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錯了!
看著眼前的視頻,周舟一下子意識到了之前的計劃完全錯誤。
主神的任務有兩個:拯救嘉莉、毀miè張伯倫小鎮。
周舟原本以為這兩個任務非常矛盾,完成其中一個,另一個就無法完成。
阻止了惡作劇,嘉莉快快樂樂參加完舞會,結果嘉莉不會自殺,嘉莉自然也不會瘋狂的屠鎮。
但如果不阻止惡作劇,嘉莉會毀miè張伯倫鎮,但回家後會將失手殺死自己的母親,然後自殺。
周州原本是打算用阻止惡作劇的方法來救嘉莉。至於毀miè城鎮什麽的,再另想辦法。
但這根本不管用,因為嘉莉的母親瑪格麗特之所以要殺嘉莉和嘉莉的大屠殺一點關係也沒有。
嘉莉殺死的那些同學在瑪格麗特看來個個死有餘辜,都應該下地獄。他們死了瑪格麗特說不定還會感謝上帝。
瑪格麗特其實很早就想殺死自己的女兒,嘉莉的能力、還有嘉莉去參加舞會這個導火索徹底促了瑪格麗特的殺機!
最明顯的證據就是瑪格麗特在嘉莉回來前就一早準備好了廚刀!她甚至沒有問嘉莉學校生了什麽事!
所以阻止惡作劇是非常多餘的事。結果會導zhì兩個任務同時失敗。
要同時完成兩個任務有一個非常簡單的方法。
——————在嘉莉從舞會回來前,殺死嘉莉的母親!
隻要在嘉莉經曆舞會惡作劇回來之前殺死她媽媽,母女兩之間的爭執也就不會出現!當心灰意冷的嘉莉回到家,看見倒在血泊裏的母親時,忽然失去母親的嘉莉隻會更用心的摧毀張伯倫小鎮。
——————迎刃而解!
周舟提了提肩上的背包,腳步輕快地轉身離開。
————————舞會還有三天就開始了,時間不多了,先弄清楚嘉莉住在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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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伯倫鎮卡林街11號,客廳裏。
嘉莉和瑪格麗特隔著小小的長方形木桌而坐。
“你沒吃餡餅,嘉莉。”正在研讀宗教小冊子並沉醉於自己評論中的媽媽抬起頭來。“這是我自己做的。”
“它讓我粉刺,媽媽。”
“你的粉刺是上帝對你的懲罰。現在吃掉餡餅。”
“媽媽?”
“什麽事?”
嘉莉低下頭。“湯米?羅斯邀請我參加下星期五的春季舞會——”
小冊子被忘卻了。媽媽盯著她,一副不相信自己耳朵的神情。她的鼻孔突然擴大,好像馬聽見響尾蛇在草裏爬行的窸窣聲。
————我不怕,我不怕。
凱麗想咽下嗓子裏哽噎的感覺,但隻成功了一半。
“他答應在我們家停一下,先見過你然後……”
“不行。”
“——11點送我回來。我已經——”
“不行,不行,沒門兒!”
“——接受了。媽媽,請正視我必須開始……嚐試與外界來往。我不像你。我很可笑——我是說孩子們認為我是塊笑料。我不想這樣。我想嚐試做一個正常的人,否則就會太遲了——”
懷特太太一揚手,把茶潑到嘉莉的臉上。
茶是溫的,但它即便是滾燙的,效果也不會更強烈。
嘉莉立刻閉了嘴,呆呆地坐在那裏,褐色的茶水順著她的臉頰和下巴流下來,滴到她的白襯衫上,滲了開來。茶水粘乎乎的,帶著桂皮的氣味。
懷特太太渾身顫抖著坐在那裏,臉部肌肉僵死,隻有鼻孔還在呼扇。她突然猛地仰起頭,向著天花板尖叫起來。
“上帝!上帝!上帝!”她一遍一遍咬牙切齒地說。
“男孩。是的,接著男孩就要上門了。流血之後男孩就來了。就像聞到味兒的狗,獰笑著淌著口水過來了。想看看這味兒是從哪裏傳來的。那種……氣味!”
凱麗一動不動地坐著。
懷特太太站起來,繞過桌子,臉上蒙上一層夾雜著憐憫和仇恨的半瘋神情。她的雙手勾著,像兩隻顫抖的禿鷲爪子。
“壁櫥,”她說。“到你的壁櫥裏去祈禱。”細瘦的骨爪指著壁櫥方向。
“不,媽媽。”
她掄圓了胳膊狠狠地一巴掌,手掌觸擊凱麗的麵頰出的聲音
——————噢上帝我現在真怕呀
像是皮鞭在空中甩出的脆響。凱麗依然坐在那裏,上身搖晃了幾下。她麵頰上留下的手印,先是白的,隨即變作血紅。
“這印記,”懷特太太說。她的眼睛睜得很大但毫無表情;她呼吸急促,極力攝取空氣。她似乎是自言自語,鷹爪般的手落在凱麗的肩上,把她拖離了椅子。
“我見過,是的。啊,是的。但是。我。再不。做了。隻是為了他。他。得到了。我……”她停下來,眼睛無神地睃巡著天花板。凱麗嚇壞了。媽媽似乎處於揭示某個可能摧毀她的重dà真相的痛苦之中。
“媽媽——”
“坐汽車。啊,我知道他們用車把你帶到哪裏去。城市邊緣。路邊旅館,威士忌。氣味……噢他們聞到了你身上的氣味!”她的聲音更為尖利。脖子上青筋畢露,頭則一抽一抽地向上扭著,好像在尋找什麽東西。
“媽媽,你最好還是別說了。”
這句話好像把她拉回到了某種模糊的現實中。她的嘴唇流露出自然的驚訝,並真的停了下來,好像在新的世界裏尋找舊的方向。
“壁櫥,”她嘟囔著。“到你的壁櫥裏去祈禱。”
“不。”
媽媽又抬手要打。
“別!”
