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就快熬出頭了,卻偏偏遇上了他!
她的命怎麽這麽苦!
想著想著,江暮雪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再次醒來,日頭已經西斜。
外間的燈火還沒有點起,樹影在窗前搖搖晃晃的,別有一種寂寥之感。
“夫人,請您出來一趟!”
寒鬆在小院的方桌前喊道。
江暮雪慵懶地翻了個身。
“有什麽事嗎?”
隻要軍侯不來,江府便無大事。
她也不太在意寒鬆那點小伎倆,不但不想出屋,反而慢吞吞地起身,坐在銅鏡前修補著睡醒後的妝容。
“夫人出來便知!”
寒鬆似乎已有些不耐煩。
“本夫人心情不佳,今日不想出去!”
江暮雪懶洋洋說道。
“若有人膽敢闖進閨閣,強行叫本夫人出去,我必去侯爺那裏告他一狀。”
寒鬆不屑地笑了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府兵。
府兵手上用力。
“大姐姐!”
院子裏傳出江暮雲的一聲尖叫。
江暮雪心中一驚,雲妹妹怎麽還在?
她不是去見賀掌櫃了嗎?
江暮雪迅速整理了一下睡亂的鬢發,又將對襟的青色薄衫扣好,打開了房門。
隻見寒鬆帶了幾個府兵站在院中,其中一名府兵將劍柄橫在江暮雲頸前。
“你這是幹什麽?”
江暮雪厲聲嗬斥。
“還不快將雲妹妹放開!”
“放開她也可以!”
寒鬆眼神犀利,舉起白玉牌。
“夫人隻需好好解釋一下,這是什麽?”
江暮雪見是與賀掌櫃通信的白玉牌,急忙伸手去搶。
寒鬆迅速地將握著白玉牌的手收回,微微一笑。
“看來夫人很在意這東西!”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心緒穩了穩。
緩聲說道,“江府乃小門小戶,比不得侯府深宅大院、富甲一方!我今日將這白玉牌交給雲妹妹,就是要她拿去當了,給家裏換些東西。怎麽,礙著寒鬆大人什麽事嗎?”
說完,她走到看管江暮雲的府兵身邊,厲聲嗬斥。
“還不快將侯爺的妻妹放開!你們是想跟著寒鬆一起欺負我們兩個弱女子嗎?”
府兵聽到“侯爺妻妹”、“欺負”幾個字,眼神躲閃起來。
立刻將那柄劍收回,雙手抱拳,“卑職不敢!是寒鬆大人……”
府兵悄悄看向寒鬆,既害怕不解釋會得罪侯爺夫人,又怕解釋太多會惹怒侯爺身邊的紅人。
“沒錯,是末將叫人將她擒獲的!”
寒鬆咧嘴笑道。
“末將隻是想不通,大晚上的哪裏還有當鋪開門,夫人又想去和哪家做買賣?”
江暮雪知曉自己說錯了話,臉上一紅。
江暮雲更是愧疚地深深埋著頭。
雖說秦氏自從一口氣洗完那五百件軍服後,便一直在床上躺著修養。
江暮煙不是出去應酬,便是寸步不離秦氏小院。
這一切,都讓她有了難得的自由。
但她要出門,還是需要知會江暮山一聲的。
江暮山平日不待太陽落山便會回來,今日卻遲遲未歸。
她等了許久,實在等不到,才冒著風險天黑出門的。
誰知還未走出大門口,便被寒鬆攔下,還將她手中緊握的白玉牌搶走。
寒鬆見江暮雪不再應聲,麵上浮起一絲得意。
他將白玉牌舉起,仰頭借著微弱的月光細細觀察。
“末將隻是在想,這白玉牌會不會是送給誰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