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宇軒像是對蘭芸表現出來的敵意渾然不覺,他還紳士地彎下腰,向蘭芸伸出手要扶她起來。
靠近蘭芸的時候,他極小聲地警告:“我的人,你別碰!下回可不是你摔一跤,就能平息本少爺的怒火了。”
語氣風輕雲淡,可那眼神卻淩厲無比。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威脅!
可是蘭芸就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喉嚨,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男人太危險了!!
別看他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但那眸中的厲色,還有渾身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都在在說明了他的來頭絕對不簡單。
況且範老先生還對他那麽客氣,沒準兒還真是什麽富二代權二代,跟他硬碰硬隻會吃虧。
即使狼狽到不行,蘭芸還是沉住氣,沒有和靳宇軒叫板,還配合地讓靳宇軒把她攙扶起來,客氣地道了謝。
這詭異的一幕落入黎清雅的眼裏,她疑惑地看向靳宇軒,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但靳少爺隻是聳了聳肩,帶著她瀟灑地離開了,對剛才的事隻字不提。
目送他們倆的背影,蘭芸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這個奇恥大辱,她早晚有一天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不過,黎清雅身邊那個神秘的男人到底是誰?那賤人真是好狗運!
從展廳出來,黎清雅心情大好,連帶著也給了靳宇軒好臉色:“走,回家我給你做好吃的去。”
經過幾天的磨合,靳少爺沒有當初那麽難伺候了,竟能賞臉地把黎清雅做的飯菜都吃光,偶爾他老人家心情好的時候還會點個讚。
用黎清雅的話來形容,就是傲嬌的大少爺突然變得接地氣了。
當然,這話她可不敢當著靳宇軒的麵說出來。
沒成想剛走出樓道,就看到趙之航像尊門神似的杵在他們家門口,聽到腳步聲,他轉過頭來,那表情可就瞬息萬變了。
先是在見到黎清雅的時候麵露喜色,緊接著看清她身旁的人是靳宇軒時,就沉下了臉。
“清雅,我有話要和你說。”強忍著心頭的不快,趙之航繃著臉說。
靳宇軒看了黎清雅一眼,不置可否,徑自掏出鑰匙開了門,進屋,隻是那扇門虛掩著,好像歡迎她隨時回家。
黎清雅看著趙之航的臉,突然就覺得陌生了。
這個和她談了三年戀愛的男人,竟然可以輕易地就把他們的感情放下,一邊給她幻想,讓她憧憬著未來,一邊又和別的女人有親密的關係。
嗬嗬,當初真是瞎了狗眼了。
“我和你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黎清雅麵無表情地說,和趙之航擦肩而過,壓根兒就沒想和這個男人再說話。
“等等!”趙之航連忙拉住她,“清雅,我和蘭芸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天我們倆都喝了酒,然後稀裏糊塗的……”
酒後亂性?
黎清雅在心底冷笑不已,大白天的就喝多了滾到一張床上?當她是傻瓜還是白癡??
那天的場景還深深地印在她的腦海中,那兩人分明神智清醒,哪裏像喝多了的樣子??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趙之航:“你是不是想說,你其實是被動的,都是蘭芸主動纏上來,像她那麽性感妖嬈的女人,沒幾個男人可以抗拒?”
趙之航當然不會傻得去接黎清雅的話,但他也摸不準黎清雅到底想怎麽樣。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看你們倆是神交已久,終於按捺不住廝混到一起了吧??”黎清雅不屑地諷刺道。
最受不了這種人,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別人又不是傻子!
聽出她話裏的嘲諷,趙之航急得拉住了黎清雅的手:“清雅,我是說真的!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和蘭芸在一起,一切都是意外!我唯一想要的結婚對象就是你啊!”
這男人就是賤。
趙之航說不上有多愛黎清雅,當初和她談戀愛也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能把校花追到手,那可得看個人的本事和魅力。
而且牽著黎清雅這樣的女朋友出去,麵上有光,多少人羨慕嫉妒呢!
這幾年習慣了和黎清雅一起生活,習慣了和她互相照顧,習慣了她對自己的噓寒問暖,突然少了一個人,總是覺得別扭。
黎清雅溫順體貼,是個賢妻良母的最佳人選,蘭芸卻像一朵黑玫瑰,散發著致命的誘惑,明知道不該去采,卻還是忍不住。
就算到了這一刻,趙之航既想要留住黎清雅,也不想和蘭芸劃清界限。
這兩個女人互補得剛剛好,滿足了他對於女性的不同需求。相戀三年,他和黎清雅都沒發生過實質性的關係,可男人麽,總歸是有那種想法的。
蘭芸在床上的熱情如火,還有那妖冶的模樣,都讓趙之航欲罷不能。可他也清楚,蘭芸並不適合做老婆,總歸還是黎清雅最好。
黎清雅聽了趙之航的話,冷笑不已:“哄小孩呢?要犯賤,走遠點,我可沒有閑情逸致聽你瞎掰!”
女人是個奇怪的物種。
當她愛你的時候,什麽都甘願為你做,哪怕全世界都笑她是個傻子。但她被你傷透了心,那就永遠都不可能回頭,更不會再因為你的話動搖。
可惜,趙之航並不懂得這個道理。
他以為黎清雅還是當初的黎清雅,會對他的話信個十足,卻忽略了愛情的本身是容不下一粒沙子,更不能接受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