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肖的短刀剛剛舉起,眼前就是一花,有百餘個教廷的神職人員齊刷刷的站到了距離他們不到兩丈的距離,吳肖不禁一怔,看了看這些神職人員最低的也是玄士上階,心中一陣的冰涼暗自哀歎道:“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有必要動這麽大的幹戈來這麽抓我嗎?”
而吳肖想要襲擊的那個神父,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吳肖手中的短刀,驚喜的道:“我找到了,是我找到的,神座座下的裁決之刃,神啊,這是神的眷顧,這是你對子民的恩賜。”說著這話,他的目光在那一瞬間變得狂熱了起來,伸手就要取下吳肖手中的短刀。
吳肖被他的話驚呆了,現在偷襲已經是不可能了,但是以自己微薄的體力想要和麵前這個神父爭鬥就像是白兔和獵豹在決鬥,他的心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反抗之心,隻是呆呆的望著伸向自己的短刀的手。
就在這個神父還沒有接觸的短刀的時候,突然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出現在了二人的麵前,神父的手指在接觸短刀的一瞬間被擋在了外麵,神父也不由得一怔,馬上轉身看了看後麵的那些神職人員。
其中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大劍師走了出來,橫眉怒視著對麵的一個紅袍短須的劍師道:“韋弗主教,你這是什麽意思?這柄裁決之刃是我屬下的教堂神父發現的,你為什麽要阻攔他?難道你想硬奪不成。”
那個叫韋弗的紅袍劍師卻麵帶冷笑的道:“帕丁主教,我看是你的神父想要奪取找到裁決之刃的神座繼承人吧,這裏所有的人都看到了,現在是他在奪取別人手中的裁決之刃,如果不是我及時阻攔的話,這柄裁決之刃就被他搶到了。”
帕丁主教不禁猶豫了一下。看了看焦點之中的吳肖有些不屑的道:“這是一個平民,而且還是一個東方人,難道你們認為神座會指定一個平民,沒有絲毫元氣的東方人來做他的繼承人嗎?”
韋弗這時語氣嘲諷的道:“帕丁主教,所有的人類都是神的子民,這是咱們在信奉教廷的第一天就會學到的。無論是東方人還是西方人,無論任何種族,任何膚色,隻要他信奉教廷,就是神的子民,當然他也就有資格成為神座的繼承人,各位,我說的沒有錯誤吧。”
旁邊的其他主教看著這兩個人爭吵,心中也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不過韋弗說的也是道理,就不禁微微的頷了頷首,並沒有人來參與到這次爭論之中,帕丁主教頓時被韋弗擠兌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他就怒目瞪了一下自己座下想要搶奪裁決之刃的神父,要是他能在自己來之前拿到裁決之刃的話,就不會再有這麽多的事情了。
即便是韋弗到時候還在狡辯裁決之刃是麵前這個東方人的,到時候裁決之刃在自己的手中。所有的事情都好辦,就算是爭執放在大主教。或者是教皇那裏,帕丁也有絕對的把握能勝出這場爭論,為自己的這個地區爭取到神座繼承人的名額。
但是現在情況有些被動了,他就眼珠一轉把矛頭對準了手拿裁決之刃的吳肖,開口道:“你是哪裏人?知道神和教廷嗎?”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像吳肖這樣身穿著長衫的東方人。能來到這裏,說不定是逃難過來的,別說是知道神和教廷,估計連西方的話都聽不懂,隻要吳肖說不出西方的語言。或者是無意做出動作,自己就可以說他褻瀆神靈,然後順利成章的自己的這個神父就是神座的繼承人了。
不過他的想法卻在吳肖開口的一瞬間落空了,吳肖能在海盜群中混跡多年,並不隻是手中有陣盤,而且他非常善於察言觀色,在兩個主教爭論的時候,他的心思從萬念俱灰馬上就活絡了起來,他知道這些人的焦點是在自己手中的這柄短刀之上。
這柄短刀應該就是他們所說的什麽裁決之刃,然後還在爭什麽繼承人,開口問自己話的帕丁和要搶奪短刀的神父之間有關係,而另外那個韋弗則是不希望讓這個繼承人落到帕丁的手中,估計他們之間有仇隙,這倒是自己能活下去的一個機會。
