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道長……燈滅了……燈滅了……怎麽辦,怎麽辦啊……”
婦女在看著床上的孩子,臉色越來越慘白,嘴巴也幹的起殼了,一下子痛哭起來,拉著餘瞎子求道。
餘瞎子眉心一擰,道:“現在也隻有這個方法了!”
婦女一聽,擦幹了眼淚,望著餘瞎子瞎掉的雙眼,道:“還有辦法救回我兒子嗎?”
餘瞎子沒功夫回話,趕緊把靠在牆邊的掃帚哪來,放在地上,然後在點燃一枝香插在掃帚柄上,道:“現在隻有通過喊魂的辦法來招回你兒子的魂魄了。”
喊魂流行於全國各地,方法因地各異。在上海浦東地區,若小孩白天受到驚嚇,晚上睡覺驚哭時,便以為小孩的魂魄被驚走,於是舉行豎筷叫魂儀式(在江蘇也稱為沾水碗),由家中年長婦女(孩子的祖母或母親)向灶神供香燃紙、磕頭禱告,求灶神左右。爾後取碗一隻置於灶台上,內盛半碗清水,再取筷3枝並攏,放在碗中垂直豎立,一麵口中呼喚小孩的魂魄回來,一麵從碗中抓水從上而下澆注筷子,至筷子在碗中穩立不動時,便以為小孩的魂魄已喚回,即捧碗走到小孩床頭,在其頭上轉3圈,取出筷子放於小孩的枕頭旁。民間以為如是孩子即可安穩睡覺。
隻是喊魂各地風俗不同,喊魂的方法也不一樣,像近代廣東東莞風俗,於簷下、床頭或受嚇的地方,燒幾支香及冥紙,將孩子衣服在火焰上方前後擺動,手拿菜刀或剪,在地上拍響,再將米粒撒向四方,口中呼喊:“東方米糧,西方米糧,南方米糧,北方米糧,四大五方米糧。某月某日某某(小孩名)童年來歸啊!請到九天玄女、接魄童郎,畀返某某肚膽來歸啊!“等等。
上海朱家角地區,則以小孩的年紀月生(八字)寫在紅紙上,置於灶台,紙上放一碗水,並點香燭叩頭。然後取一個鬥,遮以包袱,點火尋覓社腳下的蟢蛛,並連喊“某官(老大為大官,老二為二官)歸來!“直至找到二三個蟢蛛,放在鬥中,捧至小孩枕這,邊走邊喊,放下蚊帳後畢。數分鍾後,方可揭開帳子。
東北、華北、南京等地,則由家人認定其驚悸失魂之處。一人持呼孩童之名,一人叫“回來吧!“一呼一喊,行至彼處。持衣履者張開衣履,象征性地一張一閉,然後挾於腋下,高呼孩童之名,另一人則答以“回來了!“表示魂魄已被係住。一路上複呼應一遍,則認為靈魂已經複體。此類均自古代傳承而來.
還有就是,孩童沒有滿十二歲,都有一個童子關,若童子關過了,就孩童時代就順風順水。
接下來,婦女就在孩子身邊,不斷喊道:“小強……小強……你在哪裏……快回來啊……小強……小強……你聽見了嗎……小強快回來了……別玩了……小強……”
婦女就這樣一聲聲哽咽的叫著,呼喊著小男孩的小名,而這時候,小男孩忽然道:“大哥哥,我聽到媽媽在叫我了!”
話音剛落,前方的紅線又出現了,袁隊驚喜若狂,背著小男孩一路狂奔,道:“小強,哥哥現在就帶你回去見你媽媽,好嗎?”
“好!”
不知過了多久,袁隊啊了一聲醒來了,大喊道:“小強回來沒有~”
“已經醒來了。”
這時候小強正好剛剛醒來,而婦女淚眼婆娑的緊緊摟著小男孩,哭泣道:“小強,小強……不要怕不要怕……媽媽在……”
哪知小強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是一臉興奮道:“媽媽,剛才真的好好玩,我跟這個哥哥一起玩妖怪抓人的遊戲,可惜那些妖怪都不是哥哥的對手,嘿嘿。”
婦女看著小強天真的笑著,朝著袁隊和餘瞎子看過來,一聲道:“謝謝你們了。”
這件事情後,袁隊問道:“現在鎮上離奇死亡的人數越來越多,也不知師傅什麽時候回來。”
餘瞎子歎了一口氣,道:“是啊,我們這邊也是杯水車薪,雖然我們這次救了小男孩,可是還有其他人呢,這都是治標不治本啊,也不知老崔那邊怎樣了。”
崔誌這邊和慧海大師(麵條)下山來了,而慧海大師手裏還帶著十三法僧,終於來到了鎮上,慧海大師仰望著天空,天空上方一片黑氣纏繞,就連整個鎮子上也是陰氣沉沉,讓慧海大師眉頭一皺道:“沒想到大白天煞氣就這樣重,看來之前六合式神被你傷的不輕,現在可能也知道我們要對付它,所以趕緊吸收這個鎮子上人的煞氣。”
崔誌聽到這裏,隻見前方的小販和小販之間,因為一言不合,雙方紅了眼就開打起來,崔誌搖了搖頭,道:“是啊,之前是吸亡人的煞氣,現在就連大活人的生氣也開始吸了,你看鎮子上的這些人,平日大家都很隨和的,現在大家一個個變得暴戾無比,一言不合就開打,麵條,哦,不,慧海大師,你看這事可怎麽好。”
慧海大師手拿法杖,身穿袈裟,向前一步,四周望了望道:“今晚子時我來做法,隻有封三界六道眾生,這樣才能保證大家的煞氣不被吸取。”
“好。”
夜幕降臨,又是一個詭異的夜晚,街道上連行人都沒有,崔誌也終於和餘瞎子等人接頭,餘瞎子在聽說麵條做了和尚,現在還是一代高僧,不僅感歎道:“白雲蒼狗,溯前塵往事,不堪回首,唉,我們都老了。”
此時,大家都在陰鬆的屋中,而十三法僧都在屋外守候,麵條也放下慧海大師的身份,歎了一口氣,道:“是啊,我們都老了,不過崔誌師弟卻不一樣,他擁有僵屍之體,永遠不會老的。”
“僵屍之體又怎樣,不老之身又怎樣,師兄啊,師弟的心早就滄海桑田了。”
崔誌衝著麵條一笑,看著年邁的麵條,在那一刻,視線開始模糊了,似乎麵條又變成五十年前那個桀驁不馴的肌肉男,到處找人單挑,也讓餘瞎子忽然一下子傷感起來,又想起前塵往事,還有他心愛的人雪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