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fffff"你好,你是習麟的朋友吧?"電話裏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聲音甜得很!
我假設了無數種可能的情況。比如他不接我電話,比如他直接把電話掛斷了,再比如他的電話已經成了空號,等等但無論如何我都沒有想到。會有一個女人替他把電話接了起來!
"你是他媽?"我做了一個最合理的推斷,因為我實在不覺得他那種人會有女人喜歡,除了他媽以外。
電話裏立刻傳出了咯咯咯的笑聲,笑了好一會,那女人才回答:"你還真不是第一個這麽問的人,我不是他媽。他現在正在洗澡呢,有什麽事嗎?"
我眨巴了兩下眼睛,腦袋裏暫時出現了一段空白。這個世界實在讓我有些琢磨不懂。
"其實是有事,不過這事有點複雜,跟你說也說不明白。你把電話給他。"我說。
"他啊,他好像不太想接你電話。不過我勸勸看吧。"私住木扛。
"不用了!我喂?喂?"我連說了幾聲,不過那女人似乎是把電話放到了一邊,直接去找習麟了。
等了一會,習麟還真就過來接電話了,而且一開口就用不耐煩的語氣說:"我不是說過以後別找我嗎?你這人怎麽沒記性的?"
"我其實沒什麽事,隻是突然心血來潮想約姬玖嵐吃個飯,順便跟她聊聊公安係統裏有個殺人狂的事。我琢磨著你可能也有興趣,就打個電話給你,看看你想不想一起參加。"我友善地說道。
"你"我清楚地聽到習麟在那邊做了個深呼吸,"你到底想幹什麽?"
"剛才接電話的女人是誰啊?"我好奇地問。
"鬼!"
"真的?"我沒有放棄。
"一個客戶!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研究我的私生活?"習麟有點不耐煩道。
習麟很不爽,但我的心裏卻爽快極了。
接電話的女人應該真就是個女鬼了,八成就是委托他幫忙洗冤報仇的,像他那種人怎麽可能會有活人喜歡?絕對沒有!
越是這麽想,我心裏就越是舒坦,之前那口堵在我心裏的惡氣終於出了,我也很快轉入正題道:"那就說正事。我遇到個怪人,他沒有體溫,沒有心跳,被刀刺了也不會出血,但是他怕火。另外還有一條,他能把人關到一個森林裏,森林裏過了十年,外麵才過一周。你能知道這人是什麽來頭嗎?"
"聽起來有點像你等一下。"習麟捂住了電話筒,估計應該是去跟剛才替他接電話的女人說話去了,過了一會他才回答繼續道:"你說的有點像靈道,不過靈道裏的時間跟外麵的時間是一致的。"
"所以你也不知道是什麽個情況?"我問。
"如果能去實地看一下的話,或許能弄清楚。"他說。
"實地?你是說要過來我這邊,還是說要去那個時間加速的森林裏?"
"森林裏!"
"我要是知道那森林在哪就不用找你了。說那個人吧,你知道有這種類型的人嗎?他身上沒有陰氣的,也沒血沒心跳,而且斬捉敕咒也降不住他。"我接著問道。
"聽起來有點像僵屍。"
"但是僵屍身上有瘴氣!他身上沒有。而且僵屍行動需要還魂,有魂就有陰氣,他身上也沒有!"我否定道。
"嗯"習麟貌似是在電話那頭沉思了起來,"你在哪遇到那個人的?"
"我在一個別墅裏"說著,我便將事情的前後經過,簡單向習麟描述了一遍。
"這麽說,這個人現在很可能還在這別墅周圍?"
"也許吧。"我含糊地回答。
"你看看這屋子裏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比如大幅的山水の油畫什麽的。"習麟說。
我不知道他用意為何,不過我還是按照他說的,在別墅裏四處找了一下。林芳對藝術似乎並不是很感興趣,畫の古董之類的玩物並沒有成為別墅裏的裝飾,我在一樓二樓都找遍了,也沒能找到什麽畫。
隨後我又給林芳打了個電話,問她有沒有收藏什麽古董畫。林芳的回答非常肯定,她並沒有買過任何畫,她也沒在別墅裏看到過畫。
不過,就在我要掛電話的時候,林芳突然喊住了我,她說別墅裏有個地下室,她把前夫的所有東西都堆在地下室裏,因為離婚前的一年裏,她根本不想看她前夫一眼,所以幹脆就搬走了。在搬回來之前,她安排人把屋子整個清理了一遍,所有的東西都堆在了地下室,所以她也不清楚,在那一年裏她前夫是不是買過什麽畫,也不清楚地下室裏到底存著什麽。
我覺得這可能是個突破口,於是便按照林芳的描述,找到了位於別墅後身一個非常隱蔽的地下室入口。
門上並沒有上鎖,我直接打開了門進到裏麵。開了牆上的電燈開關,整個地下室裏所有的陳列物都擺在了我的麵前。
我簡單翻找了一下,沒到一分鍾我便找到一個一米寬的卷軸,將卷軸展開,裏麵還真就是一副畫,一副水墨山水畫!
