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漆黑的眸光像是夜幕沉了下來。
他的眼神讓她心驚。
外麵的雨還在不停地下,越來越大。
嚴若文走出小洋房,直到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他的胸口隱約陣痛了起來,僵硬的身體依舊是直挺挺的,他捂住發疼的心房,臉色發白地往著自己的車輛方向走去。
縱然是心髒上的疼痛,可也遠遠比不上席朵朵在那裏所說的那一番話。
瓢樸的大雨裏,嚴若文在雨中開車,握緊著方向盤的他突然胸口一陣驟痛,在突然的一聲緊急刹車中,他失去了知覺了。
黑暗的夜色裏,席朵朵驚慌地從睡夢裏醒來,額頭上都是汗水的她仍舊忘不了嚴若文的眼神。
明明那都已經是上午的事情了,可為什麽她還是會想起那個男人,他所說的話還在耳邊曆曆在目。
什麽恢fù記憶她會後悔?
難道若星是有和她說謊嗎?
席朵朵想到這裏的時候,她努力地想要甩掉這樣的念頭,若星是絕對不會欺騙她的,相反那個嚴若文才是有說謊的可能。
另外一邊。
嚴家別墅內。
房間內,嚴若文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濃密的睫毛低低地垂落在眼瞼,薄薄的嘴唇抿緊著,在病床上的他依舊是那般冷峻而讓人有距離感,但是難免透露出一絲虛弱的病態。
林管家送走醫生,隨後才回到房間內。
他默默地在房內看著嚴若文,幸好在道路上沒有發生意外,否則先生在開車的中途心髒發作,後果真是不能估計,但是先生向來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竟然還強行開車。
這還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讓他詫異。
床上,嚴若文睫毛微顫,隨後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先生,您終於醒了。”
林管家上前,說道。
嚴若文已經整整昏迷了好久,如今都已經是深夜了。
他的嘴唇蒼白,像是失了血色的玫瑰花瓣。
“我睡了多久?”
他支撐起身體,看著林管家問道。
“先生,您還是不要起身了,您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嗎?醫生都說了,您這段時間太過於操勞,最好還是按時休息比較好,不然萬一病情加重的話――”
林管家關心地說道。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你來提醒。”
他冷然地說著,肩膀上輕微的疼痛讓他略微皺了皺眉頭。
林管家看著這樣固執的嚴若文,竟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以他對先生的了解他向來是顧全大局,從不會讓自己出半點差cuò,但是對自己的身體卻是從來都不會關心。
“先生,您這樣的話,席小姐要是知道肯定會擔心您的。”
林管家不得不開口勸說道。
她會擔心他?
嚴若文略微咬緊了牙齒。
像是被人戳到了傷口,那一陣陣的疼痛提醒著他,那個女人早就處處開始維護另外一個男人。
“她不會,也別再和我提起她。”
他的睫毛微顫。
林管家愣愣地看著嚴若文,仿佛是看出了他些許失落的神情,想起先前席小姐再也沒有回過嚴家,他似乎也明白了先生的失落。
半個月之後。
一月二十號就是他的生日了。
席朵朵在床上翻來覆去,這段時間嚴若文並沒有來騷擾他們,而她也就快要把他給有所淡忘,隻不過每每一想起來的時候,心中總是有奇怪的情xù。
但是現在的她想的事情卻是怎麽為嚴若星過生日,她似乎在他的房間內看到過幾本拍攝方麵的相冊,他應該有那方麵的愛好。
不知道該準備什麽禮物的她走到了他的房間內,而樓下的嚴若星正在做著早餐。
嚴若星的房間總是那麽幹淨而整潔,一點也不像她那麽亂糟糟的。
她替他拉開了房間裏的窗簾,陽光從外麵灑了進來,整個房間都是那麽暖洋洋的讓人覺得溫暖。
席朵朵走到後方,在一排書架前方除了一些公司上的文jiàn擺放在桌子上,似乎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她替他整理著書桌上的東西,恰好卻看到了夾在文jiàn裏的一封信封。
那個信封並沒有開封,上麵寫著的收件人是嚴若星。
她好奇地拿起那封信的同時,身後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
“朵朵,不要動這個!”
他的聲音製止了她。
嚴若星忽然上前,一手搶過她手裏的信封,那模樣緊張而激動,她甚至有些始料未及,他還是第一次這麽激動地和她說話。
她愣愣地看著他。
“若星,你發這麽大脾氣幹嘛?”
席朵朵有些失措地看著神色怪異的他,陽光裏,她顯然是被他的舉動所嚇倒,臉上都是失落的神色。
“剛才是我衝動了,對不起。”
他懊惱地道歉著,隨即臉色快速地變回了溫柔的模樣,但是手上還是緊緊地攥著那一份信封。
“沒什麽啦,不需要和我道歉,看來這封信對你來說一定很重要吧,都怪我不好,不應該隨便亂拿你的東西。”
席朵朵這時候才笑了笑,衝著他說道。
盡管是笑著說話的,可她的心裏難免有些不開心,她想著嚴若星剛才的舉動,總覺得他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但是他卻並沒有和自己提起過,她也不想勉強他。
“你沒有錯,是我錯了。”
嚴若星道歉地說道。
在陽光裏,他的神色憂鬱,複雜而在意。
他在意的並不是這一封信,而是在意她會知道他所做的事情,如果一旦被她所發現,那樣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便蕩然無存,就不再會是她眼裏的若星,她更加不會和自己一同離開。
“別這樣說,早餐做好了嗎?我肚子餓得咕咕叫了!”
席朵朵立馬轉移開話題,開心地問道。
“做好了,我們下樓吧。”
嚴若星見她不願再說,自然應聲說道。
她見他轉過身去,這才自顧自地露出了落寞的神情,原本是想要好好地看看他的喜好,想要給他準備生日禮物的她此時心情也差得可以。
他始終是這樣藏著心事和秘密,讓人無法猜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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