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中年修士才緩緩的站起身來,周家長老也來到了秦紋的身邊,警惕的看著一臉血跡的中年修士,中年修士微微的朝著秦紋拱了拱手,秦紋也頷首示意,隨後中年修士就自己擰開了監室的精鋼鎖。
呂墨這時看了秦紋一眼,秦紋微微的搖了搖頭,示意他暫時不要動手,先看看中年修士出來後的行動再說,中年修士走出了監室之後,並沒有直接向著台階處走去,而是徑直來到了姚鬆所在的監室門前。
姚鬆被麵目猙獰的中年修士嚇的不禁倒退了幾步,口中喃喃的道:“這些傷痕都是你自己劃的?我說怎麽和來的時候見到你不一樣,你為龗什麽這麽殘忍的對待自己呢?”
中年修士咧嘴苦笑了一下,麵目變得更加的猙獰了,帶著一種憎惡的口吻道:“我是恨我自己,如果那一天我不離開父親,父親就不會被暗害,是我害了他,每當我想到父親小時候帶我遊玩,給我做飯,耐心的輔導我練功,我的心中就像是被刀絞一樣的痛。”
“痛的我都想自我了斷,可是我知龗道我還要活下去,我要為我父親報仇,所以我就在最受不了的時候,開始用石塊劃出一道傷口,心中就舒服一些,我也是怕我自己忘記了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所以我要讓看到我的人都幫我記住這件事情。”
“看到你的人都幫你記住這件事情?”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秦紋略微有些迷茫,不過馬上就明白了過來,中年修士是想讓看到他的每一個人都注意他自殘後的臉龐,所以在每個人的眼神中他就能重新回憶起自己刺破麵龐後的痛苦。
姚鬆被他陰冷的語氣嚇得有些畏懼了起來,就帶著猶豫的表情開口問道:“那你現在到我這邊來做什麽?那個叫淩雷的不是殺你父親的仇人嗎?我現在已經替你殺了他。現在你已經算是報了殺父之仇,咱們之間也沒什麽關係了。”
中年修士淡淡的道:“你殺的人雖然是我的叔父,不過你也算是為我父親報了仇,這個帳要是算起來,還是我虧欠你的。”
姚鬆忙擺了擺手道:“不虧欠,不虧欠。咱們在一個監室內也有幾年的時間了,隻要你能這樣想,我就已經很感激你了,對了,你是什麽時候恢複的元氣,以你的修為趁夜深的時候,殺掉守衛逃出方府也並不算難,你為龗什麽會在這裏一直受牢獄之苦呢?”
中年修士被姚鬆的問話把話題岔開了,他就麵無表情的道:“我修行的功訣以方兆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封住我的丹田。我在進來之後三個月就已經完全恢複了元氣,隻所以沒有走,那也是因為你。”
“因為我?”姚鬆的心中不禁暗暗叫苦,自己剛才千方百計的想把話題岔開,沒有想到中年修士把話題又轉回了他的身上,他就帶著諂笑開口問中年修士道:“咱們以前又沒有見過麵,你怎麽會為了我留在這監室內呢?”
中年修士的語氣漸漸的放緩道:“因為我聽到了方兆在這裏審問你時,提到了麒麟劍訣。我出來就是為了找到劍訣還有給我父親報仇,在外麵想找到關於麒麟劍訣的線索如大海撈針。還不如等在這監室內,從你的身上得到些我所知龗道的消息。”
姚鬆不禁驚詫道:“那你為龗什麽不和我說話?從我進來,你就一直像個,”說到這裏,他馬上就把“啞巴”兩個字咽了下去,改口道:“你就一直沒有說話。你怎麽不開口問我?”
中年修士冷冷的道:“方兆用了那麽多的手段都沒有問出來,這裏還是監室,如果我開口問你的話,你想想你會回答嗎?”
姚鬆也有些語結,確實如果中年修士關在監室中和自己交談的話。自己也絕對不會說出剛才的那段經曆,想到這裏他也就自嘲的道:“方兆是為了劍訣,如果當時我說出來的話,估計現在我的屍體早就被山林的靈獸撕吃完了,所以我才一直沒說。”
中年修士微微的點了點頭道:“那現在那本麒麟劍訣在什麽地方?”
姚鬆苦笑了一下道:“剛才那兩位爺問的時候,你也已經聽到了,那本麒麟劍訣我自己拿到之後是不能修行的,最龗後不得已我才把劍訣賣給同門的師兄,賣得的靈石我也用來還賭帳了,現在那本劍訣應該還在我師兄的手中。”
中年修士想了想,剛才秦紋問姚鬆的時候,他確實是這麽回答的,就接著問道:“你師兄叫什麽名字?現在在哪裏?”
