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這兩個字,成了秦惜的夢魘。
整整一夜,她聽了好幾次再來。
“不來了,不來了!”秦惜崩潰的直掉眼淚:“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你不行了!”
“本王不行?”頭頂幽森森的聲音傳來:“很好,再來。”
“我錯!我真的錯了!嗚嗚嗚嗚……”
外間守夜的春意和秋月,羞紅了臉。
好在,衛子昂已無長輩父母,秦惜第二天沒下的了床,也沒影響到什麽。
隻是後來,連著三天她都在榻上渡過,白日裏清醒的時間,拋去了沐浴用飯之後,滿打滿算不超過兩個時辰。
直到第四天,她生病了。
大夫隻看了秦惜一眼,就下了定斷:“縱欲過度,導致陰虧氣損,王妃得好生休息,多吃些滋陰補氣之物。”
秦惜羞到用帕子捂住臉,但還不忘連連點頭:“是的是的,我虧損了。”
衛子昂的臉色頓時黑了一半,他看向大夫道:“王妃多久能夠痊愈?”
衛子昂絕大部分時候,都是麵上帶笑的風流紈絝模樣,一旦他皺眉冷臉,就代表他已經不快,而這種不快必然預示著有人要倒黴。
若是尋常大夫,瞧見他的冷臉,此刻定然早就兩股戰戰了。
然而可惜,今日來的是,看著他長大,一直在給他調理身子、喂毒、藥浴的衛家忠臣之後。
故而,他見得衛子昂的黑臉,並沒有如尋常人一般驚懼,隻是掀了掀眼皮淡淡問道:“王爺你問的是風寒之症,還是陰虧之症?”
衛子昂額頭青筋跳了跳,咬牙低聲道:“都有!”
“哦。”大夫捋了捋胡子,不緊不慢的道:“若是風寒之症,按時服藥五日之內便可痊愈,若是陰虧之症那就不好說了,多則一年半載,少則三五個月。”
此言一出,衛子昂的臉色頓時更黑了,偏偏一旁的秦惜還毫無所覺,拚命在那點頭:“對對對,我最少半年才能好!”
“嗬!”
聽得這話,衛子昂冷笑一聲:“本王再問一次,最快多久能夠痊愈?”
大夫白了他一眼,慢吞吞的伸手為秦惜把了脈,而後淡淡道:“王爺年紀輕輕,要懂得節製!風寒之症痊愈之後,便可正常行房,隻是若再像這幾日一般,王爺就等著一年半載才能痊愈吧。”
說完,他便起身準備去開藥方。
秦惜不甘心的道:“當真不需要三五個月麽?兩三個月也行啊!”
大夫聞言回眸,朝衛子昂看了一眼。
衛子昂一把按住了秦惜的腦袋,微微用力,就將她按倒在了床上:“躺好,你別說話。”
秦惜:……
不管怎麽說,秦惜得到了五天的自由,她從妝奩裏取出了一個小本本。
這個小本本是秦婠給她的,取名為記仇小賬本,給她的時候,秦婠是這麽跟她說的:“你若受了什麽委屈,就記在這本子上,山高路遠,我們不能及時為你做主,你且記下,待到每年回京述職之時,一並算賬!”
秦惜想了許久,在上麵寫下了一句話:嫁過來的第四天,我被玩壞了!
秦惜的風寒並不嚴重,她總算能夠在白天保持清醒。
王府的下人們,也終於能得見傳說中的王妃一眼。
管家拿著賬目和庫房的鑰匙來找她,準備要將王府的大小事宜一並上交,然而秦惜卻擺了擺手:“不必,一切如舊,我隻負責這主院之事,其餘的管家依著以往去辦便是。”
哪有主母不管中饋的?
管家勸了勸,秦惜卻是心意已決,不得已,他隻能將此事告知了衛子昂。
衛子昂何等聰慧,聞言之後立刻便知曉,秦惜這是壓根就沒打算與他做一對尋常夫妻,弄不好,她還記掛著,等生了崽就與他分房,各過各的。
他垂了垂眼眸,冷哼了一聲道:“隨她!”
當晚,衛子昂沒有回主院,而是宿在了書房。
說來也奇怪,二十年一個人都睡過來了,結果僅僅軟香在懷了幾日,他就有些不習慣了。
衛子昂在書房的小榻上翻來覆去了許久,等了又等,也不見主屋來人問他為何不回去。
就好似,他回不回去,什麽時候回去,都無關緊要一般。
衛子昂磨了磨牙,從榻上爬了起來,氣呼呼的去了主院。
然而主院漆黑一片,僅餘兩個二等丫鬟在候著,顯然秦惜已經睡下而且沒給他留門,壓根就沒指望他回來!
衛子昂頓時覺得胸口有團火在燒,不等發現他的丫鬟上前,便重重冷哼一聲,拂袖大步離去。
生平第二次,衛子昂上了怡紅院。
上次作陪的幾個下屬,又被從窩裏給挖出來,他們可憐兮兮的看著衛子昂悶頭喝酒。
拐彎抹角的詢問了許久,才總算弄清楚了衛子昂心情不佳的原因。
說實話,他們覺得,自家王爺完全就是活該!
哪有人新婚,連著三日讓新娘子下不了床,還直接將人弄成陰虧氣損的?
“爺,您娶的是媳婦兒,是要過一輩子的,又不是外麵的玩物,用完了就丟,了解的人是知道您疼愛王妃,不了解的,還以為您采陰補陽呢!”
衛子昂皺了皺眉:“不是你們說的要練?”
屬下們頓時一陣無語。
“爺,床上功夫也是功夫,練是需要練的,但也得適可而止,再者王妃她之前未經人事的,猛地這麽招來一下,肯定是要惱的。”
衛子昂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些,但臉色依舊不好:“她連中饋都不願意接。”
“王妃身子如今還虛著,眼下又生了病,心裏還有了氣,王府中又沒人同她爭這掌家權,一時半會不願意接也實屬尋常。”
衛子昂的麵色又好了一點:“本王今日不曾回主屋,她都不曾派人問過一聲。”
“王妃她這不是還在生氣嗎?女子氣起來,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並不是不在意爺。”
“是啊是啊,屬下的夫人生了氣,莫說是詢問我睡在何處了,就算我入了屋,也能給我轟出來!”
“你家夫人也是這般?我還以為隻有我家夫人脾氣大。”
看著屬下互相抱怨被趕出房門的日子,衛子昂忽然覺得,他的待遇好像還不錯??
衛子昂心裏舒坦了,他放下酒杯,從窗口躍出,又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幾個又一次被丟下的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