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被我的反應嚇了一跳,她甚至向後退了一步,好像生怕我會吃了她一樣。
我趕緊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一邊回想著上次跟範破打照麵的經曆。一邊向那胖女人問道:“那個範破是不是40多歲。矮個,挺壯實的,然後臉上大概在這個位置有一道傷疤。”我指著自己的右眼下方。
“是,是有一個疤,所以我才感覺他不像好人。不過……”
“不過什麽?”我有些急切地問道。
“沒什麽,我就是想說他也沒做什麽壞事,就是去山裏麵弄個什麽陣,然後就起了怪風,我還看到了些東西,具體是什麽我說不上來,反正挺邪門的。然後等第二天他就走了,還給了我不少錢。”胖女人回答。
“那他有沒有說自己會不會再回來?”我問。
“這個沒說,你們是認識的吧?”胖女人問。
“認識,相當認識了,我跟他弟弟是朋友,他失蹤很久了,我們一直在找他。”我小小地撒了個謊。
“哦,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你這麽激動了。”
胖女人很輕yì地相信了我的話。她剛才略顯緊張的表情也慢慢緩和了下來。等她的臉上再次露出些許笑模樣之後,我也繼續問道:“你還記得之前範破讓你帶他去的那個地方嗎?”
“記得,當時我和我老公一起過去的,如果你要去那的話,可以讓我老公帶你去一趟,不過隻能白天去,晚上還是盡量待在旅館裏比較好,倒不是因為最近命案的事,在平常我也會這麽跟客人說,畢竟這是山裏,到了晚上總會有些野獸、動物什麽的跑出來,就算是被老鼠之類的東西咬到也不舒服。您說對吧。”
“對,確實晚上應該小心。”我所說的小心應該是跟這胖女人說的不是同一個概念。
範破布陣的地方是絕對要去的,但眼下我更在意的還是剛剛噴湧出大量陰氣的房間。我從胖女人手上接過了房間鑰匙,然後告sù她我十分鍾以後就要去山上範破布陣的地方看,希望她老公可以提前準備一下,當然,領路也不是無償的,我會按導遊的標準付錢。
入住手續什麽的都還沒有辦理。為了讓那胖女人安心,我直接從口袋裏拿了五張百元鈔票遞過去,算是把定金付了。這下胖女人臉上的笑容更加自然了,雖然這錢並不算多,但在現在這種客少人稀的情況下,能有人願意花錢入住應該足夠讓她感到開心了。
胖女人拿著錢開開心心地下樓了,我則一個人進到了房間裏。
房間的角落還有些許陰氣殘留著,但在我看向那裏的時候,陰氣就好像有生命一樣,滋溜一下縮到了牆壁裏,是在有意躲避著我。我追著那些陰氣到了牆角,然後伸手在牆壁上敲打了幾下,陰氣並沒有因此而外泄。
房間拉著窗簾,這使得屋子裏看起來有些暗,我來到窗口想要將窗簾拉開,而就在我打開窗簾的一瞬,透過玻璃的反射我看到在我身後站著一個戴著小醜麵具的高大身影!
我猛地轉身向後看,但身後卻空無一人,連一丁點陰氣都沒有見到。
是我眼花了?這不可能啊!我在心裏暗暗嘀咕著,然後再次轉過身麵對著窗子,拉開一半的窗簾讓屋子裏變得亮堂了不少,不過窗子是北向的,所以不會有陽光直射進來,通guò玻璃的反射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我自己的臉,以及我身後的整個房間。
房間裏並沒有出現異常的東西,沒有陰氣,也沒有小醜麵具,但我依舊不認為剛剛我看到的是某種幻覺。
這房間裏絕對有東西,現在是白天,它或許不會太囂張,但到了晚上情況就不好說了。
我在旅館房間裏到處轉了轉,然後在衛生間裏扔下了大量的符紙,並且念咒開光,這樣到了晚上,衛生間就可以變成我的一個安全屋,如果屋子裏的東西非常難纏,那我便可以躲避到安全屋裏,讓虎爺跟它周旋。
畢竟這事涉及到了範破,這小子跟習麟一樣都從那兩位老爺子身上學了本事,雖然他沒得到真傳,但我依舊不能掉以輕心,上一次我跟他正麵交鋒的時候就差點被他用手槍爆頭,地獄裏我都走一圈出來了,我可不想在他這種人手上栽跟頭。
十分鍾很快就過去了,在下樓之前我給習麟打了個電話,既然找到了範破那就應該通知他一聲。
但不知道這小子又在忙什麽,一連幾遍電話打過去他始終不接,沒辦法,我隻能給他語音留言,告sù他我正在調查的案子以及範破曾經出現在這裏的情況,最後也把地址跟他詳細說明了一下。
留言完畢,我也關門下樓,在旅館的一樓,胖女人和一個精瘦中年男人已經等在門口了,王富貴也同樣站在大廳裏。
