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水照花二樓上傳來叱幽王的笑聲。
樓外所有王府的侍衛全都提心吊膽的。
要知道皇上新喪,各府都要掛白,就連城中的青樓戲園都要歇業,他們王爺卻笑的那麽大聲。
而且二皇子他們還在府裏,王爺,你就不能低調點?
衛九瀟連身上的水都沒擦淨,就把於淼淼弄到寢室裏去了。
於淼淼臉上有些發熱,兩手抵在他的胸口。
衛九瀟這麽沒遮沒攔的迎著她,觀察著她的臉。
“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他試探道。
她魂魄並不穩固,他有些猶豫。
於淼淼舔了舔嘴唇,“管它呢,要來就痛快點。”
衛九瀟呼吸一滯。
他的蠢魚性子真野。
衛九瀟雖然有些猶豫,不過熱血衝腦,兩人都不想再顧忌其他。
兩人剛滾到床上忽聽窗外響起琴弦聲。
錚錚琴聲仿佛融合了世間所有的悲傷,每次弦動都像是觸動在人的心底,聽者黯然心傷。
兩人的火熱瞬時就像被澆了一盆涼水。
衛九瀟深吸一口氣。放開於淼淼。
“哪裏來的琴聲?”於淼淼意外道,王府裏可沒有人會在半夜彈琴,再說現在城中皇帝新喪,誰敢彈琴啊。
衛九瀟隨手扯過椅背上搭著的中衣,穿在身上。
“你去哪?”於淼淼見他像是要出去的樣子。
“是杜心涯。”衛九瀟沉聲道。
於淼淼吃了一驚。
杜心涯?
那個古氏一族的流浪琴師?
於淼淼也跟著坐起來。
衛九瀟先出門去了,於淼淼匆忙的開始穿衣。
臨水照花外,侍衛手持利刃,警惕的盯著不遠處的小路。
一抹淡淡的影子由遠至近,琴音也逐漸飄到人們麵前。
“杜琴師。”衛九瀟站定腳步,望著小路上走過來的那抹身影。
琴音停了。
杜心涯懷中抱著琴,優雅的微笑。
“深夜造訪,打擾了。”
侍衛們一個個沉著臉色,明顯不悅。
有一個戀生殺已經夠受了,現在又多出了這麽一個神道道的琴師,這些人全都是不習慣走門的嗎。
她是怎麽進來的,大半夜的難道是鬼物?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向杜心涯的腳下看去。
都說鬼物是沒有影子的,可是杜心涯的腳下卻有一條清晰的影子。
“打攪到王爺了嗎?”杜心涯彎起眼睛對著衛九瀟微笑。
衛九瀟分明從她的眼中看到戲謔的神色。
她是故意的。
她明明知道剛才他跟蠢魚在樓裏做什麽,所以她才故意彈了曲悲傷的調子,把他們的火泄了。
“我初回皇城,不想卻找不到地方落腳。”杜心涯從容道,“城裏客棧全都關了門,我又是個柔弱的女子,單獨住在外麵總是不安全,所以便來尋叱幽王。想要討間客房。”
衛九瀟眉梢揚了揚。
柔弱女子?
要是那晚有人見到她用琴音屠殺尹公子手下的那一幕就不會這麽想了。
杜心涯以手掩口,打了個哈欠。
衛九瀟眼睛眯了眯,喚來明如顏,“帶杜琴師去客房。”
明如顏應聲過來,杜心涯卻並不跟他走,目光穿過衛九瀟,向他身後望去,“於姑娘好像有些不妥。”
衛九瀟順著她的視線回頭。隻見於淼淼提著裙子跑下樓來。
他轉身大步過去,一下子在半路將她攔住了。
“誰允許你下樓了。”他瞪著她,第一件事就是低頭去看係在她手腕上的粉玉玉墜。
她魂魄不穩,粉玉要是被她冒冒失失的摔碎了,麻煩可就大了。
杜心涯打量著於淼淼,“於姑娘可是遇到了什麽為何魂魄不穩?”
