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獄等你

木人高秋

章199、惡臭怪屋

書名:我在地獄等你 作者:木人高秋 字數:6693

湖怪這種東西一般都會被當成神明一樣去敬畏的,這種事並不稀奇,許老頭腿上的傷也可以證明湖裏確實有大家夥。不過近幾年的命案是不是真如他所說是水媽媽所為,這我還要親自實地考察一下才能做判斷。

根據許老頭所說,那棟怪房子就在村口右邊,是一棟二層的小洋樓。

我對那房子有印象,在剛進村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那棟小洋樓,因為其他的房子都是一戶挨著一戶建的,唯獨那棟樓孤零零地立在那裏。

在出了度假村之後,我們步行到了村口,很順lì便找到了那棟樓。樓的周圍全是荒草,看樣子確實是很久沒有人住過了。不過沒人住歸沒人住,那小樓本身卻很新。建這房子的人貌似最近剛剛把這“凶宅”給翻新了一下。

許老頭說,在村子裏建了度假山莊後,鎮裏好多人都來村裏投資,要麽開飯店、要麽建旅館的。鎮裏有個養車戶看上了關家這塊靠村口的地,再加上舊房子賣得也便宜,所以養車戶就一口價連房子帶地全買了下來,然後把老房子推倒蓋了個度假小別墅。

結果別墅蓋好沒多久,租戶紛紛退組,養車戶就開始張羅著要把房子往外賣了。可是村裏人都知道這房子有毛病,根本沒人買,於是這房子就一直在這空著,到現在也沒有新買主,也沒有人在這住。

我們穿過道邊的荒草地往那小洋樓門口走,還沒靠近呢,我就已經聞到那股腥臭味。氣味不算太濃,不過確實挺惡心,最關鍵的是我這還沒進屋呢,如果屋子裏全是這股臭味,別說住人,估計用這臭味都能殺人了。

在房子的正門上貼著一張大白紙,上麵留著一個手機號。機主叫“田先生”,下麵還備注了一條:看房請電聯。

我才不需要跟他電聯,直接拿出萬用鑰匙在門口的鎖上捅咕了幾下。

王富貴估計已經習慣了我的風格,也沒說什麽。饅頭兄多少有些詫異,不過見富貴都沒吱聲,他也就閉了嘴啥也沒說。

很快,門鎖打開了。

我回頭給這兩個人提了個醒,告sù他們我要開門了,富貴和饅頭立刻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屏住呼吸衝我點了點頭。

我也同樣深吸一口氣,然後快速一開門。

屋子裏空空蕩蕩的,家具、座椅上麵都鋪蓋著灰色的布,我簡單朝屋裏掃了一眼,除了看到厚厚的灰塵之外,便沒看到其他“髒東西”了。

氣味用眼睛是瞧不見了,或許是出於好奇,我稍稍吸了一小下空氣,但讓我意外的是空氣中的臭味並不濃烈,而且那臭味好像也不是從屋子裏傳出來的。

我索性進到屋子裏邊,提著鼻子反複吸氣聞了幾下,這屋裏還真沒有一丁點的臭味,空氣雖然談不上新鮮,但起碼比門外邊要好聞得多。

“沒臭味,屋裏什麽味都沒有。”我回頭衝王富貴和饅頭說。

他倆把手從鼻子上放開了,然後靠近門口聞了下。

“還真沒有。”王富貴說了句,然後也跟著我一起進到了這棟空屋裏,不過他隻走到前廳這就不再往前了,饅頭幹脆連屋都沒敢進,估計這也跟他警察的身份有關。

我也沒去管這倆人,就按照我自己的習慣先把一樓檢查了一番,然後又去二樓轉了一圈,把每個房間都查看了一遍。不過所有的地方都沒有任何陰氣,也瞧不出哪裏不對勁,感覺就是一棟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洋樓了。

不過現在是白天,而且是晴天,鬼這種東西絕對沒有可能在這個時候露麵,所以要弄清楚這凶宅裏到底是什麽東西在作亂,最好還是晚上再過來一趟。

想罷,我轉頭往樓梯口走,可就在我剛走到樓梯旁邊準備下去的時候,突然從我身後傳出來咕嘟咕嘟的冒泡聲,好像是煮沸的水,但聲音比沸水可要響得多。這房子太空了,那聲音在房間裏反複回蕩,讓我很難判斷出聲音的準確來向。

“常樂,是你弄出來的聲嗎?”王富貴在大廳裏喊著,很明顯他也聽到了這聲音。

“不是我,你們在樓下別過來,我去找找聲源。”我大聲回了他一句,然後便在二樓逐個房間查看。

那咕嘟聲響了幾下之後便停止了,但隻停了兩秒不到就又響了起來,而且聲音比先前更大,這也讓我更容易判斷出它的來向――它好像是在二樓廁所那邊傳出來的!

