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青兒深深地吸氣聲,公孫繼續說:“不知道白員外的信中有沒有提起你的官司,薑大人今日沒有亮出身份,也沒有問案情。但你這副打扮,日後必有一問,我們要先想好如何應對。”
青兒忙不迭地一連串點頭:“你是怎麽想的,我全聽你的就是了。”
公孫略有深意地看了青兒一眼:“你讓我說,一會兒可不許插嘴,不許生氣,不許發脾氣!”
青兒見他說得這般鄭重,也認真起來,咬著下唇狠狠地點了下頭。
公孫坐在青兒對麵,猶豫了一下,認真地說:
“青兒,有一些事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此次來西京路上我生了病,是你一直照顧我,不離不棄,才把我從鬼門關上救回來……”
青兒聽到這裏,慌忙插口道:“哎呀呀,你說這些幹什麽!你來幫我打官司,途中出了事兒我怎能不管?快別說這些了,我們還是說案情吧!”
公孫看著她是微微一笑,卻不再說話。青兒瞪大眼睛,莫名其妙地問:“你到說話呀!”
公孫緊閉著嘴,用手在唇上作出縫針的姿勢,然後指著青兒笑笑:
“說好不許插嘴的,你又犯!下次再犯就用針把你嘴縫上。”
青兒撇了撇嘴,用手捂著嘴唇,瞪大眼睛看向他眨了眨眼催他快說。
公孫撲哧笑出了聲,又馬上斂容嚴肅起來,咳嗽了一聲才緩緩說:
“嗯,你說的對,我們之間發生了太多,也說不清是誰救了誰、誰拖累了誰,反正現在己經是這樣一筆糊塗帳了了。我在想,打官司時索性說我們是……那個……嗯,你是我未婚妻!”
“啊?你說什麽?”青兒瞪大眼睛,沒有一點思想準備,有必要找這種借口嗎?
公孫白皙的臉龐上一片緋紅,尤其是兩個耳垂兒紅得發紫,亮亮的好像紫葡萄一樣,他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桌麵,雙手絞結在一起,運了半天氣才開口道:
“怪我沒說清楚,當然要等打完官司再辦,到時候自然會請媒人,三媒六證一個也不能少,正正式式的辦婚事。現在隻是先和你把關係先定下來。我們一路……尤其在船上都……在一起,這對你名聲不好,作為一個男人我總要對你負責的!”
青兒聽了這段話先是震驚,繼而覺得不可思議,聽到對你負責這句話的時候,不由火冒三丈,氣衝衝地喊道:
“負責?不必,誰稀罕你負責!”
這都什麽跟什麽!先是莫名其妙的求婚,也不問問人家同不同意,然後就絮絮叨叨說起婚禮,好像十拿九穩的事,最後更是莫名其妙地說結婚是為了負責!
他是什麽意思?
公孫一路上都在昏迷,青兒為了省錢看病,一直隻租了一間房。難道他覺得她這麽做,是為了逼他娶她?
公孫和公孫,你把青兒當成什麽了?!
惡心死了,原來他一直是這麽想她的,把她想的這麽齷齪!
她不過是生活在21世紀,沒有封建男女大防的糟粕觀念罷了!
誰稀罕他負責?
清清白白的有什麽責好負?
青兒才不是誰的累贅,就是這輩子嫁不出去也不用這種下作方法!她才不需要別人對她負責!
青兒自負其責!
她越想越心寒,越想越生氣,氣得直想哭,可是不想在這個人麵前流眼淚,把頭扭向一邊,不再理公孫。
公孫吃驚地看著青兒,他事先也設想過青兒會有的幾種反應,隻是偏偏沒有眼前的這種!
他甚至想過青兒有可能嫌棄他身體不好,但是也沒道理發這麽大的火吧?
難道嫁給他是這麽恐怖、這麽讓她難以接受的一件事情嗎?
公孫突然一震,猛然想到青兒和唐傑分別的時,把身上唯一的玉佩給了唐傑,難道她……
怪不得她反應這麽激烈!
公孫想到這裏,臉色一下變得煞白,全無一絲血色,冷冷一笑,刻薄地說:
“我明白了,是我自作多情。祝你和那位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英雄有情人終成眷屬!”
青兒眉頭挑了挑,詫異地看著公孫,是什麽情況?怎麽又把唐傑扯進來了!
青兒氣得狠狠地閉了一下眼,用手指著公孫責問道:
“一碼說一碼,你別在這裏攪渾水,沒事兒又把唐大哥扯進來幹什麽?”
公孫聽到“唐大哥”三個字怒不可遏!
原來他們兩個關係已經這麽密切了,還唐大哥!
他竟不知道,還在這裏自取其辱!
公孫怒發衝冠,衝口而出:“哦,原來你已經這麽稱呼他了,看來我祝福得倒沒錯!哼,也是我傻,你不是連玉佩都送給人家當定情物了嗎!”
“你,你這個人……真是氣死我了!虧你還是讀書人,竟說出這種話來,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青兒一邊罵,眼淚一邊不爭氣地流下來,她太委屈了!
她從來不怕吃苦,不怕受累,就怕受委屈!她從來沒受過這麽大的受委屈。
尤其對方還是公孫,是那個她拚盡全力從鬼門關救回來的公孫!
青兒氣得一邊猛跺著腳,一邊哭著罵道:
“公孫,你沒良心!我明明跟你說過,那玉是為了湊盤纏押給唐大哥的,不然算賣也可以!那是雲娘送給我留念的……唔唔……你生病把錢花光了,我隻留下這一個值錢的東西,不然我也舍不得……”
公孫聽到玉佩原來是雲娘送的,才明白是他冤枉了青兒,又見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傷心,不由苦笑一下,明明是她拒絕了他,結果她倒哭成這樣,好像被拒絕的是她一樣!
看情形,似乎他這個被拒絕的人,反而要出麵安慰那個毫不猶豫拒絕他的人!
轉念一想,也的確是他把話說過分了。
青兒再怎麽說也是沒出閣的女孩子,怎麽能對她說出“私定終身”這樣的渾話來,確實不該!
公孫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隻得把委屈放在一邊,矮下身段賠禮道歉,好言相勸。
青兒見他服軟氣消了大半,又想公孫今天突然神經兮兮的求婚,八成是有人在背後說了什麽難聽的話。
既然白員外一行已經走了,那就肯定是昨天和公孫聊天的那兩個糟老頭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