衛九瀟與於淼淼同時一愣。
“你怎麽看出來的?”於淼淼不解的問。
“對了,她是古氏一族的族人。”衛九瀟扶額,最近事情太多。他險把這事忘記了。
“杜琴師,請到樓上敘話,本王有事相求。”衛九瀟直言不諱。
杜心涯大大方方的應了,跟著衛九瀟上了樓。
衛九瀟把於淼淼的事情簡單說了,杜心涯抱著琴好像在思索著什麽。
於淼淼坐在他們中間,一會看看衛九瀟,一會又看看杜心涯。
“這事很為難嗎?”她小聲問,“要是很麻煩就算了,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麽。”
衛九瀟警告似的掃了她一眼。
於淼淼卻不怕他,“我說的是實話,隻要我小心些就是了,大不了到了南邊再去找古躍就是了。”
“古躍不在皇城?”杜心涯突然冒出句。
“是啊,他先和畫師蘇垣去了南邊,衛九瀟接了皇差,要重修鳳塔。”
杜心涯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喃喃道:“難怪我尋不到心音了原來是被他帶走了嗎”
於淼淼不明所以,“什麽是心音?”
“那是我的琴。”
“你這次回皇城就是為了找你的琴?”
杜心涯輕輕撫弄著懷裏抱著的古琴,“這樣吧,難得叱幽王開一次口,我便應了。”
衛九瀟麵無表情,拱手道:“多謝。”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杜心涯繼續道。
“杜琴師請講。”
杜心涯微微一笑,“我想要你手裏的冰寒珠。”
於淼淼倒吸一口涼氣。
杜心涯怎麽會知道衛九瀟的手裏有冰寒珠呢。
從衛九瀟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他有什麽情緒波動,他點了點頭,“隻要能讓本王的王妃無恙,冰寒珠可以送你。”
“衛九瀟,你瘋了。”於淼淼急了,拚命向他使眼色。
他到處尋找火雲珠不就是為了跟冰寒珠湊成一對嗎,隻有湊齊後才能克製住身上的鬼氣。
杜心涯悠然道:“既是這樣,就請王爺快些讓人準備一處靜室。”
衛九瀟喚來明如顏,讓他去收拾出一間屋子,供杜心涯以琴音助於淼淼固魂。
杜心涯先帶著琴去了靜室。
於淼淼一把抓住了衛九瀟的袖子,“鬼爪子。你怎麽能把冰寒珠給她呢!”
衛九瀟平靜道,“有何不可?”
“你的左手”
“隻要本王活著就有機會再找到其他的冰寒珠。”衛九瀟伸手輕點她的前額。
於淼淼糾結不已,“可是這枚冰寒珠是你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就這麽送人了,太可惜了。”
“本王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幸的人,幸運這種東西向來與本王無關。”衛九瀟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於淼淼不知他為何突然提起這個,睜大眼睛不解地望著他。
“魚苗苗。”衛九瀟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暗啞的聲音讓她背後不禁生出些酥麻的感覺。
也不知怎麽。她突然就想起了剛才那一場半途而廢的“激情”來了。
“是於淼淼”她唇角彎彎。
她早就發現了,他會這麽叫她不過是獨屬於他的一種情調。
“本王遇到了你之後似乎變的幸運了。”粗糲的手指在她的臉上摩挲著。
“啊?”於淼淼茫然。
“本王的意思是,幸運太多,本王該知足。”沒可能事事如意,他早就學會看的開一些。
再說隻要能讓她平平安安的,他覺得就算用冰寒珠來交換也是值得的。
“杜心涯以前曾說赤雲島上可能有火雲珠,待皇城事情告一段落,本王帶你南下。順便去尋那赤雲島。”
“我們要去探險啦!”於淼淼眼睛一下子亮了。
開心的笑,他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心底去。
他的蠢魚向來都是個閑不住的。
“對,跟本王探險去。”衛九瀟唇角溢出一絲淺笑。
不過在此之前,宮裏的某些事,還需要安穩下來才行,他可不想後院起火,到時有人再從背後給他一刀子。
於淼淼跟著明如顏去了靜室。
衛九瀟聽著靜室內飄出的幽幽琴音,不覺有些晃神。
他想起了尹丞相臨死之前說的那些話:“衛九瀟你殺了我你父親永遠都會被困在那個地方”
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他一直琢磨不透。
臨水照花二樓,錚錚琴音持續了很久。
黑暗的陰影裏,戀生殺站在那,望著亮著燭光的小樓。
三千鴉盡殺站在他的肩頭,歪著腦袋。
“真看不出,這個王爺還真喜歡那個笨女人。”
戀生殺沒有言語,目不轉睛的盯著某處,整個人就像是一座雕塑。
“小戀,我們什麽時候離開這?”三千鴉盡殺問。
“等琴聲停了,就走。”戀生殺淡淡道。
“你真舍得?”
