環境中睡大覺。
“那個古斯,天都黑了,就不能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走嗎?”
“莫公子,委屈你了。”
古斯挑起馬車上厚重的門簾對她說道:“今日恐怕會有大雪,所以才連夜趕路,明日就到了。”
“啊哈!”
明天就到了?
那她是換女裝,還是保持現在這個樣子?
她正在思考該保持怎麽樣的姿態來見這具身體的親人,外麵傳來一聲慘叫。
“啊……”
莫炎趕緊坐起身來,小金條從她懷裏伸出小腦袋,那一雙小眼晴在黑暗的馬車裏劃出一道驚人的紅色光茫。
“駕……”
突然,馬車也由慢加快,顛簸得厲害。
莫炎隻有抓住兩邊,但是肩膀還是被撞了一下。
“古斯,外麵怎麽了?”
“有人偷襲,你坐穩了啊!”
偷襲?
是古欺的仇人來襲?
“哎,我怎麽這麽倒黴呢?出門就能碰到偷襲的?”
“炎炎,那兩個大漢已經死了唉!”
“啥?”
死人了?
“別怕,他們的目標是你。”
“什麽?他們要殺我?”
“唔!”一聲悶哼,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
緊接馬車後麵傳來一陣狂奔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馬車顛簸得厲害,她一沒抓穩,身體往前竄,頭撞到桌子角。
“哎呦呦!”
顧不上頭被撞到了一下,她掀開厚重的門簾,一看外麵,哪還有古斯的人影。
一道紅光射出,小金條已經趴在馬背上,兩匹馬似乎溫順了一些。
莫炎艱難的坐在馬車前,一陣大風攜帶著雪花就象刀子似的,刮在臉上生疼,張嘴又灌了一口冷風。
“我靠,什麽情況?”
“莫公子,讓你受驚了。”後麵的巴哈,阿力拍馬趕過來。
“巴哈?”
馬車漸漸地的慢下來,看到巴哈,阿力兩個人,莫炎驚得下巴掉地上了。
小金條控製好拉馬車的兩輛馬,偷偷回到她懷裏。
“莫公子,總算是找到你了。”
巴哈從自已馬上跳到馬車前坐下來對身邊人說道:“幸虧我攔住你了,他庫勒巴族居心不良,你是有去無回的。”
“呃……”莫炎側目:“那你們找我又是鬧哪樣?”
“我們赫哲族的老族長請你做客,那是你的榮耀。”
“噗……”
哎,那是你們的老族長,又不是我的族長,跟榮耀有關嗎?
真是個傻大個,還把自己的族長當太上皇供著?
“嘿嘿,是,是我的榮幸,簡直是榮幸之至哈!”
榮幸個毛線,外麵風大,咱不跟你這個傻大個爭了,爭贏了也沒意思。
莫炎進了馬車,一屁股坐在馬車裏的小床上,用被子裹著自己。
“一個是庫勒巴族,又有個赫哲族,他們都是來找你認親的嗎?”小金條想不通了。
“切,哪有那麽多親人啊?”
“那就是說,其中有一個族說謊了?”
“屁,兩個都說謊。”
莫炎記得上次是巴哈跟阿力綁架她的,後來又出現了巫師薩力木,幸虧那場地震,還有小金條的保護,她才逃出來,直到慕少華找到她,又遇到另外一批人,還好白離出現及時,這才沒事。
卻不料被玉姨賣了,這中途又被巴哈劫持,他們到底在鬧什麽?
她曾經把井字木牌給巫師薩力木,但他並沒有收。
“咦,還真是的。”
小金條怎麽也猜不透:“炎炎,他們你爭我搶的,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說好的遊山玩水呢?我可不想參與別人的陰謀啊!”
“可是,你有得選嗎?”
“媽逼,當真是有橫財必有橫禍?”
“噗……”
她不就是得了聚春樓的三成股份,怎麽就成了橫財呢?
“炎炎,別急,是福不是禍……”
“是禍躲不過,切……老調常談。”
莫炎抱著被子靠坐在馬車裏麵,想著白離找不到她,會著急嗎?
還有玉姨說他喜歡她,是真的嗎?
但隻要想到李美憐一副嬌滴滴的,富貴人家的大小姐,她這心裏就拔涼拔涼的。
雖然她獨立性很強,但女人畢竟是弱者,需要一個厚實的肩膀來依靠,更需要異性關懷的愛。
還記得她第一次被綁架了,白離宛如天神降臨,落在馬上,坐在她身後,或許從那一刻起,她心動了。
試問,在生死麵前,或在你危難之時,有個男人用自已堅實的臂膀護著你,你不動心?
如果這一次他再出現在她麵前,那麽,她或許會為他留下來。
對,她想賭,賭他對她的心,如果他沒有出現,那她也會回去跟他告別,再留下一個帥氣的背影。
然後帶著小金條去踏片千山萬水,遊曆這無限風光,大好的河山。
順便看看帥哥,欣賞一下古代美女,希望自己不要審美疲勞。
人生也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