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個牙醫的電話記了下來,但並沒有立刻給這個人打電話,而是轉過頭對趴在老男人背後的女鬼說:“你別跟我說什麽離不開之類的理由,我比你明白得多。我知道你能離開他,而且現在就能離開他。隻是你不想離開,因為你不知道自己要到哪去。對不對?”
女孩蹙著眉看著我,雖然她沒有直接回答,但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qiē。
我把剛剛記錄下來的號碼拿出來給女孩看了一眼,然後道:“我大概知道你出什麽事了,你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了,這沒關係,我會找出你的身份,找到你的家,還會把害你的那些人全都找出來!所以你現在就從他身上離開,跟著我走,聽明白了嗎?”
“你真的能帶我回家嗎?”女孩再次開口了,被她附身的老男人也跟著一起說著相同的話。
“能,我說到做到!”我向女孩保證道。
女孩猶豫了一會,然後衝我點了點頭,接著便從老男人背後跳了下來。
在她離開老男人的同時。那老男人也猛地向後倒退了兩步。然後憤怒地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摔在地上,接著便瞪圓了眼睛看著我。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不過真的是謝謝你!謝謝你!”老男人繼續瞪著眼珠子,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是另一番味道的。
老男人都表態了。光頭胖子的態度也是180度大轉彎,過來對我又是點頭又是鞠躬,總之就是謝個不停。
“收人錢財與人消災,你們要謝就謝他,如果不是他堅持把我找來,你恐怕永遠都擺脫不了那女鬼。”我說。
老男人看了眼自己的兒子,他好像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最終也沒能說出口,隻是衝著他兒子點了點頭。盡管這隻是個很簡單的動作,但卻讓少爺非常的開心,看起來這對父子應該是為了家族發展方向的事鬧得很不愉快,而這次的鬼上身事件或許還有助於緩和他們父子兩人的關係,我琢磨著之後他們很可能會多給我一筆酬謝金,畢竟定錢他們就很大方的給了五萬。台叨來血。
不過我的原則是不主動要價,一qiē都憑他們自己的意願給,另外我的工作也並沒有做完,所謂除鬼要尋源,如果我沒有找到這女鬼的家,那她極有可能會再次回到老男人身上,我可不希望這種情況發生。
我用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把有關這女鬼的事情跟老男人解釋了一下,老男人聽後也表示如果有需要他提供幫助的地方就盡管開口,他一定會全力支持我,因為他不想再稀裏糊塗地變成“嶽不群”。
另外,他還提出了另一個要求,就是等我找到這女孩的家人後,他會登門向女孩的家人賠罪,並用所有他能做到的方法來補償。
人的一條命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補償得了的,不過他有這片心已經非常難得了,所以我也沒給他潑冷水,直接一口答應了下來。
當晚,光頭胖子開車把我送回了家,在我下車之後他也特地下車向我再次鞠躬道歉、以及道謝。
回到家裏,我讓虎爺幫我看住了那個女鬼,別讓她再跑回到老頭家裏去,因為時間還早,所以我先試探著給那位劉牙醫打了個電話。
鈴聲一直在響,但對方始終不接聽,現在晚上9點都不到,就連小學生現在都不會這麽早睡覺了,我想這個牙醫可能又在忙他的特別“工作”了,所以我並沒放棄,隻管繼續撥打著這個號碼。
在打到第5遍的時候,電話總算是接通了,說話的是個聲音尖細的男人,光是聽他的聲音就讓我非常的厭惡,再聯係到他所做的那些勾當,我更是由心裏往外地厭惡他。不過厭惡歸厭惡,我還是選擇忍耐著、並刺探著說道:“是劉牙醫吧?”