"我找到畫了,水墨的山水畫!"我對習麟說。
"你用個至陽的咒符陣擺在畫周圍。"習麟遠程指揮道。
我立刻按他說的,用大金光神咒給靈符開光,然後分布在水墨畫周邊,剛一放好,那幅畫就好像突然動了一下似的,我的注意力也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畫上。而隨著我注意力的集中,那幅畫也好像披上了顏色,不單單是黑白的水墨。
"常樂!常樂!聽到我說話了嗎?"
習麟的喊聲把我的注意力從畫裏拽了回來,我回過神後立刻對他說:"這畫好像活了一樣,差點把我吸進去!"
"跟我猜的一樣!你遇到的是畫魂屍,那個能讓時間變快的森林,就在那幅畫裏!"
"畫魂屍?"這個名詞我可是頭一回聽說,而且人可以進到畫裏,這更讓我無法想象。
"具體是怎麽回事,我先不跟你解釋了。總之那畫就跟靈道差不多,我通guò手機念開靈道的冥咒也同樣能打開它。不過問題是你如果進去了,手機就用不了了,你要再想出來恐怕就難了。"習麟說道。
"要不,你還是過來一趟吧!"我並不準備拿我的十年去冒險,可就在我提出這個要求的同時,麵前那幅畫突然又動了起來,而且好像水波一樣在搖動著。
突然,從畫裏探出了一隻手,這個突發狀況讓我始料未及,還不等我做出應對,那隻手就抓住了我的衣領,然後猛地向後一拽!一qiē都發生的太快了,我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就已經到了一片樹林裏,童壯就站在我的麵前。
看到他,我抬腳便當胸踹過去,童壯根本沒有躲,就硬生生接了我這一腳。
人如其名,他體格真是太壯了,我根本踹不疼他,隻不過借著反作用力,掙脫開了他抓著我衣領的手。
我向後退出了兩米多,可是我並沒有離開這片林地,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也沒有任何可以出入的門。手機還在我手裏,我趕緊拿起來喊了幾聲,可是裏麵根本沒有任何回應,再看信號,已經完全沒有了。
"你不該來惹我!"童壯站在原地,冷冰冰地說道。
"是你不該去招惹活人!"我反擊道。
"我沒有招惹任何人,她需要人來安慰,我隻是遂了她的心願,又沒有做任何害人的事!"
"你讓一個人平白無故在這裏丟了十年!"
"那是他自找的,我警告過他不要來惹我了,還有你,你也一樣!不過這次我不會輕yì放你出去的,你一輩子也別想離開這裏!"童壯凶狠地瞪著眼說,他似乎不怕我了。
這是當然的,就跟當初我被習麟拽進靈道裏一樣,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我占了上風,但沒有習麟我根本沒辦法離開靈道,所以那次交手是他贏了。這一次也同樣,我被困在了畫裏,我如果動火,天知道那畫會不會被我燒掉,畫沒了,我出不去了,勝負又有什麽意義?
想罷,我也放下了架在身前的拳頭,全身繃緊的肌肉也一並放鬆了下來。
"好吧,你贏了。"我歎了口氣,"咱們聊聊吧,你到底是誰啊?"
童壯見我放棄了打架的念頭,好像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了。"他回答說。
"童壯,我知道,但你到底是什麽?"我好奇道。
"你想知道?好,跟我來吧。"童壯十分痛快地回答道,然後轉身朝林子深處走去。
我沒有其他的選項可選擇,隻能跟在他的身後。
最初我所在的地方,感覺就像是幅山水畫的實景,但走著走著周圍的一qiē都開始發生變化了,真的就像原始森林一樣。而且越是往林子裏麵走,我就越是搞不清方向,周圍的一qiē好像都是同一個模樣,如果沒有向導,我絕對沒辦法依靠自己的能力找回剛才的地方去。
我們徒步走了兩個多小時,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得越發陰冷,林子裏也彌漫起了霧氣,但我很清楚那並不是霧,而是陰氣。
我摸出一張符,準備用它把陰氣都驅散掉,可是童壯卻突然回頭說:"別,如果你不想死在這,最好就別亂用符。"
他的表情非常認真,我相信他絕對不是在虛張聲勢,既然到了他的地盤,那我也隻能一qiē都聽他的。於是我將符紙放回了懷裏,然後忍受著視線模糊所帶來的不適感,繼續向陰氣中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