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章：將計就計
話說金兀術一行正在牛頭山狩獵，突然看到一個中年漢子從林子裏匆匆穿過，行蹤詭秘。金兀術大喝一聲，眾軍士一起圍了上去，那人看到無法脫身，隻好停了下來。
“你是哪裏來的殲細？快快道來，若有半句虛言，本帥定斬不赦。”金兀術抓住那人問道。
那人聽了，連忙跪下磕頭，嘴裏說道：“小人並非殲細，而是一個正經商人。小人本打算去關外收購皮毛，今天正巧從這裏經過，沒想到碰到兩國交戰，無奈之下，隻好在山裏躲起來，沒想到竟然被你們發現了。大王，小人是正兒八經的良民，不信，你們可以搜身。”
“既是普通百姓，本王也不想為難你，你去吧，這裏正在打仗，刀槍無眼。”金兀術說道。
“謝謝大王、謝謝大王。”那人一疊連聲道。說罷，急匆匆的走著。
“站住。我看你不是商人，你一定是殲細。若是商人，見到我們嚇得早就尿褲子了。我看你從容鎮定，說話不慌不忙、對答自如，一定是訓練有素的。你到底是什麽人？還不從實招來？”軍師哈迷蚩詐唬道。
“小人的的確確是良民，若是不信，你們搜吧。”那個中年漢子停了下來，看著哈迷蚩說道。
哈迷蚩來到那人跟前，仔細打量了一番，認真的在他身上從上到下摸了一遍，沒有發現隻言片語。
“大王，我看此人有點蹊蹺，不如帶回去詳加審訊，現在是非常時期，馬虎不得。”哈迷蚩說道。
“好吧！就以軍師所言帶回去好好問問，大家先回營，狩獵之事就此作罷。”金兀術說道。
眾人答應一聲押著中年男子回大營去了。
回到大營，金兀術又把那人提來，細細的問了一遍，那人還是先前所說，一字不漏。
“看來他真是老百姓，我不想與大宋百姓為敵，還是放了他吧。”金兀術對哈迷蚩說道。
哈迷蚩總覺得此人如此大膽，不像普通百姓，但又拿不到什麽把柄。既然大王發了話，他隻好照辦。
“這次算你幸運，我們大王寬厚仁慈，下次再讓我們抓到，決不輕饒。”哈迷蚩說道。
那人跪下磕頭謝恩，嘴裏唯唯諾諾。
“滾吧！”哈迷蚩心有不甘，照著那人屁股踢了一腳。
那人爬起來就走，這在這時，有一樣小玩意從那人褲管裏漏了出來。
哈迷蚩一見，立刻來了精神，走上去揪住那人交給金兀術。
“大帥，此人是宋軍殲細，他身上帶有書函。”哈迷蚩說道。
金兀術聽了吃驚不小。幸虧軍師踢他一腳，要不然壞了大事。
“呈上來讓本王看看，上麵到底寫了什麽？”金兀術迫不及待的說道。
“這是‘蠟丸書’，是間諜傳遞信息的專用之物。”哈迷蚩說罷拿出一把小尖刀將蠟丸破開，裏麵果然有一個小紙團。
金兀術拿著紙團拆開一看，原來是兩狼關總兵寫給陸登的一封信。
賢契如唔，別來無恙。
今有汴梁節度使孫浩奉旨領兵前來助守關隘，此人乃張邦昌心腹，需要小心提防。如若孫浩出戰，賢契不可前往助陣，以免中了埋伏。即使孫浩死於陣中，亦不足惜。今特差心腹趙德勝攜書前往達知，望賢契三思而後行。知名不具。
金兀術看了，遞給哈迷蚩，說道：“軍師你看這書有什麽要緊處？”
哈迷蚩看了，欣喜若狂。
“大帥洪福齊天，潞安州可破了。”哈迷蚩笑著說道。
“哦――有這麽多好處？快快道來。”金兀術連忙問道。
“孫浩是張邦昌的心腹，張邦昌與我們大金國向來有所來往。孫浩一來，我們就有機可乘。”軍師詭譎一笑說道。
“說說看，我們該如何著手？”金兀術問道。
“還是從這封書信做文章。我們模仿筆跡，另寫一封書信，微臣再照樣刻一個紫綬印加蓋上去，就可以以假亂真。我們就說孫浩前來助陣，要他出關迎敵，與孫浩兩麵夾擊。陸登看了必然會深信不疑，帶兵出來。隻要他一出城，我們就將他團團圍住，另派一支精銳之師殺進城去，潞安州唾手可得。”哈迷蚩說道。
“果然好主意，不知派何人去合適？”金兀術征詢道。
“做殲細需要膽大心細、隨機應變，如果沒有人願意，微臣願意前去潞安州送信。陸登足智多謀，微臣前去恐怕凶多吉少，如果微臣有什麽不測，懇請大王照顧好微臣一家老小。這樣，微臣也就去得安心了。”
“好吧！本王答應你。但願軍師此番前去旗開得勝、馬到成功。等到破了潞安州，軍師當居首功。”金兀術說道。
“大帥，微臣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懇請把趙德勝賞給微臣，微臣留著自有用處。”哈迷蚩說道。
“既然軍師開口要他，領去便是。”金兀術說道。
哈迷蚩帶著趙德勝去了，經過一天忙碌，他寫好了書信，蓋上了紫綬印，依樣畫葫蘆做了蠟丸書。
次曰一早，哈迷蚩扮作趙德勝摸樣，藏了蠟丸書，悄悄地來到吊橋邊，叫道：“城牆上的兄弟，快快放下吊橋，我有機要文書要親自交給陸節度使。”
卻說陸登此時正在城牆上視察，突然聽得城外有一個宋人說有機要文書，便叫人放下吊橋。
哈迷蚩過了吊橋，來到城門口，叫道：“快開城門，我有話要對陸節度使說。”
“你從這裏上來吧!”那人說罷放下一隻吊籃，將哈迷蚩吊了上去。將近城垛，突然停了下來，哈迷蚩懸空吊在那裏。
“你是什麽人？從哪裏來？有何要事？快快從實招來，如若虛言蒙騙本官，定叫你粉身碎骨。”陸登嚴肅的說道。
“小人名叫趙德勝，從兩狼關韓大人那裏來，有書信要交與陸大人。”哈迷蚩從容說道。
哈迷蚩曾經在大宋境內呆過幾年，做了多次殲細，說得一口流利的中原話。
陸登心裏尋思：“此人說話的口音不像金國殲細，他說自己是趙德勝，韓元帥那邊的確有一個叫趙德勝的人，隻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罷了。”
“拉他上來，看看他帶的什麽書函？是不是韓元帥親筆？”陸節度使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