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離開後,圍觀的人也三三兩兩離去,鬧劇結束,也就沒有熱鬧看了。許多人對著賀宸豎起大拇指,之後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人群徹底散開,賀宸才站起身體,朝老王和子魚走了過去。至於阿四在張傑離開之後,就已經不見了蹤影,但想必一直潛伏在他身邊吧。
“沒想到我還有人貼身保護。”
自嘲的笑了一下。經過這場鬧劇,玩耍的心情也減淡了不少,鬧市再次恢複了喧鬧,可這聲音怎麽聽怎麽煩躁,就連子魚都沒有了玩耍的心情。
“宸哥哥,買了書我們就回去吧。”
賀宸點了點頭,摸了摸子魚的頭,帶著他去了聖賢書店。
看著聖賢書店那“聖賢”兩個字,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就是在這裏他遇到了羅顏,雖然那時候的羅顏刁蠻得不可理喻,但是現在想想,這些事情還真值得留戀。如果沒有同羅顏相遇,他就不可能機緣巧合下遇到那逃跑的和尚,也就不可能得到“亙古逍遙經”這無上經書。當然更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將修為提升到現在這個地步。這些同羅顏有著莫大的關聯。
收起複雜的心情,陪子魚進入書店,選了數十本書之後,就離開了。因為呆在書店裏麵,他總是會想起羅顏,咳咳,當然,想得做多的還是羅顏身穿褻衣那朦朧甜美的樣子。
出來後,再買了些日常用品,以及米糧,三人就朝賀家趕回。想必是趕著吃午飯。
永安城,鐵爪門。張凱看著嘴角還掛著鮮血的張傑,怒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在這永安城中,誰敢將我兒打成這樣?”
張凱長得比張傑還要結實許多,串臉胡子,滿臉胡渣,虎背熊腰的樣子看上去凶神惡煞。
張傑正想回答,鐵山開口:“門主,這事還是我來說吧。”
之後他將事情完完整整說出,同時從腰間取下一枚令牌,看著這枚令牌張凱的臉色一變,原本憤怒的神情頓時平靜了下來,反而朝著張傑大罵:“你這個畜生,誰不惹,偏偏惹到那小魔女頭上!”
這塊令牌正麵刻著鎮南侯的標誌,而令牌背後則是刻畫著一隻張牙舞爪的惡魔。這是小魔女羅顏的標誌,這令牌也是她親自叫人打造,完全符合她魔女的稱號。
張傑不明白為何父親忽然來這麽大一個轉變:“父親,你怎麽也幫這外人,不幫我?”
張凱怒哼一聲:“你自己看看吧。”
隨後叮當一聲想,那枚令牌被重重摔在地上,張傑手一揮,頓時一名仆人將令牌撿起,遞給了他。看著這枚令牌,他的眼神終於變了,羅顏的名號整個永安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魔女上街心血來潮的時候甚至會同小孩子搶東西吃,搶了不說,還要將對方恐嚇得哭出聲才會罷手。在小孩眼中,更是名副其實的惡魔!
臉色一變,但隨後恢複正常,不甘浮現在他的臉上:“父親,難道就這樣算了嗎?那小子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侮辱我,就是侮辱我們鐵爪門。這口氣父親你能咽下?”
他的話一落,張凱一巴掌打在他的腦袋上:“不能咽下也必須得咽下去!不這樣算了,難道你還想整個鐵爪門從永安城消失?這件事情修要提起!若要再提,就家法伺候!”
張凱說得斬釘截鐵,他心中有點恨鐵不成鋼。張傑聽聞張凱對他說出這樣的話,頓時氣得離開了大廳。
“你幹什麽!回來!”
張凱怒喝。
“我幹什麽,我去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次回來本來就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年歸元宗的考核我勉強通過了,收拾一下東西去進行最後的考試,隻要過了,我就能成為歸元宗弟子!哼!”
張傑發著脾氣就衝出了房門。
張凱聽後這才反應過來,看向鐵山:“什麽?歸元宗,鐵山,這是怎麽回事?”
“門主,是這樣的,這一次公子出去,剛巧碰上歸元宗招生,公子勉強通過了考試,說的是讓他收拾好東西,在白雲城等候最後的考試通知。”
張凱一聽大喜:“居然有這樣的事情,那他怎麽不早說呢,這是應該值得慶祝啊。隻要進了歸元宗,我鐵爪門說不定會因為他而名鎮九州!”