在二樓有一條窄走廊,走廊盡頭的那扇木門後麵就是廁所,之前我去那看過,並沒有發現那裏有什麽不對勁的,但顯然我是看走了眼。

我很快走到廁所門口,猛地拽開了門,而就在門打開的同時,濃黑的陰氣就像爆炸形成的衝擊波一樣從廁所裏噴湧了出來,我甚至可以感受到這股陰氣形成了巨大推力,它衝撞得我連連向後倒退,同時也將一股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惡臭送進了我的鼻腔。

我的胃頓時開始翻滾了起來,無法抑製的嘔吐的衝動不斷向我襲來,我的眼淚都被這臭味給嗆出來了。

這屋子已經沒辦法待了,我捂著口鼻轉頭就往樓下跑,在三兩步跳到一樓之後,我直接衝出了大門口。貞低何劃。

屋外同樣也彌漫著那股臭味,就算跑出來了我也沒有停步的意思,一直到我穿過荒草跑到村中的馬路上,我這才停住腳,然後扶著一棵樹大口大口地猛吸著沒有異味的空氣。

一連串嘔吐的聲音從我旁邊傳來,我轉頭看了眼,發現饅頭正跪在地上哇哇地吐呢,王富貴的臉也綠了,狀況並不比饅頭強多少。我是看不到我自己的臉,不過我猜我的情況也同樣狼bèi。

這可真是大風大浪都經曆過,最後卻在這小陰溝裏翻了船。

我緩了好半天才止住嘔吐的衝動,可讓我現在就回到那個屋子,我卻沒有那個勇氣了。王富貴也同樣不想過去,於是他讓饅頭回鎮裏弄幾個防毒麵具回來,有了那玩意我們再去探那怪屋。

饅頭一臉痛苦點頭答應,然後便踉蹌著往度假山莊裏走,我和王富貴沒有回去,就隨便在村子裏到處轉轉,走訪了一下今年出事的4戶人家。

我本以為用平常遊客的身份去找他們會多問出點東西來,不過那4戶人反倒不搭理我,別說問問題,就連叫開門都困難。費了好一番功夫,我們總算是找到了一個肯開口的,他是個開旅店的老板,也姓常,估計是看在同姓本家的份上他才願意跟我多聊幾句。

不知道該說巧還是說倒黴,公安局裏有備案的第一起怪異命案就在這常老板家發生的,死的是老板的爸爸,而今年他家又死了一個人,死者是他的堂弟。

常老板說在三十三年前他家就是種地的,也沒開這家旅館,那天他下地裏幹活,忙到太陽下山才回家,結果回來後就發現他爹沒影了,最後晚上十點多才在井裏找到的人,不過那時候他爹早就死了,而且身體已經被咬得麵目全非。

屍檢的時候警察還發現他爹的左腳踝骨折,表麵的皮膚有非常明顯的被握緊的痕跡。似乎是有什麽東西死死拽住了常老板他爹的腳踝,硬是把人給拖拽到井下淹死,然後又在井下把屍體給啃了。

我聽完便提出要去井那看看,常老板很好說話,他立刻就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後親自給我和王富貴引了路。

那口井在旅館的後邊,不過距離旅館後院還是有段距離的,我們走過去大概用了兩分多鍾。那口井已經被石板封死了,而且在井口外圍一圈的地上有好幾個草人釘在地上,這些釘子也用麻繩連接著,看起來就像是某種封印結界。

我指著那“結界”問了下常老板。

常老板回答說因為怕水媽媽從井裏出來傷人,所以在出事之後他就找人把井給徹底填死了。不過沒過多久井裏就開始返上來難聞的惡臭,這股惡臭斷斷續續、時有時無,他找過很多人來看,但誰都沒弄明白到底是咋回事。

最後他從外市請了個道士過來,那道士降神做法,在草人身上請了神兵守在井邊,之後那臭味才消失。

今年夏天的時候常老板的堂弟打起了這口井的主意,他準備把井再打開,把後院這塊地利用起來。常老板不想動這塊地,為這事兄弟倆還吵了一架,結果隔天他弟弟就死了,死在了自己家的吃水井邊,肚子被咬開了一個大窟窿,內髒什麽的都沒了。

很明顯,那就是水媽媽幹的。

我並不想總提起死者的事,所以換了個話題重點詢問了一下那股臭味,我問他那氣味是不是跟屎坑差不多,還嗆得人流眼淚。

旅店老板立刻點了點頭,並且神秘兮兮地對我說:“我知道關家的舊屋子那也有這股臭味,就跟我家這井裏出來的味一樣,他家是因為捕了水媽媽才出事的,我爸也一樣是觸怒了水媽媽,最後遭了報應。”

“你爸吃水媽媽肉了?”

旅店老板歎了口氣,然後搖頭說:“肉倒是沒吃,不過我爸跟關家的二叔借過錢,那錢就是關家二叔賣魚賺來的。在我爸之後出事的另外幾個人也都是找關家借過錢,而且他們幾個平時也總愛聚在一起推推牌九、打打麻將什麽的。”

常老板的話倒是給明通村那些喪命者建立起了聯係,不過有一點我可沒想明白,如果得罪了水媽媽的人都遭難,為什麽當年跟關二小一起把水媽媽抓上來的許老頭沒有死呢?

惡臭的凶宅、被封印的水井、還有那個得罪了水媽媽卻又沒死的許老頭……看來要把村裏的怪事全都查清楚,可不是三兩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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