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位於馬來半島北部的頓遜國之後,封奕帶著使團南下前往哥羅富沙國,哥羅富沙國位於後世馬六甲海峽,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馬來半島西南部,哥羅富沙國王城內一片人聲鼎沸熱鬧非凡,正月底一支來自中原上邦大國的艦隊進入了馬六甲海峽時,引起了當地各土著部落、邦國極大震動。
盡管當地人多少也從各地商人口中聽過有關晉人傳說,但卻是第一次真正見到來自中原的使者,巨大的福船、精美的絲綢讓當地人意識到了天*朝上國的強大與富饒。
與後世繁忙而重要的水道相比,眼下馬六甲海峽雖然已經有了幾分黃金水道的樣子,可距離真正繁榮還差很多。除了衛朔以外,不少人包括遼東上下都還沒有意識到馬六甲海峽的重要。
近年來扶南仗著國勢強大,對其屬國欺壓甚深。對於遼東使者封奕的到來,哥羅富沙國國王非常高興,他認為若是哥羅富沙國能得到遼東的支持,定然能在東西貿易中占得一席之地,這樣才能擺脫扶南的欺淩。
“歡迎來自大國的客人!”國王站在宮殿前親自迎接封奕一行。
“感謝國王陛下的盛情款待!”
封奕並沒有自持上邦而表現的傲慢無禮,反而處處彰顯世家子弟風範,讓接觸到他的人感到如沐春風。
“果然是上邦人物,風采照人!”
國王望著封奕等人身上穿著華麗的漢服感慨道,“敢問貴使,不知你們遼東能不能擴大大對我國的絲綢貿易?這些絲綢在西方深受追捧!”
“國王若是有意自然不是問題,我奉遼東鎮北將軍之命出使南洋,其目的就是與各國建立穩定的貿易關係。然而國王應該知道,扶南獨霸南洋,他們的存在極大妨礙了遼東與南洋各國的交流。”
“故而遼東希望改變眼下南洋極不合理的局麵,從而開辟南洋貿易新局麵,如果能從海上開辟一條新的絲綢之路,建立一條繁榮千年的海上貿易航道,那就更好了。”
“噢?大使說得都是真的?”
哥羅富沙國國王聞言滿心歡喜,他當然清楚一旦真實現了封奕口中的海上絲綢之路,處於海上航道咽喉要地的哥羅富沙國將因此而受利,也許他們很快就能富裕起來。隻要有了錢。就能加強武備,未來再統一整個馬來半島也不是沒有可能。
“怎麽?貴國亦有有意加入我遼東首倡的貿易圈?”封奕不動聲色問道。
“自然願意,我哥羅富沙國地狹人少,全靠仗著地理之便賺取商稅,若南洋海貿真發達起來,我國自然會跟著獲利。”
聞言封奕眼中精光一閃,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如果說遼東對頓遜、扶南是抱著打服壓製的態度,那麽這個哥羅富沙國就是徹底的征服。正如國王所言,其國國勢弱小,卻又霸占著海上咽喉要道。
隻因眼下海貿尚未完全興起,各國都還沒注意到該國,未來遼東若要執東西貿易牛耳,就必須將哥羅富沙國掌握在自己手中。
雖然封奕心裏麵早就將哥羅富沙國視作必被征服之地,可他表麵上沒流露出什麽。
隻見他故意流露出一絲難為之色道,“可據我所知,哥羅富沙國實力極為弱小,不要說與扶南、頓遜、真臘等南洋諸強國爭鋒,恐怕連海峽對岸的土著你們都不一定應付得了!沒有強大的實力,你們如何保證遼東利益不被扶南侵害!”
“貴使言之有理,不知你有什麽好建議沒有?”
“這……”封奕猶豫了一下接著道:“在下的確有一計可助國王擺脫扶南製約,可又怕國王懷疑在下別有用心,故而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是嗎?貴使但講無妨,小王洗耳恭聽!”
