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莉莉瞬間繃緊了神經。她害怕聽到關於小三的話題,但卻又渴望聽到,多了解一些別人家的破事兒,也許對自己的婚姻有所幫助。
周子蔚打斷了高彩雲的話,說:“高姐,別想這些不可能的事情了,咱們都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嘖嘖嘖,還身在福中!蔚蔚啊,不是姐說你,可千萬不能那麽傻來。”高彩雲的唾沫橫飛,聲音越來越大,“你要是現在不懂得防患於未然,以後哭的可是自己哦。大家都是好朋友,我也不怕你們笑話,我那男人,臉大脖子粗,眼瞎頭又禿,五十好幾的人了來,還不是照樣偷腥。”
高彩雲說起自己的丈夫,仿佛跟自己無關似的,直聽得原莉莉和周子蔚瞠目結舌。蔡文雅本來坐得較遠,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此時也被高彩雲慷慨‘激’昂的演講吸引了過來。
高彩雲說得頗有興致:“你別看他年歲大了些,但有一句話家老來‘騷’,我男人就是這個樣子的來。媽媽的,有天晚上,他前腳出‘門’,我後腳跟出去了,打個出租車跟上他,到了酒吧裏麵,你們猜怎麽著,一堆老男人哦,真是太不要臉了來,各個懷裏麵摟著一個姑娘,扭啊妞的,也不知道有什麽好奇怪的,不就是穿得少點兒,‘胸’大了點兒麽,你說他們‘摸’來‘摸’去的能有什麽意思啊。”
高彩雲喝了口水,神采飛揚了起來:“其實,男人也就仗著有幾個臭錢,沒事的時候在外麵瞎得瑟的來,要是沒錢,誰能看上我老公那樣子的?我當時就在二層樓上往下看著,嘖嘖嘖,一個個不要臉的來,真看不下去哦。”
“那你怎麽不製止呢。”原莉莉‘插’了一句話。
“製止?我怎麽製止,咱們‘女’人悲哀著來,自己收入低,還不是要指靠著男人養著。哼,我要是再年輕一回,我才不會指靠著男人來,受這樣的窩囊氣。”
周子蔚聽到高彩雲的嘮叨,心裏開始可憐起她了。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高彩雲從一開始就是以小三的身份嫁給了她的丈夫,不用想,那時候也是為了追求金錢。追求金錢的婚姻就是最後可憐的隻剩下一堆錢。然而,原莉莉卻與高彩雲產生了極大的共鳴。這是一種無奈,一種對婚姻的無奈,如果不是遭受過這種婚姻現狀的人,是不會理解這種無奈所帶來的痛苦。
原莉莉說道:“高姐你說的這種事情太少了,哪裏有那麽多的壞男人啊。”
“這樣的事情可不要太多了,而且出軌和吸毒一樣,最容易上癮,戒都戒不掉的來。欸,你家的男人還有沒有跟駕校裏的那個小妖‘精’來往了啊。”高彩雲越說越口無遮攔。
周子蔚對高彩雲使著眼‘色’,但高彩雲隻顧著注視原莉莉。她又用‘腿’碰了一下高彩雲的‘腿’,高彩雲卻根本沒有覺察到。
原莉莉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若是身邊沒有坐著蔡文雅倒也罷了,但蔡文雅上午還對原莉莉的老公讚譽有加,到了下午,忽然一個晴天霹靂,誰受得了呢。
“高姐,你下午是不是還有事情呢,要不你先把事情辦完才過來聊天唄。”周子蔚也不好當著大家的麵去指責高彩雲,隻好盡量用委婉的方式提醒。
高彩雲頗有興致,喝了口水,驕傲地說道:“沒什麽事情的呀,那個客戶家裏還要三四點鍾才能過去的來,我告訴你們,保險這一行,還是蠻賺錢的來,莉莉你家是有錢,但資源廣啊,不然我也帶帶你,你做個兼職的好來,隨隨便便說幾句話的工夫,大把大把的鈔票就賺過來了。你做的業績,掛到蔚蔚的名下,這樣她的業績也會多一些。”
高彩雲以為自己很聰明。她去勸每一個擁有人脈的人加入到保險行業,作為代理人,同樣會在他們那裏撈到好處,所以才會越說越興致盎然。
蔡文雅雖然年齡小,但見著高彩雲喋喋不休,心裏覺得厭煩,又加上聽到了原莉莉的一些小秘密,想著離開是非,避免成了搬‘弄’是非的罪魁禍首。正當她起身準備走開的時候,高彩雲抓住了她,說道:“欸,你這個小姑娘,也可以坐下來聽聽嘛。”
原莉莉心中不快但一直沒有說出來,靈巧的蔡文雅卻看得清清楚楚,自己的老板娘似乎很煩眼前的這個人,從開始的打招呼來看,應該是第一次見麵。她替原莉莉感到委屈,正好高彩雲抓她胳膊的時候指甲不小心劃到了她,她狠狠剜了高彩雲一眼,說道:“放手!”