戀生殺垂下眼睛,宛如宇宙般璀璨生輝的雙眸被他隱在了黑暗中,無人能看得到他眼底的寂寞與憂傷。
“她不是萌萌。”他語氣堅定。
“好吧。”三千鴉盡殺無奈的抖了抖翅膀,“不過你能不能再等幾天再走?”
戀生殺有些意外,“什麽意思?”
“我還有些事呃,有些事要辦。”
“你有什麽事?”戀生殺轉頭望著肩上落著的烏鴉。
“你這是什麽眼神!”三千鴉盡殺憤憤的叫起來,“我又不是真正的鳥,我為什麽就不能有我的事了。”
戀生殺眯起眼睛,“是二皇子的事?”
三千鴉盡殺扭著脖子不肯理他。
“小鴉,他隻是個普通人。”戀生殺告誡道。
“我知道。”
“他活不了百年。”
“我知道!用不著你說!”
“你是隻鳥。”
“我才不是鳥,我是聖物,聖物!”三千鴉盡殺終於怒了,渾身的羽毛都炸了起來,“是陰司殿下親自為我取的名字,我侍奉在陰司殿下身邊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吃奶呢!”
它向著戀生殺咆哮。
戀生殺一直保持著安靜,任由三千鴉盡殺發泄不滿。
“三千,你在這裏啊。”園中小路上跑來一個氣喘籲籲的身影。
三千鴉盡殺瞬時安靜下來,不過態度惡劣依舊:“鳳磊智,你又來做什麽!”
“找你幫忙。”鳳磊智老實道,同時不安的看向戀生殺,“戀公子,我可以借你的三千一用嗎?”
戀生殺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三千鴉盡殺。“你不是很討厭他嗎?”
三千鴉盡殺一下子僵住了,就像隻木頭做的呆鳥,傻愣愣的。
“你要是討厭他的話我便幫你把他打發了。”戀生殺當著鳳磊智的麵也毫不留情。
“誰用你多管閑事啦。”三千鴉盡殺惱怒道,它飛離小戀的肩膀,“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鳳磊智迷惑的看著三千鴉盡殺飛遠了,再看戀生殺,隻見他轉過身重新望向了琴音不斷傳出的小樓。
鳳磊智隻好跟在三千鴉盡殺的後麵追出去,“三千。你等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滾開,我不想看到你。”
“上次的事多謝你。”
“是誰說不想再看到我的!”
“誰讓你那時總愛胡鬧,還咬人。”
“你才咬人!”遠處傳來翅膀撲打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鳳磊智的驚呼。
“你這凶鳥,才誇你幾句就露了本相!”
“你再說,信不信我吃了你!”
“你不是隻吃金子嗎?”
