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淼淼被畫師蘇垣撈出魚缸,一下子將她按進了墨池裏。
我了個擦!
於淼淼魚腦都快短路了。
這是什麽梗?
蘇垣快速將手裏的紅色鯉魚在墨池裏浸滿墨汁,然後倒提著魚尾甩了甩,把魚身上多餘的墨汁甩下去,展開一張畫紙,把於淼淼“啪”的拍在了紙上。
紙上瞬時貼出一個完美的魚形。
感覺再也不會愛了……於淼淼整個人都懵逼了。
蘇垣抓起魚兒,揮手丟進了魚缸裏,同時抓起筆,快速在畫紙上勾勒著。
魚缸裏的水瞬時被於淼淼身上的墨汁染黑,於淼淼視線受阻,在魚缸裏亂竄。
我怎麽看不見了,天怎麽黑了!
臨水照花外,衛九瀟和梅如畫見畫師蘇垣大步出了敞軒,身上的袍襟上還沾著不少墨汁,少年臉色有些難看。
梅如畫迎上去,“蘇公子,那畫……”
“畫好了,王爺進去過目吧,我先告辭了。”說罷徑直離去。
梅如畫看著少年的背影搖頭,“年紀輕輕,太過猖狂。”
衛九瀟臉上卻沒有什麽反應,有些事並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那樣,有時這種猖狂也是一種保護,可以防止別人的接近,他幼年時也曾用此種行徑來保護自己。
進了敞軒,兩個人同時愣在那裏。
桌上擺著一張畫好的鯉魚圖,滿地的墨汁,另一張桌上的魚缸裏一團墨黑。
紅色的鯉魚把腦袋冒出水麵,小魚鰭扒著魚缸的邊沿,張著魚嘴一張一合的像是在喘氣。
你大爺的,鬼爪子王爺快來救我啊!快給我換清水!
衛九瀟看著一地的狼藉嘴角抽了抽。
“明如顏。”衛九瀟吩咐道,“去換清水來。”
“是。”明如顏毫不掩飾臉上的笑意,捧著滿是墨汁的魚缸出去換水。
衛九瀟拿起那幅畫,畫上的墨跡未幹,上麵的魚兒栩栩如生,隻不過畫上的那條魚怎麽看都是瞪著大大的死魚眼,一副驚恐萬狀的模樣。
也不知怎麽,他一下子竟想起了那個在千年寒潭裏救他出水的那個女人了。
當時他用左手的玄鐵套甲抓住她的時候,她的眼中便是這麽一副驚慌萬狀的模樣,眼珠子瞪的老大……
還罵他是“鬼爪子”。
衛九瀟眉梢跳了跳。
也不知那個女人後來跑到哪去了,他也曾打發人留在寒潭那邊想把她找到,可是幾天過去了,卻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明如顏把魚缸裏換了清水,捧著缸子道:“王爺,我把這魚送回去?”
於淼淼在水裏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沉在水底。
對啊對啊,快點把我送回去吧,到了晚上我好逃出去。
衛九瀟看了一眼水裏的紅鯉魚,“不用了,把它拿到樓上吧。”
於淼淼張口嗆了口水。
這鬼爪子王爺是故意跟她過不去吧!她好不容易才計劃好了逃生的路線。
明如顏把魚缸拿到了臨水照花的二樓,把魚缸放在了桌案上。
於淼淼忙著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裏的陳設跟大殿那邊差不多,隻不過桌案上和牆邊的櫃子上隨處可見各種書籍,卷宗。
這是什麽地方?
於淼淼心中正在疑惑,忽見外麵來了名小廝,對明如顏道:“這是書院來的信,二皇子想過府來請教王爺騎射功課。”
明如顏接了信打發了小廝出去。
於淼淼隔著魚缸盯著桌上的信。
二皇子過府來?
一瞬間,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的腦子裏形成。
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皇子的身份絕對會比這個鬼爪子的王爺金貴,她到時也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