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吃完飯陳羽洗碗,李純熙帶著羅小兔去了院子裏,陳羽收拾完之後走出去,就看到俊美過頭的年輕男人帶著他的小白兔坐在草地上。
李純熙手裏捧著一本彩色的故事書正在念,羅智心坐在他懷裏聽舅舅講故事。
那一幕何其美好,這讓陳羽又想起之前自己想過的事情,李純熙哪一天真的會有自己的孩子吧,他這麽受歡迎,滿世界的美女隨便挑,生下來的種自然也不會差。
陳羽倚在門上,抽出一支煙點了,看著那邊的兩人,一邊抽煙一邊覺得現在過的日子是不是太像在做夢。
往年天氣好的時候,他過得不是這麽安恬愜意的田園生活,而是在紙醉金迷的世界裏揮霍著所有。
他吸著煙,環著腰,和突然看到他的羅智心接上眼神,於是羅智心仰著腦袋跟李純熙說了什麽,那人便從書裏抬起頭來,往他這邊看了一眼。
隻是一眼,而後李純熙又低下了頭,跟羅智心說了句話,又開始給他讀書。
隻是一眼,在光輝和大團的白雲之下,卻刻畫出了一幅無雙的風景。那風景就像穿過千年百年的時光,就像是那個人所演過的什麽電影,眼光流波中,蘊含著道不明、陳羽也讀不懂的東西,他的心,在香煙的霧雲裏輕輕地躍動了一下。
過午沒多久,羅霄勉派人過來把羅智心接了回去。
兩人在門口目送車遠去,直到消失了蹤跡,回到院中,關了院門,陳羽欲往房裏走,卻突然被旁邊伸出的一隻腳輕輕絆了一下。
陳羽一個踉蹌,胳膊一緊,便被罪魁禍首拉住。而後,一道高熱貼到了陳羽的背上。
“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天不發情?”陳羽抓著摸上自己胸的賊手,回頭問。
但他沒能阻止那隻亂摸的手,李純熙的呼吸就在唇邊,李純熙的答案是:“如果我想我隨時都可以。”
“那我更好奇了,過去二三十年你是怎麽忍住的,嗯?”
李純熙的另一隻手鑽進了陳羽的牛仔褲,嘴也咬住了陳羽的嘴,他親了他幾下,隔著內褲抓著陳羽還軟著的那根揉捏了幾把,才喘著粗氣回答:“我隻是,把過去的都積累到了現在,所以陳羽――你做好覺悟。”
“呼。”陳羽一笑,抽出李純熙的手轉過身,一把箍住了對方的腰。
他在咫尺間看著他,互相望著,呼吸交匯,唇最終貼合在了一起。
……
……
完事之後,兩人氣喘籲籲地躺在一堆,光著下半身曬著太陽。
歇了一會兒,李純熙翻身壓在陳羽身上,在他臉頰邊說:“過幾天我有一場新的戲要開拍,就在C市,你有空可以來現場逛逛。”
陳羽很不給麵子地推開湊上來的臉,“拍戲有什麽好逛的,別的人也就去看看演員,但我天天看著你很快就該看夠了。”他翻身找到自己的外套,從裏邊摸出煙來,才取出一支含在唇上,壓在身上的人便隨手抽走了它。
“別抽太多。”
李純熙的手一揚,遠遠地扔掉了那支香煙。在陳羽皺眉的時候,他按著他的手,把他手裏一整包煙都奪走並扔到了背後的草叢裏:“還是――戒了吧。”
“李純熙,你管不著我抽不抽煙吧。”陳羽的臉上浮現出了不快。
年輕人說:“我管得著。但我不是管你,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再抽,戒了煙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戒過一次了李純熙,上一次我也是為了別人戒,但戒到最後結果怎樣呢?就是現在這樣。”他望著他,收斂了不快,卻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這件事隻會讓我想起那個狗雜|種。”
“陳羽,這一次你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你自己,我不強求你,但希望你好好想想――憑什麽你要為那樣的人傷害自己的身體。該付出代價的人是黃小洛而不是你。”
而他,已經讓黃小洛付出了代價。
陳羽看上的第一個女人,一邊和他交往卻一邊和其他校內校外的男人曖昧不清,甚至那時候還主動對李純熙投懷送抱。於是李純熙在痛恨和痛苦中一不做二不休地把她從陳羽身邊奪走。
而後來陳羽在又經曆過一兩段戀情後看上了黃小洛,對方卻更不是什麽好東西。
想到這裏李純熙突然又有些不甘和生氣,他覺得鼻子泛酸,眼睛發燙,於是終究放開了陳羽,從他身上翻了下來。
“去洗一下吧。”說完,李純熙坐了起來,撿了自己的衣服起身往裏走。
他盡量不去在意陳羽說的看他看夠的話,他們本來就互相損著,互不客氣,本該習慣。但再怎樣,聽到這樣的話心裏卻仍舊會難受。
陳羽喜歡女人,喜歡男人,喜歡那麽多不肯真心愛他的人,卻就是不喜歡他李純熙。
他不喜歡他,是他李純熙最大的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