“誰告sù你這個電話的?”對方保持著適度的警惕。
“我肯定有我自己的渠道,你就告sù我現在手頭上有沒有貨吧。”我道。
“沒保證人我們談不了,別再打電話了。”說完了這句,這位劉牙醫果斷掛了電話。
我隨後又打了兩個電話過去,但他完全不接了,我想這次繼續再打下去就真的沒有任何意義了。
電話對麵的這個細嗓子男人到底是不是真姓劉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並不是牙醫。光頭胖子在開車送我回來的路上跟我說過,牙醫就是他專門的一個暗號,打電話喊他牙醫就是找他買東西。
不過這個劉牙醫也有自己的規矩,如果是第一次找上他的客戶必須要帶一個保證人或者中間人才行,一旦中間出了什麽岔子,他必須能找一個人來追究責任。
當然,光頭胖子那邊絕對不會給我做這個中間人,我也找不到什麽中間人,不過我這個電話打的並不是完全沒有意義,起碼我證明了這個劉牙醫確實在做一些不能見光的事情,而隻要有這個手機號,我就能夠逮到他。
隔天一早,我聯絡了一下九公主,並將我剛剛接的這個活兒跟她簡單說了一下,也是巧了,九公主手頭上正在調查的也是這樁案子,於是不用我求她幫忙了,她直接請我到局裏去一趟,我倆再次變成了合作的關係。
上午8點半,我到了九公主的辦公室,她手上拿著一個厚厚的頁夾,跟她在一起的還有她們警隊的那位隊長,看樣子在我來之前九公主已經跟她的頭兒說明清楚了狀況。
因為之前也經過了不少事情了,我跟這兩個人說話也不用兜圈子,除了光頭胖子他們家族的事我沒有明說之外,其他包括女鬼上身、黑市器官、以及那個叫“劉牙醫”的人的電話號碼,我全都告sù給了他倆。
隊長聽後立刻讓人根據電話號鎖定一下機主的位置,但他們後續的行動要怎麽展開卻並沒有告sù我,而且他還提出希望我不要再聯絡那個劉牙醫了。
九公主知道我不會這麽簡單就聽他們的話,所以特地解釋說他們已經跟蹤這個案子有幾個月了,這並不是三兩人的事,而是一個流動性很強的團夥,這個團夥中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聯絡人,通guò這個聯絡人才有可能將整個團夥一網打盡。
很明顯,我提供的這個“劉牙醫”極有可能就是這個中間聯絡人,所以他們不希望我打草驚蛇,一旦這個劉牙醫有了警覺選擇就此消失,那警察想要找到這個團夥也就更加困難了。
破案還是警察專業,他們有技術也有人,把這個工作交給他們我也可以落個輕鬆,這買賣還是賺的,所以我也沒堅持,就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作為對我答謝,九公主決定帶我去一個地方,那是他們在三周前發現的一個“地下醫院”,有一夥人曾經在那裏進行過人體器官摘除手術,現場證據提取的工作警方已經全做完了,不過她覺得我或許可以找到一些警察發現不了的東西。
這筆“交易”達成之後,九公主立刻帶我離開了公安局,在路上的時候她也給我看了下她一直拿在手上的頁夾。之前我以為那是關於案子的內部資料,等翻開了才知道那其實隻是一些現場照片。
我並沒有仔細去看那些照片,因為十幾分鍾後九公主就把我帶到了舊城區的一處廢樓。
她把車停在其中一棟四層小樓的樓口,我從車裏出來對照了一下手裏的那些照片,很明顯可以看出這裏就是照片中的犯罪現場。
因為樓門朝北,所以即便是白天樓道裏也一樣黑咕隆咚的,走進去就給人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
九公主帶我著來到4樓,並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房門。
門後是一個非常空曠的大屋子,與其說這是一間房,倒不如說它是間倉庫。門口有三登台階,幾根方柱子分布在這個倉庫一樣的大屋中間,除了這些柱子,這房子裏便沒有其他任何東西了,到處都幹幹淨淨。
我拿出九公主給我的那些照片在房間裏對比著,照片中的這間大屋也同樣的空曠,不過在房間的一角有一張髒兮兮的手術台,還有一個洗手池,在地上、牆上到處都可以看到血跡,靠近窗口的一根石柱上麵還鬆鬆垮垮地纏著幾根粗麻繩。
我走到大屋曾經用來放置手術台的那個位置,然後蹲下來用手摸了一下那裏的地麵,從照片上可以看出這地麵曾經匯聚了大量的血。
血可以清理幹淨,但有些東西並不會徹底弄沒,比如陰氣。
當我將手輕輕放在地麵上時,我立刻感覺到了身後傳來的那股寒意,隨後而來的便是一連串驚恐的呼喊聲。
昨天那個女孩和虎爺一起躲藏在了我的影子裏,她顯然在我的手觸碰地麵的同時也回憶起了一些事情――雖然現在她沒有辦法將這些回憶展現在我的眼前,不過等到天黑之後,我想我應該可以用通靈的方式找到更多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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