我到了吧台先把入住手續補全,然後那個精瘦男人過來跟我打了個招呼,說他是這家旅館的老板,也就是那胖女人的老公,我要去的地方他會幫我引路。
跳過無意義的寒暄,我跟著瘦男人出了旅館,然後朝著山裏走,王富貴也從旅館裏出來跟著我們一起來了。
瘦男人似乎對王富貴的舉動有些不滿,我則連忙衝他微笑著說:“沒關係的,過來的時候我跟王警官也聊過,算是熟人了,不妨事的。”
瘦男人見我這樣說了,也就不再提什麽異議,隻管在頭前引路。
他走的這條路我看著非常眼熟,這就是之前視頻裏那三男三女所選的路線,所以一邊走著我也一邊問了下那瘦男人,他是不是就在這條路上找到的那幾具屍體。
他好像有點不太願意回答我這個問題,不過猶豫了片刻後,他還是衝我點了點頭,然後歎氣說:“他們那天晚上要出去的時候我還阻攔過,這山裏有蛇,到了晚上看不清路,萬一踩到了蛇被咬了那是很危險的,結果沒想到他們遇到了比蛇更危險的東西。”
“遇到了東西?”我立刻追問道,因為他說的這句話聽起來讓我覺得好像另有一番含義。
瘦男人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他回頭衝我擺了下手,然後幹笑著說:“沒什麽,沒什麽東西,是我的表達方式有問題,我的意思是說,他們幾個人竟然會……不是……沒什麽,算了,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吧。”
“這都說成這樣了然後讓我當你什麽都沒說過?胃口完全都被你吊起來了,快說快說,到底什麽東西?”我盡量和善地催促道。
瘦男人立刻現出了一臉的為難,並且時不時地偷瞄一眼王富貴,顯然他的欲言又止是跟王富貴有關的。
我看明白了這點後立刻走到王富貴身邊,並將他拽到一旁低聲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在這邊查。”估木餘技。
“你晚上真要留那旅館裏?”王富貴緊鎖著眉頭道。
“嗯,我剛才在旅館的房間裏看到了一些不太對勁的東西,對付這些東西我是內行你是外行,所以你也不用攙和了,有結果我肯定第一時間告sù你。”我說。
王富貴想了想,最後還是衝我點頭了,並叮囑道:“那你就多小心一點,有情況隨時打電話,我會立刻過來接應你的。”
“放心,我能應付得來。”我保證道。
王富貴再次點了點頭,然後瞪了一眼那瘦男人,這才轉頭往旅館的方向回返。
等他走遠了,我便回到那瘦男人身邊道:“礙事的人走了,這下你可以跟我說了吧?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麽?”
瘦男人依舊有些猶豫,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問:“你跟那警察是什麽關係?”
“沒什麽,就是過來的時候碰巧同路,他想勸我別住在這,他覺得這山裏有危險,不過我並不在乎,因為我是陰陽師。”我說。
“陰陽師?是道士?”瘦男人驚奇地看著我問。
“對,可以這麽說。”我點頭確認道。
“哦,哦哦,那我就明說了,這山裏鬧鬼的,那幾個死掉的年輕人他們是撞鬼了。”瘦男人神秘兮兮地說:“那天他們晚上出去一晚上沒回來,我在旅館裏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因為前幾天你認識的那個姓範的男的,他進山裏抓過鬼,我還親眼看到了。那天晚上我一直都不敢出門,一直等到天亮了我才到外麵來看,結果看到了他們全死在山裏了,而且身上還有東西。”
“身上有東西?什麽意思?”我繼續問。
“就是……就是那種東西,鬼。”瘦男人緊鎖著眉頭道。
“你能看見鬼?”我問。
“那應該就是鬼吧,我出來的時候天剛蒙蒙亮,我看到有一個黑影就在那幾個年輕人旁邊,他帶著個小醜麵具,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就一下子不見了,就跟變魔術一樣。我猜我應該是看見鬼了,我也跟那個姓王的警察說了,不過他不信我的話,還罵我。”瘦老頭不爽地說道。
戴著小醜麵具的鬼魂!
如此看來我剛剛在旅館窗子裏看到的確定不是幻覺了,那個殺人的鬼魂好像回來了,這也讓我想起上一次跟範破打交道的經曆,兩次的事情似乎如出一轍,範破好像又在培養他的凶鬼軍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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