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靈寵當成戀人,若是給外界的人知道,必會引起軒然大波。
可是……傅蕙娘不這麽想。傅蕙娘是把鳳凰兒當做親人的,隻是覺得,餘姑娘又是戀人又是主人,鳳凰兒……會不會吃虧?畢竟鳳凰兒年歲實在是……
可這是鳳凰兒的選擇,從契約上來看,就知道了。
“萬萬不要讓他出來。有什麽困難,及時找我。”傅蕙娘還是叮囑了最後這麽一句。
說完這句話,傅蕙娘隻覺得周身卸力,再無旁話了。
接下來的圍剿行動非常分散,多是一些小妖族之地。幾番下來,有傷亡攻守,不過因攻打的都是小妖族多半贏多輸少。
散盟因小都之戰和蝴蝶穀一戰被視為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不過大家都覺得散盟隻是沾了三人之光而已,哪三人自然不言而喻。
的確,散盟不像門派一樣,這裏麵的散盟所學大多稀奇古怪,不能像其他門派輕而易舉的分派陣法一類。隻能是出奇製勝。
所以散盟的圍剿行動倒不如其餘門派那麽多,兩天之後,妖界終於有了行動,虎族將華南派搗毀,華南派的掌門人等身居要職的人物均死了,元嬰以上的人幾乎不能幸免。
這切膚之痛提醒著那些殘存的人,比將華南派屠戮一盡造成的效果還要好得多。
又一次,散盟有了任務,是……屠戮白狐妖族。白狐妖族和人類一項關係緊密,在座修士之中,還有不少與白狐妖族簽訂契約之人。他們的祖輩長眠之處,都由白狐妖族守衛。
若非祖墳難掘,他們也早就衝上去了。
妖族都是極愛住所的,玄山的住所,即便是臨時所居,也頗費心力。更多未通靈智的妖獸,終日守巢不出。
大漠和水都究竟能容納多少妖族?陸臻究竟如何安排,她竟一無所知。
白狐妖族的居所在極北之地,蕭文季依舊坐鎮,曲雲飛被她派出去“探聽消息”。此行她帶了足有三百人,這些人的修行各有所長,還有原本的兩位盟主競選人。
傅蕙娘置辦了一個儲物戒指,並置辦了三百套冬日衣裳。有備則無患。她的身份,白狐妖族是並不明知的。
此處是晉國極北,連最耐寒的鄂倫族也不敢來此地,隻有漫天的大雪與山峰在此處獨孤佇立。這裏她是從未來過的,沈大哥可來過嗎?
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
小時習到此節,總是想不出那是何等畫麵,在這漫漫白山上,竟能隱約體會那份心境了。
修士不怕寒冷,在場的哪一位不是修行有成之人,是以,在這幅以雪山為境的圖畫之中,是他們擾亂了那份情致。
這三百人中隻有一位不是散盟之人,他正是來過此地的人。
他手指前方道:“就在此地!”
攻方心思縝密,守方熟悉地形。傅蕙娘重新拾起了麵具,不想讓人瞧見悲喜。那麵具以鐵造就,是純黑之色,在一片蒼白之中格外紮眼。
有聲音就回蕩在這山穀之間:“為何是你!為何是你!”
傅蕙娘聞道出聲之處,一道劍光射去,消弭於無形。聽說白狐妖族的血是白色的。如果今日地上全部是屍體,肮髒的也隻有人類吧。
此處再無了聲息,看起來非常寧和,實際上卻波濤洶湧。來指認的人族繼續道:“我知道他們都居在何處。他們在地下打洞,哼,不過是些不見光的東西!”
因為隻有如此才能得到地氣,才能接近冥界,也才能養出一身寒冰之術。
那名男子帶領著他們走到了第一個地下居所,突然有個化形期的白狐妖從地底鑽出,“我殺了你!”
正是之前那個說“為何是你”的人,她臉上露出一抹酷烈的微笑:“我死了,再沒有人欠你什麽。我們白狐妖族不欠你的。”
她一徑飛去一徑意圖自爆,可終究是修為太低,沒等到那人麵前,就以被幾人用招所傷,身軀四分五裂。
白狐妖族的血,真的是白色的,那屍體在地上,幾乎要與雪融為一體。
突然變化陡生,不知何時,透明的冰壁已經將他們包圍。
這冰壁在不斷加厚,有人發招,上麵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傅蕙娘沒有貿然出手。
這冰壁……絕非一人之力可以造就。傅蕙娘細察,外麵足有百個白狐妖族在聯手鑄造這冰壁。
傅蕙娘在等他們停手的時候,卻發現這冰壁開始內裏擠壓了。不過她仍不準備動手。冰壁又厚又重,將他們困在極為狹窄的地方裏。
有散修還在試圖攻冰壁,她卻闔目養起精神了。
眾人見她如此,心下稍寬。
“以自身靈力抵禦寒冷的話,諸位能撐多久?”
傅蕙娘淡淡一笑:“這冰壁非同一般,是以靈力維持。諸位以為,他們撐得過我們嗎?”
她站起身來撫摸著冰壁,“何況,我們若是幾日未歸,廖盟主一定會營救我等的。”
眾人均感心安,各個都坐下冥思起來,外圍卻道:“多謝你的提醒,那我們也應該變動計劃了!”
外圍的白狐妖族不知又做了什麽改動,在冰壁之中的人,竟然感覺靈力慢慢地消逝……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諸位,坐下吧。”
或許是這句話激著了外圍的白狐妖族,他們的靈力流逝的更為迅疾了。
傅蕙娘依舊穩如泰山,半個時辰過去,這些修士們不知把回靈的丹藥不知用了多少。
其中修為最低的人終於按捺不住,起身使拳,一拳一拳的砸在冰壁上,卻毫無撼動。
有人瞧著這情景不禁道:“傅盟主!”
傅蕙娘冷眼看過去,“嗯?”隨後冷笑道:“我應該下指示,我應該有行動?我是領頭人,我要保你們周全是吧。”
傅蕙娘站起身來,“可是我沒辦法,大家不也都沒辦法麽。”
她頓了頓,“還是我應該讓你們齊心協力劈出一擊,然後冰壁安然無恙,你們靈力盡失,無法禦寒,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