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俊美雖然不明白父親為什麽會突然問起聞人博藝來,但還是照實回答道:“呃,聞人博藝雖然和孩兒脾氣向左,但其為人倒也算過得去。”
“那龍雲王宗是南靈界的害群之馬?”
古靖天把頭往兒子跟前湊了湊又繼續問道。
“這個嘛,龍雲王宗身為三大執掌南靈界的超級宗門之一,雖然有些瑕疵但總體來說處事還算公正,至於龍雲王宗和本宗一直不和,那也是因為各自理念上的不同。”
古俊美依舊老老實實的回答了父親的提問。
“哦,我明白了,原來是我兒想超越本宗開山祖師,立誌統一南靈界。”
古靖天這話可就說的嚴重了,古俊美急忙大驚道:“父親萬不可有此想法,孩兒怎麽敢和本宗開山老祖比較,南靈界地域廣大也不是任何一家宗門可以想統一就統一的。”
古靖天靜靜的聽完兒子的話後,突然眉毛一立怒聲罵道:“你既然沒有獨霸南靈界的野心,聞人博藝和龍雲王宗又不會危害南靈界,那你那麽緊張金陽把基礎功法給他幹什麽,我看就是吃多了閑的,滾!”
如果說用一株三萬年的無垢地種參換了聞人博藝九粒九轉續命金丹隻是占了小便宜的話,那麽打賭贏了龍雲王宗的鎮宗之寶火麒麟角這個便宜就算是占大了,可即便是如此,司空平安心裏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他總感覺到事情隱隱有哪裏不對勁。
仔細的又把事情的經過梳理了一遍,司空平安依舊是想不明白究竟是哪裏不合適,無奈之下隻能一路急趕回到青蓮王宗,進門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自己的父親司空永昌。
“你是說那位金先生的名字叫金陽?”
誰料司空永昌剛聽了個開頭,就猛地打斷兒子聲音略微發顫的問道。
司空平安還沒察覺到父親的反常,隻是肯定的點了點頭,就接著往下說事情的經過,而司空永昌也沒在打斷過他,就那麽靜靜地聽著,隻不過他臉上的神色卻越來越難看。
直到司空平安把事情全都講完後,司空永昌才低下頭沉思了起來,良久,良久以後,他這才又慢慢的抬起頭向兒子開始講述他經曆的另外一件事。
那是大約在一百年前,已經身為南靈界巔峰存在之一的司空永昌靜極思動,忽然心血來潮的想要出外遊曆一番,他是個想到就要去做的人,於是他就在沒有告知任何人的情況下,悄悄地離開了青蓮王宗。
身邊沒有了任何羈絆,司空永昌不但心情大暢,而且遊興愈發的濃烈,不知不覺他就來到了一個叫做正源城的地方。
這座城池雖然處在南靈界的邊緣,但比起周邊的一些城池來說卻要相對的繁華許多,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鎮守這裏的竟然是裂天王宗下屬的一個中級宗門,而且這個叫做天虎宗的中級宗門還把宗門重地全都設在了正源城內。
原本就算是放一個小宗門都嫌浪費的邊遠小城,為什麽非要派駐一個中級宗門鎮守,而且還特意把宗門重地都設在了城內,難道說這裏麵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半是好奇,一半確實是閑的無事,於是司空永昌就特意的在這座正源城多停留了幾天,一打聽之下他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原來隻不過是下界的修士斷了裂天王宗下屬的大宗門天照靈宗在昊天大陸的根基,而天照靈宗為了報複就特意派天虎宗緊守飛升出口,務必要將罪魁禍首捉拿歸案。
這種橋段雖不常見,但想要引起司空永昌這種大佬的興趣卻還遠遠不夠,可就在他準備離開正源城繼續遊玩的時候,一個合體初期的修士竟然闖進正源城大鬧了一番後安然離去。
一個小小的合體初期修士敢孤身闖進中級宗門的重地,這份膽量先放下不說,更為神奇的是他竟然能在大鬧一番後安然離去,這讓司空永昌頓時就對他來了興趣。
司空永昌放出神識,一路尾隨,就跟著這名合體初期的修士來到了離正源城不遠的一處山脈,就在他正準備現身相見的時候,那名修士忽然轉頭衝著他隱身的方向笑道:“既然跟了這麽久,那就出來吧。”
司空永昌大驚,他雖然沒有刻意的隱藏但以他的修為就算是在怎麽隨意,也不可能被一個合體初期的修士發現,可這名修士卻偏偏就發現了他。
“你身上有可以發現我的異寶?”
