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況真的是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想得到的,從手機的屏幕上竟然冒出了一根鋼錐!如果不是習麟反應夠快,估計富三代的腦袋早已經被那根鋼錐給刺穿了。
“剛才他說了什麽?到底怎麽回事?”我連忙問習麟。
“對麵有人在電話裏教他念冥咒,那是個自殺咒!”習麟神色嚴峻地說道。
“自殺咒?還有這種?”我詫異道。
“有,冥咒的種類太多了,你隻學了些皮毛而已。我能用的冥咒其實也隻有三十個而已。其他的都不是給活人用的,包括剛剛那個用來自殺的噬腦咒。”習麟回答道。
“難道剛才接他電話的人是個死人?”我問。
“嗯,隻有這一種可能,不然活人就算跟著念了那個咒也不可能把咒術發動成功,除非根他說話的本身就是個死人!另外,如果他們能將咒術通過電話發動的話……”習麟緊皺起了眉頭道:“這好像也能證明趙洪君的理論是對的。”上農妖才。
“你之前從來沒試過用電話發動咒術嗎?”我問。
“難道你試過?”習麟反問道。
“我還真試過,但是不行。”我搖頭道。
“問題就在這了!我也試過,但是根本行不通!”習麟神色嚴峻地望著我說。
這確實是個疑惑。
趙洪君的研究剛剛有所突破,人就被抓走了;而就在他失蹤的第二天,這個引起一係列麻煩的印度幹屍就複活了,而且還有一個印度密宗佛教的煌道僧跑到中國來要把這個買走幹屍的富三代抓走;而在抓人失敗、幹屍也沒能複活的情況下,這些人又開始玩起了隔空施咒直接要取富三代的命!
這一係列的事情明顯有著內在聯係。隻是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麽,我現在實在無法猜透。
富三代已經嚇呆在原地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回過神來,發出一聲哀嚎,然後他抱著腦袋原地轉了三圈,最後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抬頭呆呆地望著我和習麟。完全手足無措。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他們要殺你?”我盯著富三代問。
“我……我就是我啊,就是……就是一個商人啊!我隻不過是對這些玄學的東西比較感興趣,其他就沒什麽了啊!”富三代幾乎帶著哭腔說道。
“你在煌道寺的時候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比如調戲了女和尚之類的?”我道。
“怎麽可能!我是去買東西的!再說有誰會對尼姑、和尚有興趣啊!反正我是肯定不會!”富三代使勁搖著頭道。
“那你再給剛才那個人打個電話,這次讓我們跟對麵的人說話。”我道。
“啊?”富三代顯得非常驚訝,剛才從電話裏飛出來的錐子顯然讓他心有餘悸。
我索性把我的手機塞到他手裏,然後命令道:“你隻管把電話給我打通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啊……哦。”富三代又愣了下,然後才點頭開始撥號。
富三代一撥完號碼,我就立刻接過手機打開免提放到桌子上。可是電話一直響到了自動掛斷,對麵也始終沒有接起來。似乎剛剛習麟破壞了他們的行動計劃之後,他們也謹慎了起來。
麻煩事真是一個接著一個,而最讓我感到惱火的是我們根本沒有任何線索可尋,隻能處於被動挨打的狀態。
習麟覺得繼續留在這棟寫字樓裏並不是個好選擇,如果一切都是對方蓄謀已久的,那他們對這地方一定已經了如指掌了。就算要被動挨打,也要換一個便於還手的地方,所以習麟提議帶著富三代和那具印度三眼幹屍一起離開這座城市,回樂易堂那邊去。
這個提議我自然是舉雙手讚同,而且回去之後我隨時可以把沈宏宇也拉過來幫忙――雖然聶老大的做法明顯有些偏激。但起碼他大方向上還是要反抗神的,從這點來說我和他暫時還算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
我和習麟做出了決定,富三代也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或者說他現在連半步都不想離開我倆。
於是我讓他立刻安排私人飛機,半個小時之後,我們三個人外加一具幹屍也一起下了樓。
富三代的司機已經將車停在了大樓門口,我們走出來就直接坐進車裏,然後司機便開車朝著機場出發。
車很快駛離市區進入了機場高速,司機也將車速進一步提高,而當機場終於遠遠出現在我視線當中時,天卻驟然暗了下來!這天黑得極不自然,就像有什麽東西突然飛過來把太陽給擋住了一樣。
“啊!”
