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曉雪看完了師父的這段記憶,淚濕了臉。
母親是為了她才選擇犧牲。
是她的無心之過害了母親。
她要替母親報仇,她不會放過那些家夥的。
什麽聖仙宗,什麽邪王殿,還有那個直接逼死娘親的黑衣修士,她都不會放過。
哪怕她現在修為低,但是總是有辦法的。
同時,她也有些明白師父為何那個時候總是那麽的消沉,那麽的傷心。
他為何總是與酒相伴,為何變成邋遢漢子。
那是因為他愛得太深,太深。
他忘不了娘親,他走不出過去的傷悲。
而如今,他又換了一個摸樣,那是因為他為了宗門,斬掉了自己的記憶。
將那段往事藏了起來,封了起來。
他也為了自己,為了一個承諾一直守護著她,教她修煉。
為了她們母女,他做了太多太多,犧牲了太多太多。
在師父大人的這段記憶裏,薑曉雪還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比如說,師父大人對於薑曉雪父親的記憶,卻是模糊不堪,這根本就不科學。
如果說他是存在的,那麽他應該會有清晰的記憶。
他一直與母親在一起,還救了母親兩次,幾乎是用生命在守護母親。這樣的感情為何會因為一個外人而破裂嗎?
這其中肯定有事情,而且這些事情連師父大人也不知道。
要追查起來也無從下手,難辦啊!
還有就是他去聖仙宗救人,以及去邪王殿救人的時候,曾經出現過一個黑衣女人。
那個黑衣女人又是誰?
以師父大人對她的模糊記憶來看,大概連師父大人也不記得有這麽一號人出現過。
她的出現總在關鍵的時候,但她卻隱藏於暗處。
沒有她,師父根本就救不出人來。
原本師父雖然天資卓越,但仙緣宗的功法寶典還是有所局限的,可她的出現,卻讓他修為大增。
原來五字訣不是師父獨創的,而是這個黑衣女子傳授的,但這一段在師父的記憶裏很模糊。
可以說,師父大人能成為五湖大陸頂尖的強者,這個黑衣女子功不可沒。
薑曉雪百思不得其解,這個黑衣女人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她又是誰?如今在哪裏呢?或許找出她來,一切的謎題都能解開。
其中也包括薑曉雪父親的事情。
“你在幹什麽?”隨意的聲音從薑曉雪身後出現。
薑曉雪一回頭,便看到那個神仙一般的師父站在門口,看著她。
“師父。”薑曉雪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她有些閃爍的眼神不知道該看向哪裏。
最終還是慌忙的將手中的鏡子放回了原處。
“你跟我過來。”隨意輕聲說道,說完轉身就走。
“哦!”薑曉雪心虛的應了一聲,便跟了上去。
她此時就像是做了虧心事被抓包的小貓一般,大氣都不敢出,默默的跟在隨意的身後。
大殿當中,隨意端坐在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空蕩蕩的大殿,隻有隨意與薑曉雪二人。
薑曉雪十分緊張,第一次這麽緊張,兩隻手不停地摩擦著衣角。
“既然你看了那兩段記憶,說吧!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隨意說道。
“我……”薑曉雪想了想。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母親的死,她絕不可能安逸的繼續留在仙緣宗,什麽都不做。
她已經幫師父大人調查出了那個內鬼,接下來的事情就讓師父大人自己處理吧。
她還想知道那個詭異的黑衣女人是誰。
薑曉雪看了看上座的師父大人,隻見他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等她說一般。
“師父,即便我今後不繼續留在仙緣宗,我也是您的徒弟,是仙緣宗的人?”薑曉雪說道。
“那是自然,你是我的徒弟,一輩子都會我的徒弟,是仙緣宗的人。”隨意點了點頭。
“哪怕是明日的測試未通過?”薑曉雪又道。
“所以,你是想離開宗門?”隨意問道。
“是。”薑曉雪道。
“既然你已做出了決定,我便不會阻止。但你要清楚,一旦離開宗門,為師便無法護你。”隨意道。
“師父大人請放心,您小猴子徒弟可不是一般的弟子,像我這般聰明伶俐,又得師父大人真傳的五字訣。即便是打不過別人,逃命的功夫也不再話下,無需擔心。”薑曉雪說道。
“那好,既然你執意要離開,那為師就再送你一些護身法寶。”隨意說道。
“師父大人,那個符陣能不能多給一些給徒兒,用起來挺順手的,嘿嘿!”薑曉雪說道。
“就知道你是個貪心鬼。”隨意笑道。
畢竟是師徒,是他唯一的徒弟,他又怎麽不溺愛這個徒弟呢?
最終隨意給了她陣符無數,護身法寶若幹,薑曉雪喜滋滋的離開了。
從來沒見過師父大人如此大方。
薑曉雪深深的記得師父大人最後的那句話:“如果有需要為師的地方,可以傳訊給我。”
當薑曉雪離開之後,隨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的說道:“為師終將無法護你一生,自己的路還是要靠自己去走。”
隨意走到那間放鏡子的房間,重新布置了裏麵的結界。
“看樣子破字訣練得很到位啊!”隨意臉上掛著笑容。
他的徒弟能將五字訣修煉得如此之好,他也很欣慰。
隻是之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他會獨自一人留在常清殿,半夜也不會有人打擾。
……
薑曉雪伴著夜色回到雜院,心情其實很複雜。
她沒有問師父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他沒了那段記憶怕是也不知道吧。
薑曉雪在回來的路上想了很多,也許,明日就要離開了。
之前才對冷蕭說過會通過測試,怕是要食言了。
薑曉雪回到屋內對正在修煉的七星八寶說道:“寶寶,我們明天就離開仙緣宗。”
“咦!不是要通過明天的測試,然後繼續留下來修煉嗎?”七星八寶突然睜開眼,問道。
“計劃有變,我有事情要去辦,必須離開。怎麽說我都是師父的徒弟,有沒有那個儀式並不重要。”薑曉雪說道。
七星八寶想了想,好像是這樣的。
不管有沒有那個儀式,自家主人都是隨意掌門的徒弟。
“好的,我明白了。”七星八寶說道。
主人的命令,他也隻有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