那隻手定在了死寂的空中。媽媽抬頭凝視著它,像是要肯定它還在,還是完整的。
裝餡餅的盤子突然離開了桌上的墊托盤,自己飛過房間撞在起居室門邊的牆上,濺起一片黑漿果汁。
“我要去,媽媽!”
媽媽的茶杯底朝上浮了起來,飛過她的頭頂在爐子上方砸得粉碎。媽媽尖叫著跪倒在地,用手護住頭。
“魔鬼的孩子,”她**著。“魔鬼的孩子,撒旦的崽子——”
“媽媽,站起來。”
“**和**,**的**——”
“站起來!”嘉莉命令道。
媽媽不出聲音,但她確實站了起來,手仍然護在頭上,像個戰俘。她的嘴唇蠕動著。在凱麗看來,她像是在背誦主禱詞。
“我不想和你作對,媽媽,”凱麗說。她音很費力,斷斷續續的。她努力控zhì自己。“我隻是想過自己的生活。我……我不喜歡你的生活。”她不再說下去,不由自主地恐懼起來。最褻瀆的話都說出口了,它可比那些粗話壞上一千倍。
“巫女,”媽媽輕聲說。“聖經上說:‘你不應讓巫女生存。’你爸爸是為上帝工作——”
“我不想談論這些,”凱麗說。聽媽媽談起爸爸總讓她不安。
“我隻想讓你明白,這裏的事情是要變的,媽媽。”她的眼睛放出光。“她們最好也明白這一點。”
可是媽媽又開始自言自語了。
她的嗓子裏有一種掃興的感覺,肚子裏翻騰著不適的失望,她不滿地到地下室去取她的衣料。這要比壁櫥好。就是如此。任何地方都比點著藍燈和散著令人窒息的汗臭和她自己罪孽的壁櫥好。一qiē。任何地方。
她站著,把衣料抱在胸口,閉上了眼睛,阻隔住地下室裏沒有燈罩的、結著蜘蛛網的燈泡出的微光。湯米?羅斯並不愛她;她知道這一點。這是一種奇怪的補償,她能理解其用心並作出反應。自從她到了能推理的年齡,就與懺悔的概念緊密相聯。
他說會順lì的——他們會保證做到。是的,她也會保證做到。她們最好別生事。她們最好別。她不知道自己的天賦是來自光明之神還是黑暗之神,而現在,在終於現她已不在乎它究竟來自何方之後,她感到一種難以言狀的輕鬆,仿佛長期的重負從她的肩上滑落了。
樓上,媽媽仍在念念有詞。這已不是主禱詞了,而是《申命記》中的驅魔禱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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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是17日。還有三天。房間裏日曆上13號之前的日子都被用黑色的馬克筆劃掉了。
她在每天結束時,都用粗粗的黑筆把這一天劃掉,每一天都是一個折磨,她很想過去的日子能像日曆簿一樣劃掉,忘在腦後。
她呆呆地坐在窗邊的小搖椅上(這是她自己掏錢買的),好一會兒,閉上眼睛,把她們和所有零亂的想法全掃出腦海。
——————這就像掃地一樣。掀起你的潛意識的地毯,清掃下麵所有的垃圾。再見。
她睜開眼睛,看著梳妝台。
力。
像是精神一下子鼓脹收縮了一下,有什麽東西彎曲了,像強壯的胳膊提起一個杠鈴一樣。
噢,哼哼。
梳妝台整個向上飄起,它的重心已經落在外麵,像是掛在一根看不見的威亞上。
凱麗把眼睛眯成一條縫。太陽穴上的血管嘣嘣直跳。醫生也許會對她此時的身體狀況感興趣,因為它一點兒不符合常規。呼吸減慢到每分鍾16次,血壓升到19o/1oo。心跳加到14o——過宇航員在起飛時受到重力加度壓迫時的心跳。體溫降至3o度。
她的身體正在燃燒不知來源也不知去處的能量。如果做腦電圖的話,會顯示出阿爾法波已不是波狀,而是巨大齒形的峰狀信號。
她小心翼翼地讓梳妝台落下。
———很好,一個星期前還隻能讓夾勉強飄起。
嘉莉能感覺到她的能力以幾何級別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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