高彩雲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站起身來頤指氣使地說道:“喔呦,嘖嘖嘖,不得了了啊,你跟誰咆哮來,我好心好意的跟你說兩句幫你的話,你個小沒教養的,怎麽這樣子來。”
高彩雲以為,她是作為原莉莉的客人身份過來的,又是周子蔚的好姐妹,所以更加目中無人,對蔡文雅說話絲毫不再客氣。
原莉莉點燃一支煙,自顧自的‘抽’著。她也是越來越煩高彩雲但隱忍著沒有說出來,既然蔡文雅跳出來說了,那就讓她可勁兒的鬧吧。
蔡文雅惱怒道:“呦,你想幹嘛呢,到這裏來欺負人是吧,自己不在家裏好好看著自己的男人,到這裏丟人現眼啊,還好意思到處去說。”
高彩雲的臉脹得通紅,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正要破口大罵,被周子蔚一把拉著,帶到了‘門’口。周子蔚一臉尷尬,叫苦不迭,她實在是後悔把高彩雲帶到了這個地方,這個惹是生非專‘門’害人的高彩雲,在哪裏都沒讓她省心過。
高彩雲站在‘門’口,蹦著叫道:“你個小姑娘,沒教養,打狗還得看主人來!”
蔡文雅瞥了她一眼,唾棄道:“我呸——”
“好了好了高姐,你趕緊去忙你的吧。”‘門’口圍上來兩三個人,周子蔚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急急推著高彩雲往前走,高彩雲也知道自己呆不下去了,隻好半推半就地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對周子蔚說:“你說現在的小姑娘啊,怎麽這麽不識好歹呢,我明明是要幫她的對不啦,還有,蔚蔚啊,你可不許多想,我讓她們加入陣營,就是想幫你一把,省得你開展業務的時候,一個練手的保單都沒有來。”
一直走到了大路邊,周子蔚敷衍著說道:“好的,高姐,我知道你是在幫我,但有些話確實不該說,你也沒注意到,莉莉都生氣了嗎,誰也不想自己家的屁事都抖摟出去。你先走吧,我還得回去跟莉莉賠禮道歉呢。”
高彩雲止住了腳步,‘迷’‘迷’糊糊地說:“啊?我哪句說錯了呀,我都不知道。蔚蔚啊,咱們一起回去,我和她賠禮道歉好來。”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處理啊。”周子蔚好不容易送走瘟神,怎麽能讓她再折回頭去呢。
送走了高彩雲,周子蔚急急忙忙回到了原莉莉的店裏,原莉莉正坐著生氣,臉‘色’很不好看。蔡文雅看見周子蔚,斷定她們倆關係匪淺,對周子蔚說道:“姐,你看我們莉莉姐,也不說話,都這麽坐著有一會兒了,怪嚇人的。”
周子蔚坐了下來,滿臉愧疚地說道:“莉莉,真的太對不起了,她這人口無遮攔……”
“你閉嘴!你就不是口無遮攔了啊。”原莉莉還是第一次對周子蔚發這麽大的脾氣,她覺得,這件事情傳出去,定是經過了周子蔚的口,但她哪裏知道,是唐琪和高彩雲互掐才引出了後續的事情,而周子蔚自己同樣也是一個受害者啊。
周子蔚感到委屈,但她看到原莉莉咬著嘴‘唇’,不多一會兒,嘴‘唇’上滲出了血絲,她竟然把嘴‘唇’都咬破了。接著,她的身體在不斷發抖,臉‘色’慘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蔡文雅也慌了神,搖著原莉莉的胳膊說道:“莉莉姐,你可別嚇我們哦。”
周子蔚想去抓原莉莉的手,但原莉莉兩隻手攥的緊緊的,長長的指甲幾乎紮進了‘肉’裏,渾身都在不停顫抖著,越抖越厲害。
周子蔚說道:“莉莉,你可不要因為這事兒想不開啊,雖然不是我說出去的,但我把她帶到這兒,就是我的責任,我跟你道歉,你罵我吧,別這樣好不好。”
原莉莉依然不說話,粗喘著氣,似乎憤怒達到了極點,到了頂峰的時候,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滑落下來,,卻哭得一點聲音都沒有,隻是不斷地抖著身體。
周子蔚不斷唉聲歎氣搖著頭,此刻真要是有一顆後悔‘藥’能吃下去,該有多好。原莉莉一直哭了十幾分鍾,方才慢慢地停歇了下來,身體逐漸不再抖動。蔡文雅倒過來一杯水遞到了原莉莉的麵前,原莉莉拿起杯子三口兩口喝完,站起來就要走。周子蔚拉住了她,問道:“莉莉,你這要是去幹嘛?”
原莉莉回頭笑笑,這笑容好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她淡淡地說道:“回家,去接我‘女’兒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