突然間,坐在我和習麟中間的那頭幹屍竟然又活過來了,它張著大嘴瘋狂地喊叫著,同時揮舞著兩手朝著司機的脖子就抓過去。
我和習麟一把將這幹屍又按回到了座位上。可就在這同時,前風擋玻璃卻發出了哢嚓一聲脆響,一根長長的金屬棒子像標槍一樣從車子正麵穿透了玻璃,直接刺穿了司機的胸口,並從座椅靠背的後麵穿了出來,上麵還沾著血!
坐在副駕駛的富三代再次發出陣陣驚呼,緊接著汽車也失控地衝向了高速路中間的隔離帶。還沒等我做出任何反應,車子已經高速撞上隔離帶,並且直接翻滾著飛到了半空中,隨後車頂蓋著地,“咣當”一聲落在了對向的車道上。
好在車子並沒有在馬路上繼續打滾,在落地之後它隻是繼續貼著公路向前滑行了十幾米,然後便慢慢停了。
我紮了安全帶,車身的翻滾隻是讓我受了些皮外傷,無傷大礙。不過真正對我構成威脅的並不是翻車帶來的擦傷,也不是還在車裏發狂的幹屍,而是突然從高速路旁邊冒出來的一群手拿降魔杖的和尚!
車子是橫在路中間的,我剛好可以看到那群和尚的動作,他們一邊朝著我們這邊跑過來一邊猛地揮動手臂,將降魔杖像投標槍一樣朝著車子投擲過來。在他們做出投擲動作的時候,他們的胳膊上明顯有陰氣在浮動的,顯然他們在利用鬼力。
天空突然變暗給他們提供了發力的條件,同樣也讓我有機會進行防禦。我立刻喚出燭龍、窮奇、虎爺,讓它們三個一起衝出去攔住那幾個和尚,而我則趁這個機會趕緊解開安全帶,鑽出了車子。
可還沒等我從地上爬起來,一個和尚竟突破了三頭式鬼的封鎖,從我頭頂撲了下來,他手裏的降魔杖也朝著我腦門猛地砸了下來。
我趕緊伸手從腰間抽出了響刀格擋開了降魔杖,在那和尚兩腳落地的同時,我順勢來了個掃堂腿,一下便將那和尚放倒在地。
和尚“哇呀呀”地喊叫著,就像京劇裏麵的武生,不過我並沒有給他任何機會,在他落地之後我立刻上前一步將響刀從和尚的下頜自下而上刺穿了他的腦袋。
呼的一下,一團陰氣從和尚的頭頂上炸開了,緊接著他全身也化成一團陰氣飛散開來,隻在公路上留下了一件雙層浴袍式的僧衣。
如果對方是人,我或許不會下手這麽絕決,不過招魂鈴的存在也加強了我的陰陽眼,在那和尚近身的一瞬我便發現他並不是活人了,所以接下來再動手我也不需要有任何顧忌。
“直接幹掉他們!”我衝著虎爺它們三個喊了一聲。
這三個家夥似乎早就等著我說這句話呢,我的話音還沒落,一道道橙色、蒼藍色的火光立刻在公路上跳躍起來,隨後便是各種淒厲的慘叫聲。
不過我並沒有讓他們三個把所有的和尚都殺死,我趁亂衝過去抓了一個“活口”出來,盡管他其實並不是活人。
我念了句能讓鬼魂乖乖聽話的冥咒,可是這咒語對這和尚好像並不起作用,他不但不害怕我,反而凶狠地對我嘰裏呱啦地說著我根本聽不懂的話,不過看他的表情不是在咒罵我,就是在用什麽咒語準備對我發動奇襲。
安全起見,我還是用力將這和尚摔在了地上,然後再用左拳對著他的腮幫來了一下,這一拳直接把他打閉了嘴。
而就在我準備再把他拽起來進行逼供時,剛剛陰沉的天突然又恢複明亮了,還沒有被解決掉的和尚一下子全都散成了陰氣消失不見了,隻留了他們的僧袍散落滿地。虎爺、窮奇、燭龍也快速回到我的影子裏藏好,而我手裏抓著的這個家夥也早就變成了一件僧衣。
失望之餘,我也趕緊回到汽車那邊查看一下習麟他們的情況。
習麟倒不需要我擔心,他並沒有受傷,不過被他壓製住的那具幹屍好像再一次恢複了死亡的狀態。
跟它這種時死時活的狀態不同,那位司機可是徹底斷了氣,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富三代也滿臉是血昏了過去。
我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還好,這一個還沒有斷氣。不過富三代的狀態並不樂觀,我們也沒有交通工具,想要迅速離開這座城市顯然是不太可能了。現在我和習麟隻能繼續守在這地方保護著富三代,隨時迎候那些煌道僧的下一波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