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怎麽了?”歐陽西西衝跑到了‘門’口,她粉嫩的小臉上淚珠一顆顆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流淌下來,她問出口的同時已經是看到了身子僵硬冰冷的哭臉還有身上帶血的笑臉。(去最快更新)。更多最新章節訪問: 。
她被眼前的這一幕震驚了,從她記事開始在她的印象之中重來沒有見到過哭臉和笑臉這幅樣子,他們已經不是被欺負的很慘,哭臉已經死了。
“他死了。”
歐陽西西顫抖著動了動嘴‘唇’,她的小手指著哭臉下意識的就要去撫‘摸’他。
“不要吵他。”笑臉對著歐陽西西說道,她的眉宇之中帶著悲愴,再也沒有半點喜氣,歐陽西西詫異的看向笑臉。
笑臉很嚴肅的說道,“不要去吵他,不要去打擾他。”哭臉在笑臉的背上腦袋已經是朝著身後仰去緊貼在了‘門’框上,如果沒有背後的‘門’框哭臉就要向後傾倒下去,他那一雙手臂僵硬呈現彎曲的搭在笑臉的肩上,似乎是牢牢的抓著笑臉沒有放手的意思。
笑臉目光中仿佛帶著陽光,然而陽光是那般的死寂,陽光無法融化這片冰涼。她扭過頭去朝著哭臉看了一眼,帶著幹涸血水的手掌輕輕的握住了哭臉的手掌。
笑臉繼而朝著歐陽西西點點頭,有些肯定的說道,“他死了。”
“哇”的一聲,歐陽西西哭了出來。
眼前的一幕使得後麵趕來的苟亥和孟爺都是吃了一驚,哭臉死了,笑臉也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她在‘門’框邊和歐陽西西說著話,這是她最後的遺言了。
村子裏很平靜,沒有因為肖南的到來而變得不一樣。
這樣的平靜對於現在的肖南來說或許是他最為需要,他坐在‘門’檻上腦袋深埋在雙膝之間,他用手狠狠的拉扯著自己的頭發,顯得很弱小。
白天當肖南醒來的時候,他推開了抱住自己的唐秋然後就一直坐在‘門’檻上很久很久。對於唐秋所做的一切好意,他無法領會也是不去理會。他現在就像是行屍走‘肉’一樣,心已經死了那麽還剩下什麽?什麽都不需要了。
肖南弱小極了,曾經被稱為殺手之王的男人一度以強大麵對著一切敵人的他現在非常的弱小。強大過後便是弱小,這不是蛻變而是一種墮落。他像是自我放逐,沉淪在痛苦的海洋之中不想被任何人發現,不想被任何人施以援手,他隻想不斷的往下沉沉入海底。
他心裏也是明白這樣弱小的自己很難看,然而他偏偏又很固執。
魏秋珊對於他的意義很大,然而現在這份意義消失了,這份屬於他的意義。他認為什麽都沒有意義了,說服不了自己去接受魏秋珊的死,說服不了自己去麵對其他人,這樣的他確實很弱小。
死亡或許是一種解脫,肖南無時無刻心中不再升騰起這個念頭,這個念頭對於其他人來說是多麽的可怕,然而他並沒有這麽做,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被抹殺掉了,因為承諾。
他對魏秋珊做出過承諾,他會好好活下去,他還要照顧他和魏秋珊的孩子,看著他們的孩子長大‘成’人。
肖南想死,卻是不能死。
他想到以死來結束痛苦,但是他不想違背自己的承諾,這是魏秋珊最後說的話,他不能就這樣輕巧的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樣一來很矛盾。
肖南的內心無比掙紮。憶起往昔的點點滴滴,他感覺到生命沒有了意義,想到魏秋珊臨終前的托付,他感覺到還要繼續活下去。
深深的掙紮使得肖南從白天坐到了天黑,天上沒有一顆星辰厚厚的雲層籠罩著天空,他保持著那副樣子幾乎是石化了一般。屋裏亮起了光,肖南的影子伸向了‘門’外。
點點光線描繪出了肖南的輪廓,看不到他的臉然而他的身子顯得是那麽的無助,那麽的頹然。寬闊的肩膀上像是積攢了厚厚的一層土,在光線下塵埃飛揚。兩條手臂抱著後腦勺,粗大的手臂在這一刻毫無力量,有的隻是扯頭發的力量。後背弓著,像是彎著身子的蝦,仿佛再也直不起來。
這就是肖南如今的寫照。
唐秋一大早就出去了,現在這個時候正在廚房裏煮著晚飯。她去了村頭的市集,買了些米和蔬菜。飯桌上放著兩隻碗,兩雙筷子,空‘蕩’‘蕩’的已經是沒有其他。
飯菜還沒有做好,應該是很難做好了。
這是唐秋第一次用著土灶,生火很費勁她‘花’了很長的時間一邊‘摸’索一邊實踐才點燃了小的火星。火雖然點找了,土灶可以用了但是唐秋沒有找到砧板,菜刀也已經是生鏽的爛透了,隨手一撥就掉落下斑斑的鏽跡。更可況她連油鹽醬醋都沒有備齊,想要燒菜確實是行不通了。唐秋隻能是將大米煮熟了熬了粥,幸好還剩下兩個麵包可以將就。
她用碗盛好了粥,將兩個麵包放在了桌子上,這就是他們兩人今天的晚餐。
唐秋的額頭上和臉頰兩側沾了不少炭灰,然而她注意不到這些,她的目光停留在肖南身上。
“肖南吃飯了,你總是要吃一點東西。”
唐秋叫了一聲,肖南沒有反應。
她又叫了一聲,肖南還是沒有反應。
飯桌上剛端出鍋的熱粥撲騰著熱氣,在這熱氣之中唐秋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收斂,最後黯淡傷神,眉頭皺在了一起。
這一天晚上,桌上的兩碗粥沒有動過,很快的涼了下來。
屋內的燈火搖曳,屋外起風了。
肖南坐在‘門’檻上,坐了一整天。
同樣的場景在S市的黑狼會大‘門’口也是如此,哭臉和笑臉兩個人已經死了。笑臉背著哭臉又像是倒在了他的懷裏,兩個人的身體都越來越僵硬。
歐陽西西坐在冰冷的地麵上,她沒有讓任何人靠近。
哭臉和笑臉的屍體沒有人移動過,她自己也不想聽到其他人的聲音,任何的關切在此時她聽來都是無比的刺耳。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擾,她像是守著兩人的屍體靜靜的待在一起。
苟亥讓黑狼會食堂裏的人準備了晚餐,他手中拿著那份飯菜已經是冰涼了下來。他已經在那裏站了很久,也是看了歐陽西西很久,卻是遲遲沒有上前去。
屋子裏走出來的孟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對這個小‘女’孩有了些同情。
這孩子還小,再這麽下去會病倒。
孟爺走了上去,歐陽西西條件反‘射’的扭過頭來,一雙冰冷無情的眸子像是刺透了孟爺的心髒看著他。孟爺心中嘟囔了一聲,有些罵自己自作自受。
然而語氣終究是溫和的。
“讓人把屍體埋了吧,你也該吃點飯。”
歐陽西西依然是冰冷絕情的目光,孟爺搖了搖頭又像是咬了咬牙,在苟亥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孟爺俯下身子蹲在了歐陽西西身邊,他伸出手去‘摸’了‘摸’歐陽西西的腦袋。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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