司空永昌一現身就直接問道,對一個小小的合體初期修士他覺得沒必要拐彎抹角。
原以為那小修士必然會恭恭敬敬的回答自己的問題,可誰料那修士卻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牛啊!”
“我一直都很牛。”
好久都沒人敢這麽和自己說話了,司空永昌覺得這小修士有趣極了,於是就不由自主的逗他道。
可那名修士接下來的話就讓他覺得像是吃了一萬隻蒼蠅一樣的惡心,“也許我化神期的時候見了你有多遠就得跑多遠,可現在嘛哼哼,信不信我分分鍾就能把你幹躺下。”
這家夥簡直是太氣人了,原本還想著要好好逗逗他,現在看來先要給他點厲害嚐嚐在說。
想到就去做是司空永昌一貫作風,左手掐動法訣正準備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拿下,就猛見那小子頭頂上突然冒出一塊破爛不堪的牌匾來。
司空永昌驚的下巴頦都差點砸在地上,左手不由自主的散掉法訣指著那塊破匾驚疑不定的問道:“這就是你的本命真靈器?”
“這是小爺我的法寶,收拾你綽綽有餘。”
那小子說完後也不見他掐動法訣,那塊破匾就突兀的出現在司空永昌身後,然後重重的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在然後倆個人就一動不動的相互瞪著對方。
過了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那小子才有點意外的說了一句,“我去,看不出你這老家夥還真不簡單,挨了一匾竟然沒躺下,今天碰到我算是便宜了你,要是你碰到的是我二弟你早就變成一具小屍體了。”
說完那小子就轉身緩緩地離開。
“你叫什麽名字。”
直到那小子轉身離開,司空永昌都沒敢動一下,隻是眼見那小子的身影將要消失時才高聲問了一句。
“怎麽想以後找我報仇是不,那好你給我記住了,小爺我叫金圓。”
那小子很囂張的回了一句後,這才徹底的消失不見。
司空永昌說到這裏時司空平安忍不住追問了一句,“父親當時為什麽不反擊呢,對方隻不過是個小小的合體初期而已,估計他連您的隨便一式神通都擋不住。”
“我不敢”
司空永昌像是心有餘悸的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接著說道:“因為在那塊破匾擊中我的同時對方竟不知用什麽法子封住了我全身的靈力,雖然隻是很短的一瞬,但也足夠他變著花樣的殺我十次八次了,也多虧他對我並沒有惡意,隻不過用一塊破匾惡心了我一下,否則我絕不會現在還站在這裏。”
說到這裏,司空永昌又皺著眉頭特意強調了一句,“不過說實在話,那家夥真的很成功的惡心到我了,那塊破匾不但又髒又破而且還缺了一個角,真他媽的太惡心人了。”
司空平安大張著的嘴好半天才合攏,不可置信的盯著父親小聲問道:“您的意思是說其實多虧了那個合體初期的小修士手下留情您才能安然回來?”
“經過了那件事情後,這近百年我就再也沒敢獨自外出過。”
司空永昌說完後又盯著兒子看了好半天才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後來我仔細回憶過後,這才記起來那個叫金圓的修士正是正源城裏天虎宗通緝的四個要犯之一,隻是我一直沒搞明白的是憑他的實力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就滅了天虎宗,可他為什麽卻沒有那麽做呢?”
“也許是他的實力其實並不高,父親當時隻不過是被他虛張聲勢蒙騙了而已。”
司空平安腦子裏靈光一閃,脫口說道。
司空永昌肯定的搖了搖頭道:“在那一瞬間我全身的靈力確實被他給封住了,而且他當時的神態我至今記憶猶新,自信而又隨意那是一種強者特有的神態,我能從中感受的他的確有置我於死地的把握。”
“難道說他是某個隱世的大能?”
司空平安剛又說出自己的猜測就見父親滿臉艱澀的搖著頭說道:“其實我遇見他的時候他才剛剛飛升到真靈界一百多年。”
“這不可能”
司空平安很失態的驚叫了一聲。
一般情況下如果司空平安在父親麵前做出這麽失禮的事,一頓嚴厲的嗬斥那就算是最輕的懲罰了,可今天司空永昌隻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就算是原諒了他。
先是抬手示意兒子安靜下來,司空永昌這才繼續說道:“那修士走後,我為了確定他的身份又特意回了一趟正源城,將那四份通緝令各拿了一張帶回來。”
說著話司空永昌就很小心的從空間戒指裏取出四張已經顯得有些泛黃的通緝令擺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