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雅不敢太大聲,生怕讓外麵的“毛賊”發現了,她躲在被窩裏,小聲說:“靳宇軒,好像有人爬牆上來了,我怕他是想入室行竊,怎麽辦??”
靳宇軒一聽,臉色都變了:“你別出房門,我現在就回去!”
向一起值班的同事匆匆交代了幾句,靳宇軒脫下白大褂,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跑。
還沒跑到停車場,他就先給物業處打了電話,請求他們立刻派人上樓去看看究竟什麽情況,還給自己在警局的朋友也打了招呼。
車子就像離弦的箭,在淩晨的街頭風馳電掣,平時需要十五分鍾的車程,今天靳宇軒硬是隻用了短短的六分鍾,就回到了奶奶家的樓下。
他推開車門就衝上樓梯,剛好小區的保安也站在他家門口。
“裏頭什麽情況??”靳宇軒微微氣喘,神情緊張。
保安茫然又疑惑:“不清楚,敲門好長時間,我們還特地表明身份了,裏頭的人就是不開門。”
靳宇軒也沒辦法淡定了,連忙掏出鑰匙打開門。
剛跨進門,眼前就有一根粗棍子當頭砸下來,還好他反應快,險險地躲過了。
反手抓住那根棍子,靳宇軒騰出另一隻手摸向牆壁,客廳裏的燈打開後,就看到了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黎清雅手裏緊緊握著拖把,身上穿著那套藍色的哆啦A夢睡衣,臉上那表情,仿佛一隻受了巨大驚嚇的小鹿。
當看清進門的人時,拖把“啪”地就掉到了地上,黎清雅兩腿發軟,差點摔倒,幸好靳宇軒及時扶了她一把。
“物業的敲門你怎麽不開?”靳宇軒扶著黎清雅到沙發那邊坐下。
黎清雅的身體還在輕輕顫抖,她驚魂未定地說:“我怎麽知道是不是騙子?萬一有人故意編了這麽個借口騙我開門呢?”
站在門外的兩名保安聽到這話,都不約而同地擦了一把冷汗,他們分明是好人好嗎??
“那個……靳先生,請問我們是否方便進屋幫忙檢查一下?”
為了避免自身形象被抹黑,他們還是在主動幹點活兒好了,搞定了趕緊回到自己的崗位。
靳宇軒忙邀請保安進來,然後隨手拿起一個抱枕塞到黎清雅的懷裏:“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保安進屋檢查,靳宇軒直接進了廚房,再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杯溫水。
他遞給黎清雅:“給,先喝點水壓壓驚。”
“謝謝!”黎清雅雙手接過杯子,喝了一小口,把杯子捧在手裏。那熱度透過陶瓷的杯身透出來,總算讓她稍微回過神了。
兩名保安進屋轉了一圈,把門窗也檢查了一遍,還通過對講機和監控室裏的同事溝通了一會兒,確認樓體的外牆沒有人,也沒有任何可疑,這才離開。
可是黎清雅卻死活都不肯回房間睡了,她寧可睡沙發也不要進去,還緊緊抱著抱枕,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靳宇軒一陣頭疼:“你打算在這裏坐到天亮嗎??”
黎清雅怯怯地朝房門看了一眼,心有戚戚焉:“我一閉上眼睛就會出現那個黑影,還是睡沙發好了。”
拿她沒轍,靳宇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你早點睡吧,我還要回去繼續值班。”
聽到他要走,黎清雅立刻就站了起來:“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值班嗎??”
這個請求真讓靳少爺哭笑不得,他從醫這麽多年,還從來沒見過有誰帶著朋友去值班的。
瞧見黎清雅緊張的樣子,他調侃道:“我說你是不是離不開我了?需不需要我給你唱搖籃曲?”
看到他一臉欠揍的痞樣,黎清雅又羞又惱:“誰離不開你了?少在這裏臭美了!我不過是不想睡,找個人解悶罷了!”
死鴨子嘴硬!靳宇軒心中腹誹。
但他也看得出來,黎清雅是真的害怕。
靳宇軒拉著黎清雅走進她的臥室,他大步在前麵走,黎清雅一邊掙紮著要往後退。
這畫風實在是太詭異了,連靳宇軒自己都覺得好笑:“拜托!你這模樣讓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是要霸王硬上弓呢!”
“去你的!我才不會給你那個機會!”黎清雅不服輸地還口。
這似乎還是黎清雅住進來以後,靳宇軒第一次走進這間房。不大的空間裏,多了一些女性的物件,好像連空氣中,都有著黎清雅慣用的沐浴露的清香。
那一股薰衣草的味道很舒服,清雅,幽香,又不會熏得人難受,還別說,真有點舒緩神經的作用,讓靳宇軒都不自覺地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靳宇軒還沒來得及細細打量房間,黎清雅就抱住了他的胳膊,手指發顫地指向窗戶的位置:“他、他、他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