“想來國王應該知道單憑貴國是不可能對抗扶南的,除非找到一個不懼怕扶南的勢力做靠山。可環顧天下,除了遼東外整個南洋還有誰敢弗了扶南?隻要國王願意讓遼東駐紮少量軍隊,不但可威懾南洋各國,就是扶南也不敢輕易染指此地。”
“啊?這?我……我……我考慮一下!”
封奕的建議把小小的哥羅富沙國國王嚇了一跳,他固然反感扶南霸道,可也不敢公開邀請與扶南有矛盾的遼東進駐國內。遼東固然不懼扶南,可畢竟相距南洋太遠,一旦出事肯定鞭長莫及。
見自己的建議被拒絕,封奕也不生氣,他知道眼下機會尚未成熟,等日後遼東打敗扶南之後,到時就不是哥羅富沙國能拒絕得了。
……
建興五年,公元317年,正月初,在一座風景秀麗的雅苑四周布滿了身穿魚鱗甲,腰懸環首刀的侍衛軍司護衛,數百名護衛將整座園林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威風凜凜的侍衛軍士緊緊握著刀把,用銳利的目光來回掃視著往來客人。隻要有試圖靠近或者意圖不軌者,均將遭到侍衛軍格殺勿論。
遼東本地人都知曉能讓侍衛軍出動護衛,其身份至少也得是各曹主事以上級別。而一下出動數百名侍衛軍,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正在園內遊玩的人是誰了,不少人都很自覺得避開此地。
透過重重柵欄,隻見衛朔一家大小正與清河一家在開心遊玩。淘氣的小衛崢更是滿園子撒歡,將他銀鈴般的笑聲灑得到處都是。
除此之外,去年一年衛朔幾位妻妾又給他增添了兩個兒女:二兒子衛峻(遊薇薇所出)、長女衛娥(裴穎兒所出)。隻是這兩個小的還是奶娃,暫時隻能由各自奶娘抱著。而與此同時,高娟、宋瑩瑩也有了身孕,再過一兩個月就該生產了。
衛朔與裴穎兒、高娟、遊薇薇、宋瑩瑩四個妻妾圍坐在一起言笑晏晏,眾人的話題似乎全都以孩子為中心,時而輕聲言語,時而爽朗輕笑,看上去一片歡欣。隻是在旁邊一個涼亭內,卻孤孤單單坐著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對衛朔有意,這在衛府是個公開的秘密。隻是迫於其身份原因,導致清河一直不能得償所願。雖然每次與衛府聚會看到其樂融融的一幕總會讓清河感到幾分心痛,可她還是總忍不住往衛府而來。
和裴穎兒等人戲言了一陣後,衛朔找了個借口慢慢地踱到涼亭下,清河公主旁邊。
“公主,怎麽一個人坐在這兒?你母後還好吧?”衛朔輕聲問道。
“說起來還得謝謝衛將軍,若非你出手相救,怕我還沒機會與母後重逢。”司馬嫣兒聽到衛朔聲音轉過頭來,望著衛朔,委婉一笑,輕輕施一禮道。
“公主言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隻是不能公開你一家身份,還望公主海涵。”
“人生數十年,如夢亦似幻。”司馬嫣而閉著眼睛緩緩地念道,“有時我真想做一個普通人,那樣就不會有太多忌諱,就能與心愛的人永遠在一起。”
說到這裏,司馬嫣看了一眼衛朔,看到對方正注視著自己,臉上突然一熱,兩朵紅暈便飛上了臉頰。
衛朔心裏清楚,司馬嫣對他用情很深,而他也不是鐵石心腸之輩,怎能無動於衷?隻是現實逼得他不能貿然將其納入衛府,好在以後不是沒有機會,隻是有些話他也不知該如何對司馬嫣講,隻能沉默以待。
裴穎兒等人望著涼亭內的言談甚歡的衛朔、司馬嫣二人若有所思,不過眼下,卻沒人敢上前去打擾,隻偷偷的用眼瞄幾眼。在私下裏,將軍與公主的關係都可以寫成一本小說了,日後二人事跡更是被編成了各種野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