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義父!”
酆都城四處都是荊棘叢林,石崖鬼怪,耳畔邊不時還有野獸的聒噪聲,還有鬼魂的陣陣哭聲,而眼前有一座幽深的城堡,裏麵陰風颯颯,黑霧慢慢,大門緊閉,門口邊有兩個小鬼守門,隻見一位頭戴官帽的小鬼,不斷給崔浩鞠躬道:“你不能進去,陰王正在閉關修煉,誰也不能進入!少主,你是陰王的義子,你是懂規矩的,希望你不要為難小的。”
崔浩已經等不及了,陰長生閉關少則數月,多達幾年,若今天見不到陰長生,他說什麽也不會走,他也深知陰長生的脾氣,可是眼看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而那個夢,日複一日,不斷侵擾著他,讓他實在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把眼前的小鬼一個打量,從鼻翼裏呼出一道冷氣,抬腳起來踹在小鬼肚子上,大聲罵道:”給我滾開!“
崔浩直接闖入城堡中,推門進入陰長生的練功房,大聲喝喊道:“義父義父義父!”
陰長生正在打坐修煉,突然雙眼睜開,那道淩厲的雙眼閃過一道厲光,看著崔浩著急走了過來,冷冷道:“我說過,不管是誰,打擾我閉關,都得死!你就不怕嗎?”
陰長生慢悠悠的語調,讓崔浩整個人驚愕了一下,當場愣在原地,因為陰長生的雙眼中,流露出讓他望而生畏的眼神,臉上也盡是邪惡的表情,在配合他詭譎的蒼白,讓這表情更為突出,也讓崔浩麵如死灰,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哈,我的兒啊,你終於回來了,剛才為父隻是給你開個玩笑,嚇到你了吧。”
陰長生的臉春風如注,掛著一抹平和的笑容,這笑容很寬和,平淡,沒有之前的恐怖,而且恐怖和柔和隻在一瞬之間,也知道陰長生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所以實在不知陰長生心裏是怎麽想的,也隻好回道:“為父我回來了。”
“我交給你的任務,你做的怎樣!”
“這一路上,我一直保護著賀萌萌,如今她已經安全回到黃泉村了。”
“恩,很好,那我讓你殺掉靠近他身邊的人,你都做到了嗎?”
“這……”
崔浩眉頭一皺,變得惆悵起來,而陰長生卻不生氣,反而把玩著手裏的血紅的玉扳指,抿嘴一笑道:“沒關係,為父不怪你,為父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不忍心殺害無辜的人。”
“謝謝義父體諒。”
本來這一番話說完後,崔浩本該下去,可是崔浩實在不吐不快,可是又懼怕陰長生這個人,因為從小到大,一旦他問到關於身世的問題,陰長生就板著一張臉,實在讓崔浩不知如何開口。
“兒啊,你我父子一場,不是親生,甚是親生,有什麽話就說出來吧,為父不會怪你的。”
陰長生兩道長眉舒展開來,而眉下是一雙深邃渾濁的雙眼,實在看不透他的喜怒哀樂,也因為這樣才讓人覺得恐怖。
“義父是這樣的,這次出去,我發現有一股叫做崔誌的人,竟然跟我長得一模一樣,而且這段時間以來,我在做同一個夢。”
崔浩把這段時間做的夢,全數講給陰長生聽了,而陰長生聽後,玩轉著的玉扳指突然聽了,抬頭看著崔浩,也讓崔浩覺得惶恐,眉頭一皺,跪了下來,道:“義父,我是不是問的太多了,惹你不高興了,如果是這樣,對不起,我現在就出去,打擾義父了。”
哪知陰長生那張臉麵帶微笑,朝著崔浩走過來,把崔浩從地上扶了起來,拍著他的肩膀,道:“我的兒啊,你怎麽這麽害怕我,為父又不會吃人,我也知道,這麽多年了,你的身世我一直未曾告訴你,實在是愧對於你了,不過你又悶心想想,除了這件事以外,為父對你怎樣。”
“甚好!”
“恩,為父要對你更好,所以今天為父就把你的身世全部告訴你!”
崔浩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反問了一句:“真的?”
“好,我慢慢告訴你,兒啊,你並不是我的親生兒子,這是你知道的,不過你不知道的是,你是我搶來的兒子。”
“啊!”
崔浩一臉吃驚,陰長生的話,實在讓他覺得破天荒的離奇,陰長生乃一介陰王,竟然要去搶別人的兒子,這實在讓崔浩不理解。
“你是四大神獸之一,青龍的兒子,也是長子,因為你父親在陽界的名字叫做崔袁弘,所以你叫做崔浩,你的弟弟叫做崔誌,你們是雙胞胎,而青龍當年是異界的首領,也是妖獸之王,在你們滿百天的時候,我帶著十萬陰兵殺到異界去,抓了你的父親、還有白虎。”
崔浩沒有想到,陰長生竟然這樣坦誠,把往日的事,全都說出來,而當崔浩聽到有關自己親生父親和弟弟的事情,一方麵心裏是開心,覺得這個世界上,終於有親人了,可是另一方麵,心裏又覺得氣憤難耐,如果當年不是陰長生,他就不會在酆都城整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整整待了二十年。
崔浩雙眉挑起,憤怒的瞪著陰長生,可是又不敢發作,隻好把氣憋著,捏緊拳頭,深吸一口氣,待自己情緒穩定一點,問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因為你父親統領的妖獸界,已經強大到威脅到整個陰曹地府了!也為了維護生態平衡,所以必須除去,不過啊,本帝有好生之德,對青龍和白虎並沒有殺之,隻是把他們囚禁起來了。”
崔浩聽到這裏,心裏一下子炸開了,而眼前的養育了自己二十年的人,竟然就是自己的仇人,而這陰長生把自己父親囚禁起來,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什麽維護生態平衡,崔浩心裏太明白不過了,不過是青龍的地位,已經威脅到他鬼帝之首的地位了,而且作為四大神獸的統領,手下有千萬妖獸,隻要青龍一聲令下,整個酆都城絕對會踏為平地,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他才禁錮了自己的父親。