“偶爾吃幾個人我也是不介意的”
聽著身後漸漸遠去的爭吵,戀生殺扯起兜帽,罩住自己,也罩住了他那一身的寂寥與冷清。
琴聲持續了很久,很久。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漸漸平息。
明如顏看著銅壺滴漏,吩咐下去準備早飯。
衛九瀟一夜沒睡,一直等在靜室外。
他不睡,下麵這些人也不敢睡,全都眼睜睜的聽著琴音。
雖說是早上,可是天空鬼氣不散,跟晚上也沒什麽區別。
杜心涯最先出了靜室。
“如何?”衛九瀟問。
杜心涯以手掩口,打了個哈欠,“我的本事王爺難道還信不過嗎?”
衛九瀟的表情這才略有放鬆,他先進去看了於淼淼。
於淼淼坐在蒲團上,在她對麵放著另一張空蒲團,想來她們晚上是麵對麵的坐著。
但是這會於淼淼早就睡的沒了人形,歪在那兒,張著小嘴。嘴角還隱隱帶著亮晶晶的口水。
衛九瀟沒叫醒她,直接先把她抱回寢室,然後去了書房,取來了裝著冰寒珠的錦盒,交到杜心涯手上。
“王爺真是言而有信。”杜心涯笑著接了盒子。
衛九瀟把冰寒珠交了出去,連一點心疼的意思都沒有。
明如顏見了暗暗歎息。
在他們王爺的心裏,最重要的東西已經悄悄發生了改變。
隻要他們王妃無恙,他們王爺當真什麽都不在乎。
杜心涯在王府留了兩日。第三日不辭而別。
衛九瀟知道後也沒有說什麽。
明如顏卻是打聽到了一些消息,“此次宮中突變,古氏一族死了不少人,杜心涯回了族中,然而隻停留了半日便離開了。”
衛九瀟此刻正坐在二樓的書房裏看著手上的信件,“她去了哪裏?”
“好像是出了城”明如顏沮喪道,“此人行蹤不定,就跟戀公子一樣。”
衛九瀟揮了揮手,表示他並不介意,明如顏這才鬆了口氣。
不是他不盡力,而是杜心涯這個琴師太過詭異,他派去盯梢的人完全盯不住她。
二皇子等人一直住在叱幽王府。
宮裏風雲突變,隻有王府這邊風平浪靜。
朝堂上,各大勢力你方唱罷我登場,全都想在新儲君的麵前分得一杯羹,隻有衛九瀟一直沒有露麵。
朝中甚至有人傳言,叱幽王與皇帝遇害一案有關,所以才被太子監禁在王府,連同幾位皇子一起。
皇帝靈柩在宮中停放數日,朝中大小官員都要進宮去哭喪。
衛九瀟這才帶著二皇子鳳磊智等人離開王府。
於淼淼並未與衛九瀟正式成親,所以她不用露麵。
鳳磊智等人一連在宮中哭喪數日,一直都跟隨著衛九瀟,所以也沒有出什麽事。
刑部很快查抄了丞相府,在府中搜出無數“謀反”證據。
皇後因為是尹丞相的嫡女。所以也被卷入其中。
雖然皇後一再表明她沒有參與父親的“謀反”計劃中,但朝中還是有數位重臣聯名進言,要求把皇後打入冷宮。
皇後又驚又懼。
她從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步田地。
她好歹也是皇後,自己的兒子是太子,待繼位後就是皇上了,她這個皇太後是當定了。
不想朝臣們卻突然向她發難,到最後就連永清公主都站出來,要求太子廢除她這個未來的“皇太後”。
太子被眾臣圍攻,左右為難,最後隻好點了頭,但是他隻答應將皇後囚禁在冷宮,皇太後的這個頭銜仍然保留。
眾臣糾結了幾日,見太子主意已定,隻好做了讓步。
皇後被迫搬進了冷宮。
她空有一個皇太後的頭銜,卻要一輩子都被囚禁在這裏。
好在太子並沒有忘記她,平時所需之物都讓人準備了。時不時還會打發太監來看她。
半月後,皇帝的靈柩終於下了葬,繼位之事終於被提到了議程上。
原本皇帝的靈柩要在宮中停留百日,而且之後一年內太子不得繼位,但是現在皇城內情況不同尋常。
天空的中的鬼氣一直不肯散去。
城中百姓人心惶惶,甚至已有人悄悄搬離城中。
“再這麽下去,城中百姓怕是都要別處逃生了。”大臣進言道。
太子板著稚嫩的小臉,顯得有些無奈。
“眾位愛卿有何辦法?”
