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被鬥篷罩了滿臉,聽了這話,才敢將鬥篷取下。
這時候她才發現,她不在她的房裏,而是來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瞧著像是一間書房,而這書房內,也不僅僅是她和李澈,中間還站著三個人,小全子赫然在列。
也就是說,她先前那些打了李澈一巴掌也好,還是調戲他也罷,都被這三人給瞧了個正著。
秦婠有些慌,調戲不調戲,丟臉不丟臉的先擺在一邊,堂堂一國太子爺,被個女人當眾人麵給扇了巴掌……
不知道,她現在裝暈還來不來得及?
她小心翼翼的抬眸朝李澈看了一眼,正迎上他微冷的鳳眸。
四目相對,李澈皺了皺眉,將手中的狼嚎放在書桌上,薄唇輕啟語聲清冷:“還愣著幹什麽?不冷?”
冷。
秦婠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隻著中衣,是連人帶被子一起被帶過來的,現在是初春,晚間溫度還是有些低的。
手中的鬥篷有些厚實,秦婠披好拽了拽,把自己裹了起來,身上頓時就有了暖意。
榻下擺著一雙木屐,她下了榻穿上,聞著鼻尖縈繞的淡淡龍涎香,安安靜靜的站著,等著李澈發話。
鬥篷很大,將秦婠罩了個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來。
小臉皮膚白嫩細膩,一雙桃花眼水光盈盈,小嘴紅潤粉嫩,像是雪地裏盛開的略帶粉色的紅梅。
李澈的目光在秦婠的臉上轉了一圈,隨即落到了她的腳上。
鬥篷將她整個人罩住,卻獨獨露出了踩著木屐的一雙小腳,十個腳趾圓潤可愛,因著他的注視,有些不安的動了動。
李澈微微皺眉,收回目光,長腿一邁,來到書桌後坐下,看著她淡淡道:“你身邊缺兩個大丫鬟,孤替你尋了兩個。”
他話音一落,同小全子站在一處的兩人立刻上前,朝秦婠行禮:“紫嫣、綠衣見過小姐。”
秦婠轉眸朝兩人看去,這兩人樣貌都屬於清秀,年紀同她差不多大,行止有度。
其是這禮,行的端端正正,不矮一分不高一分,可見是經過嚴格訓練的。
可秦婠不想要,並不是她們不好,而是她們是李澈的人。
如果她收了這二人,往後她就沒有了一絲隱私可言,可是李澈,她又不敢得罪,也不能得罪。
她扇了他一巴掌,好不容易勉勉強強將人給哄好了,若是這時候再拒絕他,這就純屬於是想試試,刀硬還是她的脖子硬。
清冷的目光籠罩著她,秦婠隻能揚起笑臉,擺出一副很高興的模樣來,對紫嫣和綠衣道:“不用多禮。”
“行了,退下吧。”
李澈揮了揮手,綠衣和紫嫣齊齊應了一聲是,便退出了書房。
小全子猶豫了下,也跟著走了。
他見李澈沒有喚他,瞬間便想歪到了某處去,一臉笑容的關上了書房的門。
書房內,隻剩下了李澈和秦婠。
房門一關,李澈的周身的冷氣瞬時就籠罩了下來,一雙鳳眸冷冷的看著秦婠:“秦氏阿婠,你真的是好大的膽子!”
完了,還是來算賬了。
秦婠條件反射就要跪,膝頭剛彎就聽得李澈道:“別弄髒了孤的鬥篷!”
秦婠又給站直了。
是她想跪麽?她一個現代靈魂,跪禮在華夏早就不流行了好麽?
她這條件反射是從哪來的?還不是被他給嚇的!
哦對,她還被李翰給嚇了一回。
秦婠在肚子裏生悶氣,抿著唇站在那不吭聲。
李澈劍眉皺的更緊,看著秦婠冷聲道:“分明是你做錯了事,孤還沒問責,你倒先委屈上了?”
秦婠低頭垂眸,悶悶道:“臣女不敢。”
“孤看你敢的很!”李澈冷哼:“孤且問你,你同李翰是怎麽回事?!”
咦?
不是跟她算那一巴掌的賬,而是在問她跟李翰的事情?
秦婠詫異的抬眸看向李澈,眨巴眨巴了眼睛。
“同孤眨眼賣乖也無用!”李澈的聲音依舊很冷,但比之前已是好上許多,他再次問道:“你同李翰之間,何時來的私情?”
私情?
這帽子扣的有些大,秦婠連忙解釋道:“臣女與二皇子之間並無半點私情,還望殿下明察。”
然而李澈卻是不信,他看著秦婠冷聲道:“若無私情,他豈會那般大費周章,非要迎娶你為側妃不可?”
“這點臣女也是不知。”秦婠實話實說:“臣女與二皇子,一共不過見了兩回,而且都不愉快。”
秦婠老老實實,將她和李翰之間的瓜葛給說了,然後一臉疑惑的道:“按理來說,二皇子當厭惡臣女才是,臣女著實也想不通,他為何要那般。莫不是他……”
她一時嘴快,差點將他是個抖M脫口而出。
李翰見她閉了嘴,皺了皺眉道:“莫不是他什麽?”
抖M兩個字定然是不能說的,說了李澈也不懂,秦婠換了一個比較可能的說法道:“臣女懷疑,他心中記恨臣女當年羞辱之仇,這才許下側妃之位,好長長久久的折磨臣女。”
聽了這話,李澈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禦賜的側妃有多貴重,你不會不知,他若要折磨你,有的是法子,又豈會為了一個厭惡之人,搭上了側妃之位,你當他同你一般蠢麽?”
秦婠聞言,在心裏大大的翻了個白眼,嘴上卻乖乖道:“那臣女就真不知曉了。”
李澈仔仔細細瞧著她麵上神色,見她真的是懵懂不知,這才輕哼了一聲,放過了她。
轉而問道:“你的帕子呢?”
秦婠隻覺得李翰像是在她身上安了竊聽器,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在陸國公府四小姐陸雪那處,她說明日及䈂禮的時候,將帕子一並帶來。”
李澈聞言冷哼一聲:“你當真以為她會還你?你那繡著婠字的帕子,如今已在孤那好皇弟李翰手中,成了你與他兩情相悅,私相授受的證物!”
秦婠愣了,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這也能行?”
“為何不能?”
李澈看著秦婠,越發像是在看一個傻子:“繡著閨名的帕子,乃是貼己之物,不管是如何落到李翰手中,隻要他說,這是你贈的,那便是你贈的,至於你是與他兩情相悅私相授受,還是你不知檢點勾引與他,都是他一句話的事情,不會有人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