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亮聽青兒竟然和自己叫板,哈哈一陣狂笑:“我要比輸了,以後就用四條腿走路!”
青兒笑笑沒說話,徑自端著盆去井邊洗碗,一邊洗一邊想,這個賭一定要打,隻是掛什麽賭注才好呢?
最好是可以利用這個賭注辦點對案子有益的事,可丐幫現在已經在防著她,又萬萬不能讓加深丐幫的誤解,思來想去很難找到可心的。
猛然間,她想到了九文送她的那張紫檀弓!
那東西可沒地兒找去,就算是丐幫也無能為力,這樣胡亮就永遠欠她一個賭注,日後有什麽事求到他頭上,量他不好回絕。
萬一找到,那也的確是她的心愛之物,況且與其白白在這裏耗著等果媽媽病愈,倒不如乘機練箭,日後也多個防身的本事。
青兒幫張嫂洗完成山的碗,才回到公孫的房間。一進門果然見三人全在,正想著怎麽起頭往這事上引,卻見胡亮幾步衝過來,叫道:
“唉,大妹子你可回來了!現在當著公孫先生、孫木頭的麵兒,咱們正式打賭比力氣,你敢不敢?”
青兒一聽正合她意,笑道:
“這樣吧,我有張紫檀弓放在果果樓,那裏出事後就弄丟了。要是你輸了我,就幫我把那弓找到,如何?”
胡亮哈哈一笑:“這算什麽,大妹子和我對脾氣,不論輸贏這弓我也幫你找定了!”
二人議定掰手腕決勝負。
胡亮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連公孫也含笑地等熱鬧看,倒是孫木頭厚道,一力阻攔,卻哪裏勸得住,隻得在一旁不住取笑胡亮和女人比拚。
胡亮不理他的冷嘲熱諷,對青兒笑道:“即是掛賭,還沒說你要輸了怎麽個罰法?”
青兒根本沒往這上想,在果果樓她和太多男人掰過腕子,雖說那些龜奴不是江湖人。但也有不少打手,她從未輸過。
愣了一下笑道:“隨你,反正我輸不了。”
胡亮哈哈大笑,和孫木頭對視一眼說:“大妹子你看這樣好不好。如果我贏了,明天你和公孫先生就不要去女牢了。”
青兒愣了一下,暗想胡亮是練家子,想必難應付,自己並沒有十成的把握贏他。回道:
“我們去女牢是給果媽媽治病的,事關重大,豈可兒戲?難道要我拿她老人家的命和你對賭?那我不玩了。”
孫木頭這時插話道:“我是個粗人,不懂治病的事,請問公孫先生,這病真的就急在這一天半天的嗎?”
公孫笑笑:“果媽媽的病已經耽誤了半個月,因此比較棘手。我先用了七天的藥探路,如果對症最好,不對症就要及時改方子,不然……隻怕再難好了。”
公孫說罷屋內猛得靜了下來。胡亮不停地用手撓著頭發,孫木頭也悶聲不響,空氣好像冷凍了起來,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頭頂。
這時忽聽外邊腳步聲響,少時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昂首闊步地進了屋,孫木頭和胡亮好像彈簧一樣猛得從墩子上彈了起來,抱拳行禮,齊齊地喊了聲:
“老當家!”。
被稱作老當家的人,個頭不高,身形壯碩。六十五歲往上的年紀,須發皆白,臉上也堆滿了褶子,但兩隻眼睛卻炯炯有神。一幅虎老雄風在的氣派。
隻見他笑著問道:“你們兩個猴崽子怎麽貓到這兒蹭人家公孫先生的飯吃?人家是斯文人,你們惡狼一樣,再把人家給嚇壞了!”
胡亮摸著腦袋哈哈大笑,眨巴眨巴眼睛沒說話。
公孫站起身給老當家行了個禮,青兒見狀也慌忙站隨著起來行禮,公孫又說了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話。
老當家向公孫點點頭。笑著問他們剛才爭執些什麽,胡亮把打賭的事學了一遍。
老當家聞言把臉一沉,吹胡子瞪眼睛地罵道:
“挺大的個子,怎麽越活越回去了?天下什麽事都能攔,哪兒有攔著治病救人的道理!我們丐幫就是要鋤強扶弱,行俠仗義,你怎麽弄出這種狗屁事出來?給我丟臉!一邊站著去!”
胡亮一改往日咋咋呼呼的樣子,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小步退到牆角,直溜溜地垂首站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青兒看了有些不忍,笑道:“老人家,胡大哥不過開玩笑而已,不用當真的。再說,他也沒逼我賭,況且我也不會輸他。”
“哦?”老當家瞥了青兒一眼,笑道,“丫頭,牛不是吹出來的,你別以為我凶他,就由著外人寒磣他!”
青兒挑挑眉:“我天生力氣大,敗在我手下的男人多了去了,有什麽可寒磣的?!”
“哦,是嗎?!”老當家捋著胡子大笑了一陣,揚手將胡亮喚過來,要他二人馬上比試。
青兒雖惱那老頭兒看不起女人,心裏卻明白胡亮是練家子,和一般男人不同。因此並不敢輕敵,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對戰。
胡亮則一臉尷尬,撓了撓頭,頗有些扭捏。
二人一搭手,青兒不等胡亮醒過蒙兒,就猛然發力,瞬間就把他的手壓在下邊,得意地笑道:“胡大哥,多有得罪!”
胡亮被她占了便宜,卻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站在一邊悶頭不說話。
老當家哈哈一笑,對青兒說:“丫頭挺聰明,這局算你贏了!不過,這麽贏沒意思。這樣吧,你們再比一局,如果你勝了,我答應你一個條件,怎麽樣?”
青兒心裏一抖,用牙齒緊緊咬住下唇,答應一個條件,這不是天上掉餡餅,雲娘和果媽媽有救了?
拚了!
第二回交鋒,雙方都求勝心切。
一個要拚老當家的承諾去救人,一個要想保全臉麵,不可避地展開一場惡戰。
青兒先從心裏除去怯意,想她身經百戰,什麽對手沒見過?就算眼前這個胡亮是練家子,比一般男人強些,但掰手腕的經驗沒她豐富。
她在果果樓賺錢的法子,除了猜大錢兒,就是掰手腕,這可是她的強項!
隻是她不敢輕敵,若是硬拚硬,她並沒有必勝的信心,但這個賭隻許贏,不能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