“依臣之見,應盡快把叱幽王派往南邊,重修鳳塔。”
太子皺眉,輕輕搖頭。
“重修鳳塔不是一日之功,有什麽法子能盡快除去皇城上空的鬼氣?”
“多請些馭魂師來。”有人提議。
太子不為所動。
之前宮裏馭魂師都沒有成功,連同古氏一族都損失慘重,這個爛攤子他還沒收拾完呢,現在再招馭魂師顯然不是辦法。
“臣有一策。”一位老臣向前邁出一步。
“講。”
“太子殿下可以親臨祭天。”
聞聽此言,眾臣中響起一片竊竊私語之聲。
太子沉默不語。
“祭天確實是個法子。”
“不錯太子乃是皇族血脈,親臨祭天必會驅散城中鬼氣,佑百姓無恙。”
“但若是不成”
“說的什麽話來,太子乃是真命天子,怎麽會不成。”
“城中鬼氣旺盛太子若是祭天失敗怕是很難繼位啊”
眾臣議論紛紛,太子垂著眼睛,默默著聽著眾人議論。
直到眾臣散去,殿內空空,太子仍然呆坐在椅子上。
一旁服侍他的太監擔憂道:“殿下,您該回了。”
太子坐著沒動。
太監隻得硬著頭皮又喚了聲:“太子殿下,人都走光了,您也該回宮了。”
太子這才回過神來,剛剛走到門口忽見不遠處走來幾個熟悉的身影。
“二皇兄!”太子眼睛一亮。
“太子在那裏。”小公主的聲音響了起來。
太子迅速看了看周圍,低聲吩咐身邊太監,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別處去了。
小公主愣住了,“太子為何走了,他沒有看見我們嗎?”
鳳磊智掩住小公主的口,不讓她再說下去。
就在這時,太監走過來,在鳳磊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鳳磊智會意,帶著小公主和三皇子離開。
太子剛回宮中,心腹太監便進來稟道:“二殿下他們來了。”
太子歡喜,讓他把鳳磊智等人全都帶進來。
“見過二皇兄,三皇兄。”太子起身恭敬的向兩位兄長行禮。
一旁太監有些意外。
要知道以後太子就是皇帝了,他怎麽能向別人行禮呢。
鳳磊智笑著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我就說太子不會不理我們,不管怎麽說,我們是兄弟呢。”
太子擔心的向門外看了一眼。
太監會意,“奴才出去盯著,殿下盡管放心。”
太監出去了。
太子這才放鬆下來,請鳳磊智他們坐了,問長問短。
鳳磊智也把他們住在叱幽王府時發生的事情說了。
“祭天?”鳳磊智摸著下巴,憤憤道,“那幫老家夥們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祭天不過是個幌子,我總覺得他們是不想讓你繼位。”
太子原本身子就弱,最近勞累過度,臉頰兩側全都瘦了下去,顯得眼睛更大了。
“他們為何不想讓太子繼位?”小公主不明所以。
“自然是有人窺視皇位了。”鳳磊智不屑道,“不過太子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好了可靠的人幫忙,如果那些老家夥讓你主持祭天大禮,你不用怕,隻管大膽去便是,我包準會讓太陽出來給他們看。”
鳳磊智笑的這叫一個猖狂,盡顯中二風,“就讓他們看一看什麽才是真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