姚鬆猶豫了一下,不由得看了看旁邊站著的秦紋和呂墨,看到二人依舊是不動聲色的聽著自己和中年修士的對答,就隻得開口道:“我的那個師兄叫雷逍,是我掌門師伯的弟子,至於他現在在什麽地方,這個我就不知龗道了。”
中年修士看到姚鬆有些閃爍的眼神,就冷冷的注視了他半盞茶的時間,然後一字一句的道:“你說謊,說,他到底在什麽地方?是不是現在還在烈火劍派?我就不相信你剛才所說的這些方兆會不知龗道?”
姚鬆這時不禁用求饒的目光又看了看秦紋二人,呂墨剛想上前,秦紋擺了擺手攔住了他傳聲道:“讓姓淩的修士問問姚鬆,反正他現在也傷害不了他,反倒是省了咱們問供的時間。”
姚鬆看到秦紋和呂墨並沒有任何上前阻攔的動作,隻得開口道:“我是把劍訣交易給師兄之後不久,就因為嗜賭被趕出了山門,從那之後我確實沒有再龗見過雷師兄,這個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有半句謊言的話,”
他剛說到這裏,中年修士就擺了擺手製止了他後麵的誓言,繼續問道:“那你是怎麽來到驅逐之城的,方兆又是怎麽知龗道你曾經有過麒麟劍訣?”
姚鬆看到中年修士每次所問的問題都在自己不得不回答的點上,就隻得低垂著頭道:“我這個賭博的習慣一輩子是改不了了,離開了烈火劍派之後,我就在大齊境內混跡,偶爾弄點靈石都扔進了修士所開的賭場內,最龗後欠賬越來越多,我就隻得四處躲債。”
“最龗後越躲越往北,我來到了胡族的部落中,在那裏還是一直在賭,最龗後我在一次喝酒之後無意中說出了麒麟劍訣的名字,剛好被到那裏交易靈物的方兆聽到,方兆就設計把我抓了起來,逼問我麒麟劍訣的下落。”
秦紋和呂墨看到姚鬆說的話非常的流暢,知龗道這些事情他應該不是現編的,就繼續聽著姚鬆開口道:“我那時候已經十幾年沒有回烈火劍派了,也確實不知龗道雷師兄還在不在烈火劍派,最龗後在方兆的刑訊逼供下,我才說出了事情。”
“接下來方兆就帶著我去了烈火劍派,等到了烈火劍派,探聽到的消息是雷逍師兄也已經離開了門派,至於去了哪裏也沒人知龗道,不過聽說他是被本門的師兄弟逼走的,還有人想追殺他,最龗後方兆就帶著我回到了驅逐之城,因為在方家隻有我一個人認得雷師兄,所以方兆就一直把我關押在這裏,應該是想哪裏要是發現了麒麟劍訣的蹤跡,他就帶著我去辨認雷師兄的相貌。”
秦紋這時已經聽出了端倪,他看到中年修士陷入了沉思之中,就邁步來到了姚鬆所站的柵欄邊,為了保證秦紋的安全,周家長老就和呂墨護衛在秦紋的兩側,把中年修士從中間相隔開來。
秦紋看著姚鬆開口道:“姚鬆,你既然是烈火劍派的弟子,那我問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二虎的年輕人?”
姚鬆聽到了這個名字之後,麵色現出了略微的迷茫,緊皺著眉頭道:“二虎,這個我倒是沒有聽說過烈火劍派有這個弟子,不過這個名字倒是很熟悉,好像是離開了烈火劍派在其他地方聽說過,對了。”
他這時眼前一亮道:“我知龗道了,這個二虎應該是和我交易功訣的大師兄雷逍的兒子,當時我從烈火劍派離開的時候,他還沒有出生,最龗後方兆帶著我又回到烈火劍派,去打探消息的修士回來就說雷師兄帶著他兒子叫二虎的一起離開了烈火劍派。”
秦紋微微的頷首,現在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思路,這個姚鬆口中的雷逍是二虎的父親,而雷逍修行的應該就是中年修士和方兆都在尋找的麒麟劍訣,最龗後雷逍為了躲避追殺來到了驅逐之城,不過剛到驅逐之城就被人暗害在劉老三的客棧之內。
殺掉雷逍的凶手現在還不知龗道是誰。不過從現在這些得知的線索來看,極有可能是和麒麟劍訣有關,秦紋也見到過二虎所修行的功訣,確實威力比較大,不過他並不清楚這個麒麟劍訣為龗什麽會引起方兆這些人的興趣?
秦紋剛想到這裏,中年修士好像已經想通了什麽問題,轉身就向著監牢外的台階走去,秦紋轉身看著他背影道:“朋友,你先別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