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虞當即讓所有人即刻跳進礦脈,由他斷後。雖然他沒有說明原因,但在這個時刻,任何人都沒有猶豫,大約這就是領導能力吧。
她打算後跳進去,因為想看看趙無虞是怎麽樣斷後。
隻見漫天灑出一片黃花,不知是什麽符咒,白甲蟲被擋在了外麵。應該是結界符咒,跌在礦脈裏的蕙娘看見了四壁都在發光的靈石。
這會兒沒有人再去挖了,他們都在為劫後餘生感到慶幸,有人大口喘氣,有人癱坐在地。
她的目光緊緊追隨著趙無虞,趙無虞仍然在巡視四周的境況,前麵的路很寬,是一段下坡路,不知道通往何處。
趙無虞若有所思,她也緩緩站起來。這道能容五人並肩,深處有一種若隱若現的氣息。
她不著痕跡地看了所有人一眼,仿佛並沒有人注意到,畢竟她已經是元嬰期,而這些人還停留在神動期。
有人提議要往深處走,就是白天那名尖叫的道修。深處,不知道有什麽,這種冒昧的提議,實在不太合適。
趙無虞麵色不霽,冷聲說道:“陳叔弱。”
他話沒講完,身後又有不知什麽聲音傳來,隻見他麵色一變,當即下令極速前進,是白甲蟲。到底是什麽催逼白甲蟲踏入這它不願意踏入的地方?
白甲蟲的速度畢竟比他們快的多了,趙無虞像方才似的,時不時打出一個結界符咒,白甲蟲越行越慢,他們也被逼到了礦脈深處。
這路不再向下了,而是變成四通八達的平地。一股濃鬱的氣息撲麵而來,是靈氣還有妖氣。白甲蟲在外圍不動了,趙無虞讓前麵的五人保持著狀態和白甲蟲僵持不下,提防白甲蟲群再次的異動。
眼前的平地很寬闊,應該是這座山的底部了。
這塊平地中心有一座石台,上麵躺著一塊微微發紫的東西,難道是紫晶石?
陳叔弱兩眼放光一步一步地走向中心,大聲叫道:“靈精!”
靈精,是誕生靈氣的東西,想必此處有礦脈也是多賴於這個靈精吧。
趙無虞忙呼道:“別動!”
可還是晚了,陳叔弱的手已經摸上了那塊靈精。
潮水一樣的白甲蟲群像是感覺到了什麽,迅速地退去,妖氣越發濃了。還有腳步聲,聽說羌國有一種妖獸叫長牙象,長牙象重達萬斤,其走動時地動山搖。
砰,砰,砰,它來了。
不知誰倒吸了一口涼氣,麵前的妖獸斑紋縱橫,黃黑色的皮膚上生出一對黑色的翅膀。是比翼虎!
常言道如虎添翼,比翼虎就是傳說中的妖獸王者,化形期的妖獸,相當於人類的元嬰期了。
靈精的所在,哪能沒有守護呢?不過按照這個靈精的程度,總感覺一隻比翼虎還遠遠不夠。
雖然神動和元嬰隻是一階之差,但是絕對遜之千裏。
她暫時還不想妄動,這十多人不知道身上還有什麽寶貝,總不會麵對一隻化形的妖獸就無可奈何了。
比翼虎抬起前爪飛向陳叔弱,所有人的才開始了備戰狀態,陳叔弱的一手還摸在靈精上來不及反應。
不過他如此愛財,也真的有幾樣寶物,隻見他將手裏的丹藥拋到口中,整個人身上靈光大閃,看起來是一種提升實力的靈藥。
比翼虎不等他再動作,一爪拍去,陳叔弱不知從何處抽出了鞭子,打向比翼虎的麵門。這十四人都眼瞧著陳叔弱現在是偽元嬰的實力,所以也不真的相幫,隻是平平常常的對比翼虎發出攻擊,生怕比翼虎轉移了目標。
她偷眼看向趙無虞,趙無虞仍在全身戒備著四周的情況。這時比翼虎煩不勝煩,一尾掃在了司馬盈的拂塵和劉金的槍棍上,並大吼了一聲,陳叔弱眼見比翼虎根本沒有那麽難對付,又有十四人為己掠陣,幹脆隻攻不守。
鬥了半天比翼虎的已有不支,身上有一道道的淺傷,終於在陳叔弱又一鞭襲來的時候大怒。兩隻烏黑的翅膀高高地提起,本就銳利的指爪上又生出了尖刺,疾速向陳叔弱打去。
陳叔弱本以為自己早早鬥下了比翼虎,靈精就該是自己的,到那時自己可不是大大的富有?
可他仍料錯了幾件事。
一是,他食用靈藥,一會兒必會不支,到時再有危險,眾人一定不會冒險搭救他。
二是,此地是秘境,而不是門派之中,在此地無論做了什麽事,殺人越貨,隻要做的幹淨,出去之後,就可以推的一幹二淨,再也無人知曉,他想獨占靈精,未免想的太過簡單。
三是,比翼虎既然身為化形期妖獸,就不會那麽容易被他鬥敗!
他的鞭子脫了手,眾人心下一緊,攻勢較方才綿密了,可化形期就是化形期,實力的差距讓他們很快的發現,眾未必敵寡。
劉金沉不住氣,拿出了新的槍棍,這一支和方才被打掉的那一支有所不同,這一支棍身流光溢彩,顯然不是凡品。
第二個掏出寶物的是崔金玉,這寶物是一對勉鈴,比翼虎向著他們兩個人看來,又對著所有人看去!
它仿佛明白了這十幾人可能都身懷異寶的事實,不過它還是沒有逃脫,而是用盡全力對著陳叔弱一擊,這一擊氣勢過於凶猛,竟無人去擋,或者說他們盼著陳叔弱死了,靈精就少了一個人分。
陳叔弱鞭子已經脫手,又是偽元嬰,此時隻能拿出自己的護命法器八寶塔。
不過比翼虎已經是拚命之勢,那八寶塔的金光打在它身上,也絕無停滯。陳叔弱已被比翼虎撕成了兩半,比翼虎自己也已被金光打傷,心脈受震,嘴角已有鮮血流出。
比翼虎已經明白了陣勢,當即衝著這一十四人撲來,多殺一個就是多賺,不過他被劉金的棍子抵住,再也不能前進一步,所有的人立即衝著比翼虎攻去,在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後,比翼虎終於躺在了地上。
然而戰爭並沒有完全結束,有人的眼睛看向靈精,有人的眼睛看向陳叔弱的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