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悠情拉著走得慢吞吞的慕容長曦跨出第二扇院門,就聽慕容長曦用軟乎乎的哭腔可憐兮兮道:“娘子,我、我嘴巴癢……”
花悠情不耐煩地回頭,就見慕容長曦的嘴巴紅紅腫腫得跟香腸似的,活像某部電影裏深入人心的如花女神,繃著的臉‘撲哧’一下笑開了:“哈哈哈哈哈!”
慕容長曦呆呆地看著笑靨似三月春風拂過的桃花般醉人的花悠情,傻傻地也跟著咧起嘴角,豔豔的唇,在陽光的照射下好像更紅了,更滑稽了,也更癢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抓。
花悠情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不該笑得這麽沒心沒肺,她連忙收住笑意板起臉,帶著慕容長曦找水池子,邁步前還不忘叮囑道:“不許抓,破了皮毀了相,我便不帶你回家。”
“哦。”慕容長曦乖乖地應著,即使嘴巴再癢再癢,也真的很聽話地不去抓,直難受得逼出一臉的淚花來。
待花悠情找到一處小荷花池回頭看時,差點兒沒被他‘奇怪’的樣子囧得外焦裏嫩——慕容長曦忍得淚流滿臉不說,那鼻涕還白花花地順著鼻孔流下來,許是路上用衣袖抹過幾次,兩邊臉頰上還留著很明顯的鼻涕印子,因為癢,他歪嘴擠眼鼓腮的,整張臉恨不得皺到一起,而那腫脹的大紅唇就變得分外的惹眼。
“你是不是傻!癢不會撓——”花悠情恨鐵不成鋼地衝口而出後才猛然想起,是她說不許他抓的,頓時五味陳雜地看著正努力地想要擺出笑臉討好她的慕容長曦,媽的,他本來就是傻的,她惱個什麽勁兒呀!
“——好了好了,不用笑了。”花悠情無奈地拉著慕容長曦湊到荷花池邊,從懷裏掏出手帕沾上水給他擦臉擦嘴巴。
癢得呲牙咧嘴的慕容長曦,在花悠情拿著濕手帕替他擦拭時,咬牙強忍著最是難忍的癢,他紅紅的,像是兔子那般的眼睛,可憐又委屈地看著她。
她膚色白裏透紅,彎彎的眉毛如剛脫去稚氣表露堅韌的柳條兒,清透明媚的眼眸,像他兒時曾擁有的琉璃玉珠,小巧秀氣的鼻子,薄而適中,此刻認真地淺抿著的粉嫩櫻唇,雖未施粉黛,卻有別處尋覓不到的獨特的漂亮顏色。
“娘子,疼。”慕容長曦透過花悠情瞳孔中的倒影,看著她給自己紅腫的嘴巴塗上乳白色的黏膩膏體後,皮膚一點一點地感覺到灼燒般的刺疼,眼睛自然而然就蒙上一層水花。
“你想疼一會還是想一直癢?”花悠情見他淒淒慘慘戚戚的,下手盡量輕了又輕。
慕容長曦深深地擰起眉頭,又傻又真摯地道:“都不想。”
花悠情一個白眼翻過去:“魚與熊掌哪能兼得,忍忍,不許哭,我這藥膏很珍貴的,哭花了,不給你塗,疼死你又癢死你!”
“哦。”慕容長曦乖乖地努力地吸著鼻子,忍住幾欲要掉的淚花。
好半響好半響後,他委屈地吸吸鼻子道:“娘子,我下麵快忍不住了,我、我想去茅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