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寧立刻坐了下去,聲音稚嫩又乖巧。
“大姐姐,我不喝了!”
除了秦氏與江暮煙,眾人一齊笑了起來。
寒鐵衣感到小丫頭也在自己胸前笑得一抖一抖的,心裏甜甜的。
江書見此,感到夫人和女兒對侯爺的影響不容小覷,忙夾了些菜放到張氏碗中。
“這菜不錯,夫人嚐嚐!”
張氏愣住了。
六七年來,他第一次如此溫和地與自己說話,也是第一次體貼地對待自己。
她的眼角漸漸泛起淚光,笑著點頭。
秦氏用力地攥住筷子。
心想,不就靠女兒嗎?
等百花大會後,我的煙兒贏了兩萬賞銀,再嫁入相府。
我要讓你們所有人也都高看我一眼!
如果江暮雪那時被侯爺厭棄,就更好了。
讓她們母女看看,她們隻能是給我和煙兒當奴才的命!
又過了許久,寒鐵衣見大家已吃的差不多,起身舉杯,眾人也隨之起身。
“我寒鐵衣在軍中多年,雖愛讀書習文,性情卻與士卒一般豪爽耿直!”
他把江暮雪摟在胸前,輕輕吻了一口。
江暮雪感到不適,卻也因為感激而十分順從。
“寒某最愛夫人,夫人最愛她的母親。
因此,待我夫人和嶽母大人好的,便是我的至親。
待她們不好的……”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無意中瞟過江書,爽朗一笑。
“今日都不在受邀之列!”
江書雖然官階不高,但畢竟混跡官場多年,知道軍侯暗示何意,不知不覺間,一頭冷汗。
眾人也都心思各異地陪笑著。
“多謝諸位來為嶽母大人慶祝生辰,寒某感激不盡!敬大家一杯!”
大家喝完杯中之酒,宴席也漸漸散了。
幾個姐妹都是帶著任務來的,拉著張氏奉承個不停。
張氏的笑容始終沒從臉上消失過。
江暮雪與寒鐵衣去送叔父江文一家。
“侯爺快帶雪兒回去,老夫可擔不起如此大禮。”
“叔父客氣了,於公我是軍侯,可於私,鐵衣不過是您的侄女婿罷了!”
又叫寒鬆寒柏挑了好些禮物,硬生生裝了半個馬車。
還額外送了江暮寧一把寒家軍專用短刀。
送了江暮婉一對翡翠白菜。
寒鐵衣俯身行禮,無比誠懇甚至帶著半分哀求說道:
“望叔父、嬸嬸,還有堂弟堂妹,多為我在雪兒麵前說說好話!”
江文哈哈大笑。
“賢婿放心!見你如此待她,老夫等人想說壞話都不知從何說起!”
“雪兒!”
江文低頭看她,目光充滿慈愛。
“你找了個好夫婿,叔父放心了!”
“大姐姐,你可千萬好好對待姐夫,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江暮寧嫩聲嫩氣地威脅著,又引起一陣哄笑。
江暮雪漲紅著臉,送走了叔父一家。
寒鐵衣牽著她的手進門。
“夫人快些回去,別著涼。”
江暮雪悠悠地跟著他走,突然在鋪著紅毯的路上站住。
寒鐵衣停下,轉身,低頭。
“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她抬頭,見他眼中深情如許。
那份深情厚誼絕非來自一朝一夕,而是數年積澱所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