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打的證據擺出來,影像立體優美,飛舟上不少人都跑出來看,紛紛指責人販子,偷別人家小孩兒,太可惡了!尤其是還可能就在自己身邊,細思極恐。
喧鬧引出了飛舟真正的管理人,中年管家模樣的男子鐵青著臉,他自然知道這條飛舟走南闖北幾十上百年環繞整個大陸飛行,上麵的人三教九流說不清楚,隻要不犯自己的忌諱,萬事皆休。
但如今,苦主找上了門兒,竟然是這麽一大群,惹急了,那幾個金丹真人自爆的話,他們的損失……
在商言商,飛舟就要了,不能耽擱大家的利益,誤了機緣斷人前程,在修真界不死不休都說得過去。
“一炷香的時間。”
“好嘞!”鄭小七跟耗子似的,招呼著自己身後的一大串滑溜溜竄了上去,嘴上嘖嘖讚歎布置繁華。
巫古姬在心裏默念這是運輸機,打消了自己的好奇心,找了個方向徑直走過去。這飛舟裏麵的材料不知是何種木頭,淡淡幽香沁人心脾,令人清靜無躁。路上遇見端著茶走過的侍者,發現那茶碧綠,薄薄煙霧繚繞,但那不是熱氣,而是寒氣,飲之透心涼。
“此物多半是歲寒,刨去外皮不用外物,直接拚接而成,寧神靜心,搭配聚靈陣讓修行事半功倍。飛舟的主人恐怕是知道客人繁雜,希望他們多多趁機修行,少惹事端,以保旅途安穩。”
天鏡隻是傳音並不敢現身:“往下邊走,這裏有元嬰老祖坐鎮,我先避一避,不要回應我,你修為太低,心境波動會被發現。”
巫古姬立即止住了自己的思想,手腳也停頓了一刻,她裝作思考的樣子朝著樓梯口走去。
“張真人,那少俠可是看出了什麽?”剛才一直感歎的小道童詢問旁邊的老爺。
那年邁金丹真人不說話,徑直跟著巫古姬下了樓梯,他手上一杆黃色小旗無風自動。
下了樓梯,巫古姬有些暈,這飛舟也太大了吧,簡直就跟小島似的,空間法陣被運用到了極致。上麵的公共場所還好,這下麵的一個個隔間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
“這是普通間,飛舟就要,道友請出示船票。”身著製式藍底白紋的青年侍女走過來攔截。
巫古姬瞧見她衣服領子上繡著的紋路,輕道:“流舟。”
“是的,流舟商會,萬古大陸唯一一家聯通各外界的運載商會,永不落地的飛舟。”
“真厲害,嗯,是這樣的,我們是來找人的,你可知道有客人帶很多小孩兒的嗎?”
侍女搖頭:“並沒有,道友既然不是客人,那麽請抓緊時間,飛舟就要,除非站點不能停頓。”
她說完微微俯身而去,開始詢問後麵的人,見是同一個目的也輕聲提醒後微微躬身離開。
“服務態度真好。”巫古姬有點兒想乘坐這艘飛舟了,很多人都去趕宗門收徒的潮流,她也可以混一混,巫星蘊說的宗門好像叫什麽仙宗,又在什麽中央大陸,應該是大宗門。
趕緊找人!
她放下心中的思量,抓緊時間朝著自己確認的方向而去,轉過走廊的時候,後麵的張真人把人拉了過來。
“小友莫慌,咱們這次天時地利人和,當無劫難。”
“就是,小鳳兒福大命大,沒事兒,誰抓了它恐怕誰倒黴。它可是神……”道童嗓門兒頗大,在寂靜清幽的走道上傳得很遠。
巫古姬心裏也沒那麽慌,隻是對人販子很是厭惡,很想拔劍戳之罷了。她耳尖微微一動,雪亮長劍立即出鞘,淩厲藍綠的的靈氣劃破空氣,弧形的劍光掠過,走廊的花瓶化成了碎片。
一團火紅的豔色好像炮彈一樣衝了過來,撲騰騰把那小道童撞倒了地下,沒有留下一片羽毛,嘻嘻哈哈笑成一團。
“……”巫古姬臉有些黑,想都沒想就朝著後麵追來的人飛起踢了一腳,長得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哎喲!”那人趴在地板上抱著肚子喊疼,背後一寒,脖子上就多了一把劍,轉身想要反抗,一根繩子飛過來繞人轉了幾圈,立即動彈不得。
張真人麵色威嚴,袖袍一揮:“那天就是你!你的同夥在哪兒,說!”
“大仙饒命,小人我也不過是跑腿的,那邊已經打起來了,你們再不去可就……”
巫古姬把劍貼近他脖子:“拐騙的孩子在哪兒?”
“在……就在那邊,再不去可就晚了,傳送陣已經發動,放過我吧……”
一團火燒過,這人化為了灰燼,那隻火紅色的鳥兒睥睨著經過巫古姬,展翅飛在前麵,衝著一間房子就是一陣亂啄,激起了防禦陣法,漣漪瞬間擴散,片刻後外力介入,陣破,尖利的警報鍾聲響起。
張真人雖然找回了自己那裝作孩童的妖寵,但也樂於助人一把,他平生最恨魔道妖人,這種要用到傳送陣的拐賣肯定不在萬古大陸,可惡啊!
幾人衝進房間,隻見窗戶大開,先前那對夫婦已經在空中和人打了起來,屋內的桌椅東倒西歪,邊角有燒黑的痕跡,然而並沒有傳送陣所在。
巫古姬一劍劈向臥房和客廳處的拐角,空無一物的地方頓時破開了一道口子,這裏運用鏡像原理遮蔽的浴室顯現出來。她趕緊走進去,撩開層層紗簾,裏麵若隱若現的光芒綻放出強大的靈力波動,就是這兒……
張真人幫著那對夫妻把歹人抓住,強迫他們交出了關押著孩童的布袋子,轉頭就發現剛才的小兄弟不見了。
他的道童抱著火紅鳥兒跑過來,指著那拐角:“老爺,不得了,這飛舟普通間居然都有那視而不見玄晶石,外麵看不見,神識穿透不了,反之,裏麵卻能得知外麵一切。那兄弟堪破進去了!”
聞言,其中一個歹人猖狂大笑:“你們就等著死吧,我們聯通了上層貴族間血煉宮一殘暴魔修的浴室……讓我們做不成買賣,你們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