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陽派中堂主收了一個化形期的靈獸的消息很快就散播了出來,有心人常能看著中堂主帶著她的靈獸行走在臨陽派裏。
據有心人打聽,那隻不過是一隻不起眼的一尾妖狐而已,誰不知道狐族以尾多為佳?這種一尾,即便拚死拚活,也難能有什麽出息,如今步入了化形期,又那麽小,顯然是中堂主用丹藥堆出來的。
要說中堂主也是奇,消融中期的時候就能收服淬體期的靈獸,怎麽如今修為到了出竅後期,卻還收了一個毫無前途的靈獸呢?真是太自傲了。
而且聽說那淬體期的妖獸都不曾登記上冊,偏偏這個化形期的卻登了記。中堂主還這麽堂而皇之,又是牽著靈獸,又是抱著靈獸,又是讓靈獸喊自己娘的,顯然是容不得別人有什麽微詞的。
有一些有心人就說,這不像是簽了個受自己驅使的靈獸,倒像簽了個祖宗供著。
這些話她都知道,可是他們說錯了,如今她已經是渡劫的仙級人物了,斷然沒有遮掩的意思,隻是什麽時候說出去,她還沒想好。申圖疆也不過是玄靈初期而已。
這日她正從空間裏掏靈果投喂鍾晚,鍾晚那天吃靈果之後覺得好吃,她就時不時拿出一個給鍾晚吃。雖然這東西用處大,但實在耐不住她疼鍾晚……這邊鍾晚正吃著,申不古就進來了。
“蕙娘。”申不古這一聲叫的很順溜,但心裏很別扭。眼看著木凳上坐著一個小孩子,手裏拿著靈氣四溢的靈果,這靈果不是外麵賣的稀疏平常,瞧著靈氣他就知道。
“嗯,四哥。”她正要拿出帕子,讓鍾晚擦拭口唇,這一聲就答應地很心不在焉。
鍾晚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申不古,轉臉問道:“娘,這是叔叔,還是舅舅,還是哥哥?”
“叫叔叔吧。”
申不古不太高興,隻看著院子說:“我記著上回來的時候還是石凳石桌,這回來就變成木凳了。”不僅如此院子裏許多擺設都變了。
她笑了笑:“是阿,四哥,我怕石凳坐著冷著她。”
這個她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說的就是鍾晚,申不古就不明白了,化形期的靈獸會因為石頭感覺冷麽?傅蕙娘還真把靈獸當成人類的孩子了。
本來傅蕙娘要讓靈獸喚自己為娘,就是一件離經叛道的事情,她是臨陽派的四少奶奶,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蕙娘,這就是你簽的靈獸?”
“恩。”
“我聽說她是一尾妖狐?”
“是阿,四哥。”她倒想看看,申不古這張狗嘴裏吐出什麽。
察覺到娘的情緒不對,鍾晚就在那裏不說話了。
“蕙娘,一人一生隻能簽訂兩隻靈獸,我沒記錯,你現在應該是出竅後期吧?”他真想衝口去問傅蕙娘是不是燒壞了,一人一生隻能簽訂兩隻靈獸阿!這不是瘋了這是什麽?這是拿自己的實力開玩笑!
她極溫和地衝著申不古一笑:“四哥,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前一段時間已經渡劫成功。現在在仙級初期了。”
申不古就是有再多的話,也被這一句給懟回去了,甚至驚訝的一時半刻也緩不過來。什麽實力,什麽靈果,怎麽自傲,怎麽浪費,這積日以來的不滿,申不古統統不想說了!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巴結住了傅蕙娘!
“蕙娘,這真是大喜。”申不古眼中幾乎要閃著光了。
她笑地極溫柔,撫了撫鍾晚的頂心:“這還要多虧這孩子呢。”
一個實力低微的靈獸,怎麽幫人渡劫?不過申不古還是很給麵子的說道:“叔叔那兒有許多好東西,你喜歡的話隨便挑吧。”
“別給她慣壞了。”話雖然這麽說,可不能便宜了申不古。
申不古到底腦筋轉地快:“蕙娘,我這次來是要跟你商量一件事的,前幾天三叔祖出了關,三叔祖是族上最德高望重的人物了。又一貫不愛出門,隻是閉關而已,這次錯過,下次又不知何時了,父親的意思,想趁著這段時間為我們完婚。”
他爹當然沒說,隻不過是他怕這樁婚事不成而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傅蕙娘對這份親事,有些想法了。
沒想到傅蕙娘答應地極痛快:“好阿。”以至於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有兩息之後申不古才笑道:“好!蕙娘,我絕不會委屈你的。”
就憑你那點本事,也委屈不了誰,她淡淡一笑:“當然了,我相信四哥。”
在婚期未確定的時候,她去登記處再次登記,自己已經是仙級了,待遇也應該上漲,換山峰就不必了,這住的很好。她隻是早料到,在臨陽派這座破廟,她如果不高調,就沒法兒在整個修道界混了。
登記也不是胡亂登的,每個門派都有測定實力的方法,自她受過鑒定,確實是仙級人物後,整個門派都嘩然了。十九歲渡劫成仙呐!掌門都沒到仙級……
外麵是軒然大波,她自己過自己的日子,正讓鍾晚去給鳳凰兒送東西呢。鍾晚這麽可人,鳳凰兒不會生鍾晚的氣的,她不在,更有利於他們兄妹相處嘛。
果然在去了幾次之後鳳凰兒就被鍾晚給收服了,開始自覺自主的疼起這個妹妹來。
婚期就在六月十八,乾坤袋的種植大業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一切都在向著好處發展。
一陣急促地腳步正順著她的琅嬛府裏來呢。“哎呀,是誰呀,把我的地都踏破了。”
鳳凰兒不理會她的調笑,而是直接走到她身前,緊皺著眉頭:“你真的要嫁給那個申不古?”
她把身上的閑散氣收了收,“恩,怎麽了。”
“你怎麽能嫁給他?他那樣普通的人!”鳳凰兒特別惱怒。
“我知道阿,我是為了他姓申阿。”不僅是為了她自己,還為了賀練師的任務,再說了賀練師許給自己一個神石,她還沒去取呢。
“臨陽派有那麽好麽?”鳳凰兒的嘴角抿成了一條很緊的線。
“在我眼裏一無是處。”她看著鳳凰兒。“我的事兒,你就別問了。”
不是她不想說,是讓她怎麽說,從哪兒說?說她加入天九盟?還有複仇計劃?攻入天界?
鳳凰兒這次沒有生氣,而是抿了抿唇。“好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