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花自己的銀子付賬,那就順便吃上一吃的慕容必烜,半是幽怨半是鬱悶地意有所指道:“弟妹,你下手太狠了。”勳貴官宦豪門之間很多對於平民百姓來說是秘聞,對於圈內人來說,卻不是什麽大秘密,隻要能穩當地掩藏起來,上頭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管這些牽一發動全身的破事兒,可一旦涉及坊間輿論,那就不能繼續裝作不知道了。
“女人不狠,站不穩。”水幽靈皮笑肉不笑道,況且根本就是他們咎由自取,當初又不是她拿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逼著他們做那些喪心病狂的齷齪事的,自己知法仍然去犯法,又怪得了誰,她隻是給公眾一個知情權而已。
慕容必烜無奈地搖頭道:“樹敵太多,對你對長曦都不好。”
水幽靈好笑地睨著慕容必烜,輕揚地一抬手,蔥白纖細的食指,便指著不知世事,眼裏心裏都隻有吃食的慕容長曦道:“你以為那些人對他有多好?”
深知慕容長曦總是被花式欺淩的慕容必烜啞口無言,就聽水幽靈冰涼涼地笑道:“從前他不是我家的,我可以不管,但今後他再傻,也是我家的,即便要責罵打鬧,那也容不得外人在我麵前放肆。”
慕容必烜沉靜地看著水幽靈,忽地笑了:“阿閑說得沒錯,你果然很護短。”
水幽靈撇撇嘴,無視慕容必烜在說到她家兄長時,眼底閃過的那一抹可疑的柔情,優雅地夾起慕容長曦為她挑揀出來的瘦的紅燒肉開吃。
而,慕容必烜瞄瞄自己碗裏油膩膩的肥肉,再看看水幽靈碗裏的瘦肉,又瞥瞥對自己笑得十分燦爛的慕容長曦,默默地認命了,那啥俗話說得好,嫁出去的弟弟,就是潑出去的水,潑出去的水,潑出去的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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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慕容長曦開心地叫小廝們抬著從慕容必烜那宣王府,送過來的金珠銀珠給水幽靈。
水幽靈讓他自己收著,平日裏可以隨意用,怎料慕容長曦認真又傻氣地道:“我的,就是靈兒的,靈兒收著,不夠我可以再叫皇兄拿~~”
多麽多麽多麽可愛的小狗兒呀,真真是坑得一手好哥哥呀。
水幽靈默默地給慕容必烜點個蠟,也不管是不是自己教出來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讚揚地摸摸慕容長曦的頭,還未語,想起什麽似的慕容長曦,就從懷裏掏出一張素青色的裹銀邊精致帖子道:“這個呢,皇兄給的,他說靈兒一定扔了,所以他重新給靈兒一張。”
的確嫌煩把邀請帖子都扔了的水幽靈,毫不猶豫地收回剛才給慕容必烜點的蠟,她道:“這些宴會無趣得緊,我們不去。”今早兒紅雙才從熹王府管家那裏拿了大疊邀請帖來,她瞄都沒有瞄一眼,就叫紅雙扔廚房裏當柴燒了。
慕容長曦可憐巴巴地眨眨水潤潤的眼睛,直直地望著水幽靈:“可是、可是,長曦也想要去國安寺給父皇祈福,希望父皇早日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