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點了點頭:“但話說回來,科舉當舉的是各方各麵的人才,真正文章寫的好的,也是人才,好的文章可以陶冶人的情操,各行各業的人才都該愛惜才是。”
聽得這話,韓先生笑著道:“娘娘放心吧,殿下有所考量的。”
秦婠嗯了一聲:“我也隻是說說而已,這些事情我並不懂,也不能瞎摻和,自然是你們拿主意。”
三人正說著,忽然有內侍來報,說是秦惜來探望秦婠。
秦婠聞言頓時有些高興,雖然太子府很大,可再大的地方待久了,終究是覺得悶的,她不能出府,隻能由別人來探望她。
見秦婠高興,李澈溫柔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柔聲道:“去吧,孤和韓先生去看看後山的宅子。”
秦婠開開心心的走了,瞧見了秦惜,她笑著遞給她一個果子:“今天怎麽有空來看我?”
秦惜沒心情吃果子,急急開口問道:“婠兒,你知不知道這次科考,外麵是怎麽說的?“
秦婠當然知道,剛剛就在討論這事兒呢:“大概聽說了一些。”
她咬了一口果子,看向秦惜道:“你為這個事情來的?”
“嗯。”秦惜也不瞞她,實話實說道:“今天梁生來找我,他說聽聞這次科考是太子殿下一力主持的,但大家都頗有微詞,認為此次科考不公,才學好的都沒中榜,反而那些才學一般的,卻都中榜了。”
“他擔心這會影響到太子殿下的聲譽,就讓我來跟你說說,順便問問你,太子殿下評判的標準到底是什麽。”
聽得這話,秦婠的咬果子的動作頓了頓,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這次秋闈梁生中榜了沒?”
“沒。”秦惜歎了口氣:“我本來以為,他中榜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卻沒想到,他居然沒中。”
秦婠眼神閃了閃:“那你們的婚事怎麽辦?之前不是說好,他中榜之後就迎娶你的麽?”
秦惜聞言,麵上紅了紅,低聲道:“不知道呢,他沒說。”
一時就沉默了下來,秦婠想了想,還是跟秦惜實話實說:“此次科考沒有任何問題,以往科考,考的都是詩詞賦,考的是文采,可這次科考,考的卻是策,是治國之策。”
“科考曆來都是選拔官員的途徑,官員是用來治國的,文采好不好並不是特別重要,你覺得呢?”
秦惜愣了愣:“我……我不懂這些,但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聽得這話,秦婠頓時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嗯,手感不錯,難怪李澈那麽喜歡薅她頭發。
秦婠收了手,看著她道:“這次科考閱卷的,不隻是太子,還有秦先生和一眾官員,剛剛太子也得了消息,會給學子們一個解釋,也會貼出中舉前三甲的卷宗,你回去之後告訴梁生,一次不中並不重要,好好研習治國策,關心民生,將來定然會中的。”
秦惜點了點頭:“好,我回去跟他說。”
姐妹倆說完正事,又開始聊起其它的事情來。
先是聊了聊孤兒院的事情,又聊了聊美妝大賽。
秦惜並不知曉美妝大賽,聽秦婠說了之後,頓時就來了興致,當然她並沒有參賽的衝動,她隻是單純覺得有趣,想要湊湊熱鬧。
兩姐妹聊了一會兒,天色就不早了,秦惜起身告辭。
晚間時候李澈回來,秦婠同他說了秦惜來找她的目的,略有些遲疑著道:“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總覺得那梁生對秦惜並不是很在意。”
李澈對此一點反應也沒有,隻是淡淡點了點頭:“嗯。”
見他這般反應,秦婠有些詫異的問道:“你也這般覺得?”
李澈又嗯了一聲:“孤和你第一次在太子府設宴,他沒有來還可以說是名不正言不順,但第二次孤與你去侯府為興安侯送別,他也沒有出現,就足以說明問題。”
秦婠有些迷糊:“說明什麽問題,那會兒他已經搬出去了。”
李澈輕哼了一聲:“問題就在於搬出去。侯府那麽大,他又住的前院,京城人生地不熟,為何要搬?”
“為了迎娶秦惜啊。”秦婠解釋道:“不是婚前一個月都不能見麵麽?他原本是準備著,一旦高中就迎娶秦惜的。”
“嗬。”
秦婠的解釋,隻得來了李澈的一聲冷笑:“雙親都不在,他在京城連個產業都沒有,成什麽親?再者,就算成親也得有婚禮操辦,嫁衣嫁妝聘禮這些,他忙著科考,可曾準備半分?”
“他說高中後就迎娶,即便他確定自己能夠高中,可他拿什麽迎娶,就憑他毫無準備的一無所有麽?”
聽得這話,秦婠頓時如醍醐灌頂!
是啊,大婚是有諸多事情要操辦的,即便是當初她和李澈大婚匆忙,但李澈和禮部也準備了許久。
那梁生當真要娶秦惜,應該要先將雙親接往京城,然後還要籌備聘禮,他之前忙著科考,怎麽可能籌備?!
李澈見秦婠一副現在才想明白的樣子,略有些疑惑道:“你沒想明白這些,為什麽會覺得那梁什麽的,對秦惜不是很在意?”
梁什麽的,就很生動的詮釋了李澈對此人的不屑。
秦婠嘟了嘟嘴:“就是直覺,我總覺得在乎一個人不是梁生那樣的,真的在乎她,就會在意她的家人,想融入她的生活,而不是像他一眼,總是遊離在外。”
說著,她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李澈:“就像你一眼啊,明明跟我父親不是很合得來,但還是會去努力的沒話找話說。”
李澈沒想到秦婠竟然是這麽看他的,他的鳳眸微微一暗,當即伸手將人攬入懷中,輕啄了下她的紅唇,歎了口氣道:“是啊,孤真的是盡力了,但嶽父大人總是對孤不喜。”
聽出他語聲裏的那絲哀怨,秦婠笑著拍了拍他的背:“放心吧,他隻是吃醋而已,對你,無論是為君,還是為女婿,都是很滿意的,不然他也不會同意我嫁給你。”
聽得這話,李澈略略抬了抬下巴:“那是自然。”
秦婠輕嗤了下他的不要臉,然後有些憂愁的道:“我有些擔心秦惜,看起來她很滿意梁生的樣子,可梁生不在乎她,我怕將來她會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