鐵山苦笑:“門主,少門主還沒來的說這事情,你就將他給吼跑了。”
“怪我,怪我!”隨後張凱顏色一寒,“如果傑兒真的能通過這最後的考試,成為了歸元宗弟子,那麽想要報仇也並不是不可能了。歸元宗一致對外。誰欺負了歸元宗的人,隻要其餘弟子得知這個消息,一定會找那人的麻煩,直到讓對方嚐到教訓為止。”
鐵山聞言一震:“門主的意思。”
張凱冷笑一聲:“先去查查那小子的底細,看他同那小魔女究竟有什麽關係。查查他背景,如果背景不大,就算有羅顏的保護,也必須給那小子一點教訓,不然他還真以為我鐵爪門是軟柿子。”
張凱臉上的冷笑越發燦爛,隻要他兒成為了歸元宗正式弟子,就算羅顏又怎麽樣?畢竟羅顏並不能代表整個候府。何況,歸元宗的勢力,早已經超越了所有大家族和勢力,曆代皇室都頭疼無比,唯恐這宗派某一代門主忽然生出了想要當皇帝的念頭。當然,這些決定他還不會向張傑提起,萬一沒通過最後的考試,一切都是浮雲。
看著張凱臉上的笑容,鐵山無奈搖了搖頭。他總覺得如果同那小子對上,是最不明智的選擇,這種感覺很怪異,怪異到他都不知道為什麽會升起這樣的感覺。不過,他並沒有將這感覺說出來,畢竟張傑能能不能通過最後的考試還是一個未知數。也不需要太過於庸人自擾。
阡陌小道上,一輛馬車正在快速行駛。
賀宸正閉目養神,忽然睜開了眼睛,低頭一看,小老鼠獨孤從袖口鑽了出來,站在他旁邊,朝著他滋滋不停大叫,之後兩隻拳頭不停揮舞,似乎在抗議他今天沒有讓他出場。
看著獨孤這滑稽的樣子,賀宸一陣苦笑,“感情,你還是一個戰鬥狂鼠,很喜歡打架啊。”
無奈搖了搖頭,一隻手將獨孤推到在地:“以後有的是機會。”他知道,王天那邊絕對不可能就這麽簡單的算了。
誰知小老鼠獨孤又跳上了凳子,繼續對他滋滋大叫。有爪子指了指外麵,之後再揮了揮拳頭。賀宸苦笑,再次將獨孤推翻再次:“不是說了,有的是機會。”
咚。獨孤再次落在地上,之後鍥而不舍地第三次跳上了凳子,大叫著,用手指了指外麵,似乎在解釋什麽。
“看來我必須得盡快學會獸語啊,不然會很頭疼。”
老王駕著馬車,一臉的悠閑,隻是那黝黑的眸子時而朝旁邊看去。不知道在看什麽。
忽然隻聽老王大喝一聲:“籲!”
馬車一個急刹車,賀宸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好在他反應快,第一時間抓住旁邊的扶手之後將子魚照顧住,不然子魚會被摔出去。但小老鼠獨孤就沒這麽幸運,獨孤猶如皮球一般被甩飛,在地上滾來滾去。待得馬車停穩之後,獨孤氣衝衝地站起,再次指了指外麵,揮了揮拳頭!
賀宸一把抓起它:“好了,先呆著,我去看看怎麽回事。保護好子魚。”
話落踏出了馬車,剛想開口問老王是怎麽回事,他的瞳孔一陣收縮,小道前,一道人影靜靜站在那裏。身後背著一把刀,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隨後他終於明白了小老鼠獨孤的意思,感情它率先感應到了這人的氣息,所以剛才一直在對賀宸說:“外麵的那個人交給我吧,我手癢了。”但無奈賀宸並沒有弄懂它的意思,可憐的獨孤小老鼠。不過就算賀宸明白了獨孤的意思,也不會讓獨孤出手,獨孤是他的一張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展露出來。
下了馬車,不理會獨孤在車子上麵滋滋大叫,他徑直走到馬車前,看著對麵的中年男子。
“你在這裏等我?”
看對方這打扮,似乎不像一路尾隨他,更像在這裏守株待兔。
“是的。早晨來的時候,發現你們已經出門,但這條路是你們回去的必經之路,所以我懶得走,就幹脆在這裏等你回來。”
點了點頭:“原來這樣。”隨後他目光一寒,“居然懶得一路跟隨,但是你不知道。這就是你今日死在這裏的原因。”
這中年人淡然一笑,絲毫不在意賀宸眼中的寒意:“我可不是上一次那個半吊子。別嚇唬威脅我。”說著他那渾濁的雙眼忽然閃現出神光,一道渾厚氣勢從他身體頭發而出,感覺到中年男子身上發出的氣勢,雖然驚愕對方的修為,但是賀宸神色並沒有變換。
“好修為。估計肉體都達到粹體階六七層了吧。”
對方淡淡的聲音傳來:“知道就好。不過放心,少爺下了命令,讓我最多將你打成殘廢,不能取你性命。”
“嗬,王天這一次也算得上小心,為了避免上一次的錯誤,這一次居然直接派了你這樣一位高手過來。但是,我剛才就說過了,你的懶惰,就是你死在這裏的原因!阿四,出來吧。”
隨後一道身影從一旁的樹林竄出,正是阿四。
賀宸雖然感應不到阿四的氣息,但是他明白阿四受了羅顏保護他的命令,就一定還在他身邊跟著,事實也果然如此。
看著忽然出現的阿四,對方中年人終於變了臉色。他發現他看不透這忽然出現的男子的修為!
“殺了他!王天的人,來幾人殺幾人!”
賀宸淡淡開口。反正仇恨已經結下了。就算他現在手軟也沒有和好的可能。而且他的心裏居然隱隱將王天列入了必殺的行列。或許是因為王天跟他有仇,或許是因為王天的身份是羅顏的未婚夫。
但誰知道真正原因呢。至少現在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為哪一點,也沒有多去想這樣的問題。隻知道,王天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