吳肖的心中已經打定好了主意,帕丁要是想得到短刀的話,就一定會不惜一切的處理掉自己,現在隻有依靠韋弗了,吳肖也看出了帕丁問話的主意,就眼珠一轉裝作一臉無辜的表情道:“我是來自嘉關之國的一個東方修士,教廷我知道,乘坐商船到我們那裏的神父曾經在我的家鄉布道,我的父母以及我本人都是神的忠實奴仆。”
聽到了吳肖的話,帕丁的麵色猛然間變得鐵青了起來,就像是吃飯的時候無意中吞下了一隻蒼蠅,而對麵的韋弗則是麵露微笑,其他的神職人員都是一臉的驚訝,他們也沒有想到吳肖竟然會說西方的語言,而且恰好還是一個修道士,這和神座的預言豈不是一模一樣,有幾個神職人員已經虔誠的禱告了起來,用來清洗自己剛才胡思亂想的罪惡。
帕丁知道這件事情自己想要挽回已經是太困難了,就死死的盯著吳肖道:“我不服,我要找大主教上訴,絕對不能讓一個東方人來做神座的繼承人,神座繼承人的血統一定要純正。”說到這裏,他猛然間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麽,直接閉上了口。
這時帕丁已經感受到了在神職人員當中,也有一些其他膚色的主教向他投向了冰冷的眼神,如果要是得罪了這些主教的話,那自己在教廷中就將麵臨被孤立的地位,帕丁忙開口解釋道:“我說的是一定要是西方人,東方和我們所修行的功訣和對神的理解都不一樣。”
韋弗有些不屑的道:“他剛才已經不是說過了嗎?他的父母都是信奉神的仆人,而且他自己從小也信奉教廷,我就曾經派神父到東方的嘉關之國去布道,對了,你接受過洗禮嗎?”
吳肖這時已經把他在海盜船上聽到的一些關於教廷的談話回想了一下,對於洗禮這個詞當然不陌生,他就將短刀輕輕的放入了自己靠近胸口的衣襟中,然後躬身的道:“我受到過洗禮,幫我洗禮的那個牧師叫湯姆,他還給我起了一個西方名字叫肖。”
韋弗聽到這裏,不禁眼笑眉開,連教名都起好了,而且也知道洗禮的意思,這讓帕丁絕對無法再反駁了,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就在所有主教還沉浸在驚訝之中的時候,韋弗就開口道:“那叫湯姆的牧師是我的區域中的一個神父,既然你是受了他的洗禮,那孩子,以後我也是你的見證人,讓你再次沐浴在神的光芒之中。”
說著話,韋弗就伸出了雙手,默默的念著一些禱詞,當雙手平攤的時候,手中多出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光芒越散越多,最後像是一道白色氣霧瀑布,湧向了吳肖,將吳肖從頭到腳都籠罩在白霧的洗禮之中。
其他的主教見到了這種情況馬上就明白了過來,這是讓韋弗平白撿到了一個大便宜,那個叫湯姆的牧師有沒有見過韋弗還不一定,甚至是不是韋弗的下屬都值得商榷,但是現在韋弗的舉動就是說明吳肖接受了他的洗禮,這個叫肖的東方人極有可能做上神座繼承人的位置,那韋弗就會成為他的洗禮人。
許多主教都在後悔剛才自己怎麽沒能搶先一步想到這個辦法,而沐浴在靈霧之中的吳肖則是感覺到了一股暖暖的舒適之意,好像是在溫泉內泡澡了之後,躺在天鵝絨的被褥之上,身上所有的饑寒都一掃而空,整個人都好像要飄上來一樣。
帕丁現在已經明白這件事情是無法挽回了,就冷哼了一聲,帶著自己身後的幾個神父就離開了這片荒原,韋弗收回了洗禮的靈霧之後,也朝著其他的主教道:“這個以後就是漢斯教堂的肖牧師了,這段時間我會親自帶著他去梵蒂教堂麵見大主教和教皇,如果帕丁主教再從中阻撓的話,希望各位主教能對今天的事情做以說明。”
各位主教就麵色不一的微微點頭,雖然有些主教和韋弗的關係不是太好,但是這件事情已經不能改變,看來韋弗的教堂中確實要出現一個神座繼承人了。
韋弗本來隻想給帕丁添些堵,不讓他順利的把神座繼承人的位置搶到手,最後沒有讓他想到的是,陰差陽錯之下自己竟然收下這個叫肖的東方人,此時他就心滿意足的騰空而起,隨手帶上了吳肖。
吳肖雖然知道自己第一關已經過去了,不過他在半空之中倒是有些忐忑,他對於教廷的所知有限,也不清楚他們所說的那個神座繼承人是個什麽東西,現在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最讓他擔心的還是丹田碎裂的事情,不知道韋弗發現他終生無法修行之後,會做出什麽樣的決定,就在這種心神不定的情況下,他跟著韋弗一直向著西方飛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